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听到温子弦的指示,不耐烦的撇撇嘴。
要不是看在说话的人是个英俊的美男,她简直想当场发飙。
郝萌看着大妈称完了那一大袋香葱,足足有三斤重!
天!
郝萌无奈的扶额。
走出人群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甩开温子弦的手。
这并不是温子弦第一次这样拉她的手。
读大学的时候,温子弦陪着她挤公车。
每当她快要被人挤成一块肉饼的时候,温子弦也常常这样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被人群挤走。
可是那时的郝萌,觉得温子弦牵着她的手,只是出于师兄对师妹的照顾。
现在,郝萌却不再有这种感觉。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搞得她脑子混沌不安。
她讨厌这样的温子弦!
她甚至想过要一走了之。
可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要半途而废,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去了他家,查看个究竟再走。
温子弦是知道郝萌靠近他的心思的。
心口虽然有那么一点悲凉的感觉,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忽然说要走。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看她演戏,一直看下去。
等她演完了,他再好好和她说。
俩人买完了蔬菜后,又去生鲜区买鲈鱼。
郝萌心里不安,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说:“其实这个季节的鲈鱼也不是很好吃。”
温子弦侧身看她,语气淡淡:“是吗?可是我忽然很想试试你做的鲈鱼,一定很好吃吧?别人都是怎么评价的?”
温子弦故意绕过了“陆之谦”三个字。
郝萌却明白他话中有话,扯了扯唇角,咬着唇说:“没有怎么评价。”
温子弦淡淡的说:“这不可能,万事都该有个评价。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抑或是一般般。”
温子弦似乎非要要追问个所以然来。
郝萌觉得温子弦简直莫名其妙!
吸了一口气后,她随口答:“一般般!”
温子弦笑笑说:“那一定是他不懂吃鱼。”
郝萌心口有些不悦,说:“难不成你就懂吃鱼?”
温子弦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漠却肯定:“当然,没人比我更懂。尤其是你煮的。”
郝萌的脑袋转得没他快,但还是听出了温子弦话里挑衅的意味。
过了半晌,她轻声哼了几声后,闷闷的轻声嘀咕:
“你既然那么懂,你就自己煮好了,还叫我去你家做什么菜。”
话一出口,郝萌立即就后悔了。
这句话怎么听着像是情侣之间斗嘴吵架的话?
好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
此刻她心中怀着一丝侥幸,希望温子弦不要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可是,郝萌错误估计了温子弦的听力。
半晌后,反应过来的温子弦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盯着郝萌的脸,声音有些错愕,却仿佛很开心:
“你……这是在与我争吵?”
郝萌静默。
温子弦又说:“真是难得,你倒是很少这样与我斗嘴,我做梦都希望……”
郝萌不打算听下去,加快了脚步,脸颊却一阵阵燥热。
天知道,她根本没有这种念想!
刚才纯粹只是发泄心中不满。
男人,难道都喜欢这样胡思乱想吗?!
郝萌咬住唇,暗自叹息,越发加快了脚步。
温子弦跟在她身后,身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郝萌,等等我,别走得太快。”
郝萌翻了个白眼。
心中暗暗腹诽:和你非亲非故,等你做啥?
郝萌不理会他,也不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路过超市音像区的时候,郝萌又听到了熟悉的钢琴曲。
她忍不住被琴声吸引,侧过头,往音像区里看去。
蓦地记起那日陆之谦在这里牵错别人的场景。
想到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轻的笑。
温子弦盯着她脸上的笑意,心情却不由地落寞。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可以笑得这样开心?
他忽然很想知道,郝萌想起他的时候,是否也曾笑得如此开心。
俩人来到收银台等待排队结账。
温子弦长得高,双手插在裤兜里,风度翩翩,单是站在那里,就是女人瞩目的焦点。
郝萌站在前头排着队伍。
温子弦盯着她的后脑勺,只恨不得可以永远这样盯着她看。
心中不由得开始妒忌陆之谦。妒忌到发狂。
陆之谦什么都没有为她做,唯一的优势只是比他早认识了她二十年,却心安理得的这般拥有着她。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甚至她的每一条头发,都属于陆之谦。
温子弦目光阴沉,他承认自己心里变-态又扭曲。
他只恨不得立即将她抢回来,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她藏起来,只供他一人欣赏。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消失并不困难。
可若她不是心甘情愿,他藏了她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比将她绑了藏起来更肮脏的念头他都想过。
但是也只是想想,未必会做。
冲动这根导火线,有时候必须有火苗点燃。
今天可不就是个好机会么?
温子弦转头,看见身侧货架上的安全套。
杜蕾斯,激-情装,凸点套,香氛味。
男人对这样的安全套并不陌生,尤其是结了婚的男人。
温子弦插在裤袋里的大手微微攥紧,有那么一瞬,他想伸手去取下一盒。
其实他知道买了也不一定会用。
事实上,他挺讨厌用套,感觉很不舒服。
这一刻,他只是忽然有种想买的冲动,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也许他只是需要外物的刺激,来帮自己下定某种决心,下定某种要得到她的决心。
从前,他多么害怕伤害她,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不忍心碰她一下。
最后她却是这样轻易的,就与另外一个男人同-居,夜-夜缠绵,为他做饭,也许很快还会为他生儿育女……
他这样珍惜她,想着一毕业就对她表露情意,可她为何不再多等他多一会?
温子弦站在郝萌的身后,郝萌看不到他脸上有些狰狞的表情。
他魔怔似的抬起手,想要去抓住不远处的那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
盒子上面写着:“超薄,杜蕾斯,激-情,香氛”等刺激眼球的字眼。
直直刺得他眼睛生疼,恨不得立即将它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