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我.....”安雅憋屈的想解释。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给我滚!”
一旦遇到和伊月有关的事情,周正总是难以自持。
伊月转身欲踱步离去,她还有站在那儿的必要吗?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她,她仍旧是那个多余的人,不管是安雅还是宁妍希,她都只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月月······”周正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шωш● Tтkǎ n● ¢ Ο
伊月也没有甩开,她知道,她应该要无条件的相信周正,可是这样的事情经历一次两次就够了,为什么到了她这,总在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的重复着····“我很累······”伊月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不想在这个人多嘈杂的地方被人发现,毕竟她不能公布于众。
“我先走了。”
安雅始终愣在一旁,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她就得一直替眼前的这个女人背黑锅,虽然明知道自己身份低下卑微,可是她也是个女人,渴望得到一份完整的爱有错吗?
她伊月有什么魔力和本事能将周正收拾的服服帖帖,而今晚,她承认是自己放肆了,翻阅周正的手机,打了这个女人的电话,不是因为要曝光她,而是为了要见一见这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周正望向四周环视着,夜场灯光昏暗,幸好无人顾及的到眼前的伊月,她穿着普通的便衣,和普通女孩子无异。为了保护伊月,周正拨通了司机的电话,然后将伊月先行安顿离开。
伊月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听从。
他连解释都没有给予,于是,她只能默默离开·····
山顶的另一边,天色渐黑,只有鸟鸣和一些不知何物的鸣叫声,许博彦翻来覆去的在那张床榻上,难以入眠。
失眠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当他知道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之后,他的心更加难以平复。
想着白天,老板娘对自己所说的话,许博彦更加后悔,只恨那三年的时光不能回来·····窗外的月光从窗台流泻进来,他起身,将窗户更加打开了些,抬头望着月亮,曾几何时,他也曾如同今晚这般望着这一轮皎洁的明月,心里想的满满的只是一个人,他以为这三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忘记,哪怕是用另一个相似的人来代替,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叫周琪的女孩儿早就已经住在他的心底。
有时,有些怨恨,怨恨的不是世俗的偏见,不是母亲的阻碍,更加不是周琪继母的冷嘲热讽,而是他自己的无能,曾经他的一个朋友对他说过,一对相爱的男女若是真心相爱,那么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的。
可是,许博彦却苦笑着,也许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无能而错过一段缘分,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年母亲的以死相逼和周琪继母的挑唆,母亲这辈子过得太过悲惨,以至于他的青春只能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主见,他不能不孝,也不能不顺,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是只有爱情这一件事情要做,更多的他也是另一个女人的儿子,他无法对母亲坐视不理。
所以呢····那个等着自己的夜晚,月光是否也像今晚一样的明亮?琪琪又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等着自己的?
这一切,他都不会知道了·····站在窗前许久的许博彦一直没有睡意,想着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一直到望着朝阳悄悄的爬上来······眉心有些疼,这几天他的情绪总是波动过多,一宿没睡的他脑仁又是隐隐做疼。
依旧是老板娘的敲门,早饭时间,他揉了揉眉心,换了套衣服下楼,这已经是他在山上呆的第七天。
他每天都会去吴老太的家里唠嗑,有时候也会去吴悠所在的学校看看她,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护送着她上学,下课,就像一个护花使者一样,起初吴悠有些抗拒,但是到了后来,也就成了习惯,她似乎总能记得眼前这个人身上的一些特性,哪怕是他的名字,只是她无法深入的去细想,脑子一用力,便会疼,令人钻心刺骨般的疼。
许博彦也不着急,只是那样陪着她,让她逐渐习惯自己的陪伴,不打扰,给予自己能做到的关怀,然后,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山上的孩子很喜欢吴悠,亲切的称呼着她为悠悠老师,而褪下一身的华贵,昔日的周琪成了如今的吴悠,许博彦即骄傲又担心,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座深山里不见人,尽管他可以放下一切甘愿陪着她,可是她还年轻,在C市还有亲人,许博彦又喜又悲。
