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早就接到上头的命令,这个叫安心的女人很特殊,一定要特别留意,但是在这个女人进来之初,斯坦森家族就派了人进到监狱里,目的就是想要弄死这个女人,可是又碍于上头的交待,她们两难之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安心被同牢房的犯人欺负,殴打的事情一直抱着不理不睬的态度,只要这个女人还留着一条命,她们就没有太在意过其它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来头竟然这么大,连一向只在传闻中听说的欧氏掌权人,欧禹宸竟然也专门来到了这里探望,并且还因为这个女人而大发雷霆。
“我???我们也不知道,她从前几天就一直是这样了。”一直负责看管安心的女狱警被欧禹宸吓得浑身哆嗦,双脚发软。
欧禹宸越过长桌,来到安心的面前,一把就将安心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一旁的女狱警见此情景,立即上去阻止,却被欧禹宸一个阴鸷的眼神狠狠一瞪,吓得又缩了回去,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安心,你给我醒醒,看着,说,我是谁?“欧禹宸的双手用力的按住安心的双肩,极其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冷然阴鸷的神情。
安心依旧毫无知觉,她任由欧禹宸在她身上施力,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一样,任其蹂躏,可是,她极度缺乏营养,此时又已经呆傻,再又被欧禹宸这样用力地按住,根本无力承受,身子连最基本的支撑力都没有了,往后面倒了下去。
欧禹宸就这样看着安心倒在地上,眼神依然空洞无神,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心脏蓦然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住,阵阵抽疼。
“我要替她办保外就医。“欧禹宸说完弯腰就抱起安心朝外面走去。
这下狱警才明白过来,急忙上前阻止。
“欧先生,你不能将她带走,这不合规矩。“
“今天我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有胆子你们就拦着试试看,信不信我立马叫人把这里给炸掉?“一抹嗜血危险的笑意倏然间从男人的唇边闪过,欧禹宸那双紫色的双眸讳莫如深,幽紫的深瞳仿佛利鹰般闪烁着尖锐的冷光,几乎能瞬间穿透人的心脏一般。
最后,欧禹宸的到来直接惊动了警局的最高层,而安心的保外就医自然也很顺利地办了下来。
虽然都知道斯坦森家族不能得罪,但他们更知道,欧禹宸是连斯坦森家族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两者之间,孰轻孰重,只稍一衡量便可知晓了。
安心又住进了上次住进的那间私人医院,可是,她自从被欧禹宸带出监狱之后,整个人便一直昏迷不醒。
住进医院已经三天了,她总是烧了又退,退了又烧,白天好不容易刚退下烧,医生护士刚松口气,夜里她又在发烧,抖得厉害,缩在被子里不停地打寒战,刺激得她不停流泪,shenying着抱住自己。
欧禹宸三天来一直没有离开过病房半步,晚上也就睡在了安心的病床上。
而他越是这样,医生越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失误,就会被这位顶头大老板给直接除名,甚至被整得家破人亡。
医院组织了一只医术阵容强大的专家团队,每天都要为安心的病情开会讨论,就连安心昏迷时补充的营养液都要精挑细选最好的药厂出品的,照顾安心的护士也都是通过严格挑选的十分优秀的护士。
只是这些,安心根本就不知道,她仍然昏睡,一到夜里就会在床上不停地哭泣,嘴里也迷迷糊糊地喊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了,好饿,好饿......我得喝水,我得喝水......
她一直迷迷糊糊着,感觉自己象只大火炉,可是身体却冷得要命,她拼命缩起来,然后又感觉肚子在叫,嘤咛着说:“水呢,饿了就喝水,喝了水就不饿了。“
她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只是跌跌撞撞爬下床,去找水,水......她眼中只有能暂时阻止自己不饿地水,抱起热水瓶便往嘴里倒,贪婪地喝着滚烫地热水,却也烫得嘴角流出血水。
欧禹宸刚接完电话走进病房就看到安心抱着一个热水瓶往嘴里灌热水,嘴角流出血水也丝毫没有知觉,他立即大步上前夺走了安心手中的热水瓶:“安心,安心,你到底是怎么了?你醒了,看着我,你看看我是谁?“
热水洒在身上,湿湿地,她又抱住自己,目光中没有焦聚,不,不能湿,会感冒地,我会感冒地......我不能感冒,不能发烧......她们会欺负我......我害怕,害怕......欧禹宸,你在哪儿......我害怕......我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好怕,欧禹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安心,是我,我是欧禹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着我。“欧禹宸看着安心此时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地像是被什么利物狠狠地敲击着,钝痛难受,他双眼泛红,抓住安心的双臂,用力地摇晃着,大声地在安心的耳边嘶吼。
谁知她这一叫吓得安心不轻,哆嗦着要推开欧禹宸,蹲xiashen一下子爬到桌子底下,抱住桌腿直发抖,不要......不要欺负我......我疼......我好疼......不,不......我不能感冒,不能发烧......别打我......
