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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住院楼的走廊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循声而出的病人家属,赶来的医生和护士,以及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维护秩序的医院保安。
“啊--”
一声尖叫声从围住的洗手间里传了出来,被疏散开的人群还有人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揣测着那泼过去的液体十有八九就是硫酸,不然这叫声为什么这么惨烈?
泼人硫酸,还是直接泼的脸上,这么恶毒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请让一让!”护士端着清洗药物拨开人群,在几个医生同事的协助下将围观的人都驱散开,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也愣在了门口,里面好像已经乱作一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开!”从身后蹿出的身影脚步如飞,顺势接过护士手里的小铁盘大步跃进了洗手间,简锡墨没有做片刻停留直奔洗手间里。
“安若--”
“安若,你这是怎么了?”最先搀扶着沈安若来到洗手间放水清洗的梅莉副主任跌倒在地板上,旁边两个帮忙的护士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情绪突然失控的女子。
沈安若手里抓着一把拖把,背靠着厕所的门,举起拖把对着面前的人,浑身颤抖着,但眼神却犀利可怕,一张脸和胸口都湿哒哒的,脸颊上红肿一片,一只眼睛就像冲了血一般,长发凌乱不堪,急剧恐慌下的她嘴唇都在发着抖。
简锡墨一冲进去就见到这样的沈安若,那双眼睛里的目光陌生而可怕,比她那张已经微微红肿起来的脸还要可怕,他几乎是立马丢掉了手里的铁盘,大步冲过去,生生挨了她的一拖把,他闷哼一声,抓住她肩膀往自己的怀里一拉,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其他人震惊的目光,强行摁住她挣扎的双臂,靠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没有人会伤害你,安若,你很安全,你安全了!”
安全了,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了?
那双满是惊恐的双眼里有着挣扎和愤怒,也夹带着复杂的痛苦和隐忍,于茫然中显露出现的那一簇火苗就像被突然掐住了源头,火光挣扎着却最终抵不过一种无形的力量,最终怀里的女人近似绝望地盯着眼前的人,唇角一颤,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几近悲苍欲绝地出声,“简锡墨!”
紧抱着她的男人身体微微一震,怀里的人却在喊出那一声之后突然浑身一软晕倒了过去,那双眼睛闭上的一刹那,将那一束一闪而逝的光隔绝。
“怎么回事?”进来的同事看着里面的情况不可置信,俩护士赶紧扶起了跌倒在地的梅莉主任,心有余悸地回神,“安若脸上被泼了辣椒水,我们正在给她用冷水冲脸,结果她的情绪突然失控,推了梅主任一把,还拿着拖把不准我们靠近!”
护士说着看向了那边将沈安若抱起来的男人,心里微微喘息,幸好这个人及时冲了进来才安抚住了沈安若的激烈情绪。
“唉先生,让我们给她上药吧!”梅主任站了起来,扶着被闪的腰,看着简锡墨怀里已经晕过去的沈安若,目光在她那红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紧蹙,却又庆幸地舒了口气,幸好不是硫酸,不然她这张脸早已毁掉了。
梅莉说着转开目光时这才注意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男人,简锡墨整洁的西装外套上沾了水渍,有些脏,肩头上也湿了一大片,衬衣领口的衣扣被拉扯开,两条抓扯的手指印留在了他的颈脖上,看样子是刚才沈安若伸手伤了他,不过此时这人却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狼狈的神情来,他抱着沈安若,神情恢复了平静无波,
“请帮我安排一间单独病房!”
梅莉本要让护士去帮忙把沈安若扶到病房里去清洗一下脸,听见他反客为主的话语先是一怔,还有话还没有说完,被他投递过来的目光震慑地一愣,这不是,这不是--
“安若--”门口有声音响起,还有扑腾扑腾而来的脚步声,“闪开闪开,挡路者断子绝孙!”
门外一阵唏嘘,这个急匆匆赶过来的女人一出口就如此恶毒,害得还想着静待围观后续的人们不得不闪身让路。
关佳琪冲进洗手间时差点撞上了出门的简锡墨,被简锡墨伸手一波直接拨到了一边站着,关佳琪正要发泄,你吖滴谁啊,一抬脸一正色才傻了眼。
“佳琪,佳琪,那个人是不是报纸上的那个--”身后跟过去的护士一把揪住关佳琪的衣袖,关佳琪一回神一跳脚,顿时健步般跟了过去,将问她话的护士远远地抛到了身后。
关医生很愤怒!