吴老太的手艺很不错,许博彦总是会在吴悠上山教书的时候去家里陪陪吴老太聊会儿天,然后等着吴悠一下课便去山上接她回家。
其实如果是一开始就出生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这样在山中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很自在。
只是吴老太始终没有松口,吴悠仿佛就是她的亲外孙女,而她对吴悠的好也着实让人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做长辈的对晚辈的疼爱,通过这几天的交流,吴老太也开始渐渐的认同着许博彦,他本就是个青年才俊,他有时候旁敲侧击的讲述着自己和周琪那会儿的故事,总是能让吴老太想到自己当初也是如何排除万难才和现在的老伴儿结的婚。
到了午饭的点,许博彦照例准备去接吴悠回家吃饭,只是,在刚刚迈出几步之后,他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逐渐步履阑珊,然后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一张硬板的床榻上。
“小伙子,醒了?”开眼之后许博彦第一个见到的是吴老太,然后便是吴悠端来的一碗粥。
“你醒了,赶紧把粥喝了吧,奶奶说你上午晕倒在了我家。”吴悠还是用着一贯淡漠的神情说着,将粥递给许博彦。
是一碗热乎乎的白粥,看起来很粘稠,还有一碟小菜,许博彦接过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喝了口,挺暖的,令他止不住的想笑。
然后他也真的笑了,说了句“谢谢。”
吴老太伸出手在他额头探了探,许博彦有些发热的迹象,脸红红的。
吴老太有些责备的语气,就好像在叮嘱自己的孙子一般:“这么大的一个大小伙子,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以前我家
悠悠也常常昏倒,但她是因为血糖低,你们这些孩子都年纪轻轻的,一定要记得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为了美就不吃饭。”
许博彦看向吴悠,她是太瘦了,以前原本就瘦,如今更加纤瘦,瘦的让人心疼,他真担心风大一些都能把她给吹走。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许博彦笑着回答,说话间,一碗热腾腾的粥下肚。
“再来一碗?”吴老太问道。
许博彦点了点头将碗递给吴悠,期许的目光看着吴悠,吴悠也没了之前的抵触,接过碗,踏出了房门给他又重新盛了碗。
许博彦的脸色其实不是很好,吴悠能看得出来,这几日,其实她也知道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后护送着自己上山下山的人都只是许博彦一人,她只要走一个单趟,而他要走一个来回。
人心总是肉做的,她虽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要叫自己琪琪,并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她还是隐隐的觉得,潜意识里,她不讨厌他。
”琪琪·····“冷不丁的,他还是叫着自己这个名字。
吴悠转身,却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的一块蛋糕。
他笑着看着自己,吴悠有些尴尬。
他缓缓对吴悠道:”这是提拉米苏,你最喜欢吃的蛋糕。"“提拉米苏?”吴悠重复了句,脑子里有些画面一掠而过。
······
“这是什么?“许博彦问。
“这是提拉米苏呀!”周琪笑着说:“博彦,提拉米苏的意思是带我走。”
········
画面很破碎,但是能够拼凑起来。
“提拉米苏·····带我走?”吴悠的嘴里重复着和当年一样的话······“琪琪·····”许博彦有些激动:“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啊·····不是·····头,还是疼····”吴悠甩了甩脑子,只能模糊的记得,她好像在哪见过许博彦,似乎还有一些亲密的举动。
他将提拉米苏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吴悠顺着桌子看过去,那块提拉米苏,似曾相识。
“提拉米苏·····提拉米苏·····”她好像能记得一些事,例如提拉米苏,例如许博彦·····周琪猛地看向许博彦,记忆和现实重叠起来,当年那个穿着白衬衫阳光开朗的男孩儿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那么,现在跟前的这个男人呢,他是谁,他说自己是许博彦!
“博彦,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来····”
“博彦,你和阿姨说好不好,让我们在一起,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博彦·····”
“琪琪,你听我说,我不能违抗我妈,真的·····”
“我们分手!”
“········”
···············
“啊!”吴悠一脸惊恐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宛若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紧接着大步迈出了屋门。
许博彦紧跟着追了出去,大喊一声:“琪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