一直守在门外的青焰听到里面异常的声音,立即推门冲了进来,当他进来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安心穿着病服缩在桌子底下,浑身发抖,嘴里害怕地嘤咛着,嘴角烫出了好几个很大的血泡,有的血泡还在不停地流着血水,血水将她的病服染得脏污难看,地上还有一摊水渍,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热水瓶,瓶口还冒着热气。
而欧禹宸则蹲在地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桌子底下的安心,想要去将安心拉出来,却又束手无策。
“主人,还是叫医生过来吧。“青焰看到此时此景,心底泛起莫明的疼痛,他知道安心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受了很多罪,却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折磨得神智不清,看着安心这幅模样,他就恨不得立即去杀了那些欺负过安心的人。
可是,眼下不是意气用事之际,安心情绪如此不定,病还没好又添了新伤,如果不尽快叫医生过来看看,只怕她真的会疯掉的。
欧禹宸抬起阴戾地脸,满腔地怒气几乎破xiong而出。“我会一笔一笔全记下来,凡是对付过安心的人,我要他们付出百倍千倍地代价!
最后,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为安心注射了镇定剂这才让她安静地睡了过去。
安心烧了四天四夜,烧得她整个人恍恍惚惚,总是不停做梦,做在看守所里被人欺负,饿肚子,挨拳头,被人泼水后着凉感冒。
曾经被打得瘸了几天地右腿在疼,疼得她受不了,疼得她直冒汗,不要打我......不要......疼,我好疼......为什么欺负我.....不,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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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到欧禹宸抱着洁丽芙来监狱看她,可是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打,也没有上来救她。
她还梦到有人为她盖被子,晚上在她好冷好冷的时候,从身后抱着她,给她温暖,她梦到有双很大很温暖的手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有一道低沉的,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柔声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可是却很喜欢这声音。
这声音让她觉得安心,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安心转醒地时候已经是第五日,慢慢睁开地眼睛有刹那间地迷惘,继而飞快地坐起来,同时惊醒了病床两边地人,欧禹宸和青焰。
“我这是在哪里?“安心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这几天来她一直不断地梦到欧禹宸,所以,此刻欧禹宸正坐在她面前,她虽然惊讶,但还以为是在梦里。
“你在医院。“欧禹宸从凳子上站起,来到安心身边,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放在了床头,又扶着她靠了下去。
虽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梦里欧禹宸从未这样温柔地对待过自己,安心觉得惊讶,但又有些抵触他的触碰,欧禹宸过来扶她,她不安地往旁边闪躲了一下。
安心这么一躲,欧禹宸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十分阴沉难看。
这些天来,他几乎半步也没离开过这间病房地一直守在安心身边,没想到这个女人一醒来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连他好心过来扶她,竟然还敢闪躲,看来这几天还真是太惯着她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安心看了看四周,外面的天气似乎很好,暖暖的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明亮而温暖,可却虚幻得有些不真实。
“你不是在做梦,这里真的是医院。“欧禹宸的脸色更黑了,原来这个女人在梦里都这么抵触和抗拒自己。
“什么?“安心不敢置信,她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欧禹宸,可是,却对上他一双异常阴沉的紫眸,心里猛地一跳,又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床尾的青焰。
青焰点了点头。
“真的?我真的从看守所出来了?那我还要回去吗?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到那个地方去了。“安心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看守所里出来,喘息着问,是不是我病好了还要回去?欧禹宸,我不回去,我害怕,她们会打我,不让我吃饭,欧禹宸,我死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