“呵,难得这悦来斋还有个有眼色的人,可你们既然知道我是特殊客人,就不该把我拦在门外。这位小姐,实话说,我是看在悦来斋的确还不错才没有做什么,否则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立刻就能让这儿倒闭!”
听得出来,佟梦蓉还算是个讲理的人。长安笑,“感谢您的包容,可正因为您的特殊性,如果不能提供最好的服务,悦来斋还是不能让您在这里就餐,就像米其林餐厅的大厨,如果恰好这天状态不好或者生病,也是不能为客人服务的。很抱歉,今天我们的主厨有一点感冒,是在勉强工作,为一般客人提供服务没有问题,却绝不能对您这样特殊的客人不负责任。”
佟梦蓉听了忍不住点点头,轻蔑的道,“这位小姐,你这个理由找的还真是不错。”
长安微微笑着,低头靠近佟梦蓉低声道,“不过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佟小姐又何必太过较真呢?”
“你!”佟梦蓉腾地站起来,一张小脸儿气得发青,本就有些重的法令纹显得更加可怕,她冷冷的吐出一口气,“好啊你,我会记住你这张脸!”说着她转过身对顾伟道,“阿伟,我们走!”但她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顾伟没有动,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许长安,虽然她并没有看他。
“你怎么了?”她没好气的问。
顾伟皱了皱眉,“没事。”说完收回目光,跟着佟梦蓉一起离开。
他们的那辆红色车走远,大堂经理吐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气,一把握住长安的手,“许小姐,太谢谢你了!”
长安笑了笑,“别告诉莫西。”
“我明白我明白。”大堂经理陪着长安一起进去,路上告诉她上次顾伟和佟梦蓉在悦来斋吃饭,有个服务员多嘴,把这事儿告诉了莫西,莫西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只在门口和莫西打了个照面,莫西气得要死,当时就召集餐厅员工开会,指名道姓的不许那两个人再进来。
“其实谈恋爱分手这种事是正常的,许小姐您自己不也好好的吗?不知道张总这是赌哪门子气!”大堂经理忍不住抱怨。
长安依旧微笑,没有接话,但大堂经理很识相,立刻就解释了下,“许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担心今天的事情会影响到……”
“我理解您,放心吧,佟小姐不会再来找莫西的麻烦。”长安打断他。恰好也快到包间门口,她打个手势,让大堂经理先去忙了。她站在门口,能听到里面莫西和一群女孩子热热闹闹的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也许,她的确该离开了。
已是入夜,滨城中心经济区的灯火辉煌正在悄悄散去,城市寂静如一块梦想的墓地。
盛世集团的秘书室漆黑一片,只有许长安桌前的电脑散发着微微幽光,打印机吱吱的响起,她站起身喝完最后一口冰凉的咖啡,拿起那张刚刚打印好的纸认真核对一次,在纸张的末尾仔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折叠,放入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带着信封出来,她站在盛枥办公室的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信封放入手包,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在三层停下的时候,财务总监宋珊迪打着哈欠,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进来了。
“唔,许经理。”她困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原来你也加班。”
“是啊。”长安叹息。
“但你总那么有精神。”已经同样步入剩女行列的宋珊迪有些羡慕的问,“是因为要结婚了吧?”
长安不解的看着宋珊迪,她一脸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担心,我知道你刚刚升职,现在又是特殊时期,你大概还不想盛董知道这件事,不过今天我去售楼部,恰好看到了你未婚夫去拿新房的钥匙,他人蛮帅的。”
拿钥匙?长安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顾伟怎么可能去替她收房呢?宋珊迪大概是认错了人。她没来得及纠正,电梯到达一层,她们下了电梯,她就被前台值班的保安叫住了,“许小姐,稍等。”保安从下面取出个银行信封递给她,解释说,“前台可能忘了给您送上去。”
正是十月末,是许长安还住房贷款的日子,贷款会自动从她的银行账户中扣除,同时银行会寄给她一份对账单。她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走到地下停车场,心里盘算着应该想办法把房子卖掉,她实在没必要再背着这套没用的房子了。
空荡的停车场寂静无声,许长安摸出车钥匙正要开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口鼻就被湿冷的毛巾堵住了,刺鼻的麻醉剂味道冲进大脑,她眼前恍惚一下,就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喧嚣的海边,一场繁华的海天盛筵正在如期举办,滨城的有钱人总喜欢通过各种挥霍金钱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财力,雪白的游艇甲板上,盛楠正仰头喝着一杯金色的香槟,酒的颜色因为醇厚而显得如同化开的金子,让他那性感的喉头显得无限诱人,迷晕了身边两个比基尼的金发女子。
“二少……”一个女子主动的缠绕上盛楠的胸膛,细长的手指撩拨着他的火气,盛楠微微睁开眼睛,眸子透着灯火迷离,雾气蒙蒙,他用力把女人搂在怀里,贴近她的脸颊,正准备一亲芳泽,却被头顶突然传来的冷漠声音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盛总。”是商誉,他刚刚从下面跑上来,脸上还带着细微的汗珠和难以忍受的表情,他不顾盛楠瞬间的不爽,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盛楠立刻跳起来,贴在他身上的美女噗通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好奇的看过来,发现盛楠的脸色苍白,只低声对商誉说了句,“走。”就大步冲下甲板,迈上刚刚送来商誉的那艘游艇。
其他人还在面面相觑,猜测着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