本来在泌尿科查房的她一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就急匆匆地赶来,从妇产科传出去的信息是有人被泼了硫酸,关佳琪吓得双脚跑路都不稳当,今儿个一直心神不宁,她还叮嘱了沈安若要谨防小人,因为宋皖离那个践人那天差点就真的将她扔下十九楼去,一路赶来,她心里在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千万不要--
结果还没抵达妇产科就听见有人在说,沈安若被人泼了硫酸!
关佳琪吓得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当她出现在妇产科的主院走廊,嗅到了空气里那刺鼻的辣椒水,再看到沈安若那张并没有毁容的脸,这才松了口气,浑身发软地靠在墙边。
然而在她看清抱着沈安若出来的人是简锡墨时,顿时又怒意腾起,也就是他在身边沈安若还是受到了伤害,他怎么保护她的?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这男人毛用!
沈安若还说要嫁给他,嫁?嫁他?
呸--
还有,沈安若是不是伤到其他地方了,为什么会晕倒?
关佳琪气冲冲地紧跟在他身后,换药室的空间狭小,就一张小chuang,旁边是摆放药物的架子,空间不大,两个护士进去都显得拥挤,一名护士挤不进去有些艰难地抬脸看着比自己高了好大一截的身影,吞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动了动唇,“那个,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
这里空间不大,他人又这么高,给人压迫感不说,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违和感,而且,有他这样站在这里看着她们清洗,怕是会让人紧张的说!
简锡墨替沈安若整理了一下头发,目光在她那泛红起泡的脸颊上停驻了片刻,这才配合得起身,走出了换药室。
关佳琪站在门口,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眼神可谓是恶狠狠,但简锡墨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到了一边,从西装裤里取出了手机。
“季远航,安排皮肤科专家候诊!”
这边只能进行简单的清洗处理,稍后他会立即将她送到皮肤科去,简锡墨在挂断了电话之后脸色沉得可怕,幸好那泼过去的是辣椒水,不然--
而他那阴沉的目光却突然滞了滞,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绪里,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颈脖上传来的疼痛感,她的手指甲本来修剪极短且齐整,但是那一抓确实用上了力,生生将他的脖子肌肤给抓出了两道指印,她晕过去之前眼睛里那潮涌般奔泻而出的恨意,以及那一声绝望悲苍地低吼。
他的名字!
简锡墨!
她骨子里该有多恨他?
关佳琪看着那个单手插在裤兜里静默不语的男人,依靠在门口的位置,目光锁定在沈安若的脸上,她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的复杂情绪,掺杂着各种让人费解的信息讯号,她原本想要质问的打算也被硬生生得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这,不该是一个被她认为是‘认识不深’就将婚姻当儿戏的男人应该会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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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
牧子修接到这个消息时半响没出声,挂上电话之后还久久没有回神,而旁边响起的飞镖上靶的飕飕声却不断,牧子修刚说完,那飞镖砸得更快了!
“容锦!”牧子修不满地看着把他办公室当娱乐场所的容三少。
锦三不理,手里的飞镖越扔越用力,而靶子上面早已插满了飞镖,中间的部位更是连插都插不进去了。
“你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也不要堆积到我这里来发/泄?”牧子修看着面色沉凉的容三少,幽幽一叹,走过去要替他把靶子上面的飞镖拔/下来,结果面前一缕凉风一闪,牧子修脸一偏,那枚飞镖直接戳上了靶心,是从牧子修的脸部擦脸而过。
“锦三!”牧子修声音拔高了几度,看见容锦依然不发话,脸凉得跟人欠了他钱似的,牧子修好脾气地一根根将飞镖拔/下来,低声说着,“你就这么看不惯沈安若?”
那三个混混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容锦打了马虎眼,难道墨二会不知道?牧子修现在是后悔极了不该让他知道这么多!怪只怪那天晚上喝多了居然被这小子套了话去。
容锦冷笑一声,哪有平日里那嬉笑的神情,“是!我看不惯她!”容锦在牧子修蹙眉时端起旁边的咖啡眯了眯眼睛,启唇,“因为我现在觉得,她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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