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终究是个聪明人,他清楚,对于郝萌这样的女人,最能打动她的并非金钱股票,而是名分。
郝萌沉吟了片刻,却摇着头说,“爷爷,其实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
陆老爷子又进一步说:“只要之谦娶了庄落烟,你也可以搬进陆家来,我会对所有人宣布,你是陆家的二太太。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你们也可以去国外登记结婚……”
郝萌听着陆老爷子的话,心里不是毫不动摇的。
只是总觉得那不应该属于自己。
二太太?
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吧。
郝萌抹干了眼角的泪,看着陆老爷子说:
“爷爷,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劝阿谦回去的。”
陆老爷子终究还是不放心的说:“如果他不愿意回去呢?”
郝萌蹙了蹙眉,攥紧了手,语气坚定的说:“……爷爷,总会有办法的。”
陆之谦被陆之月拖着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陆之月“豪爽”的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又叫了一打啤酒。
陆之谦看着那满满一桌子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陆之月一边夹着菜送入嘴里,一边和陆之谦喋喋不休的说话。
陆之谦有些烦躁,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菜也不吃一口。
陆之月皱皱眉,夹了一条大虾送入他碗里,说:
“堂哥,你别光喝酒啊,多吃点菜,只喝酒是不行的,你的女人要是知道你这样,会很心疼的。”
陆之谦看着自己碗里的虾,忽然就想起郝萌。
每一次菜桌上有虾,她总会小心翼翼的剥虾壳。
然后把虾肉都分给他,自己就吃虾头虾尾。
陆之谦总教育她:“不要这么省。”
可是她却总是死性不改,哪怕桌上有吃不完的虾,她也非得这么做不可。
后来,他也渐渐的不再说她了。
家里有一锅肉的时候,她总会把肉都留给他吃,自己就吃一点点。
陆之谦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肉,她却总固执的坚持,一定要把肉留给他吃。
对于她这些习惯,陆之谦也已从最开的完全无法理解,变成如今渐渐接受。
陆之月忽然转头问陆之谦:“表哥,你吃饭就吃饭,和一条大虾放什么电啊?”
陆之谦这才将目光从大虾身上移开。
他想,要是郝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帮他把虾壳剥得干干净净,再送入他的碗中。
他不是懒得剥虾壳,也不是想奴役郝萌,只是喜欢看着她这样做。
喜欢看着她,为自己做一些轻松的工作。
比如盛饭,比如盛汤,比如剥虾壳,比如洗碗,比如织毛衣,当然还有生孩子。
这些事情,总能让他很有安全感,感觉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陆之月见陆之谦没有动那虾子,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说:
“堂哥,你快吃快吃。”
说完,就连陆之月自己都觉得异常怪异,明明她才是客人好吗?怎么倒变成了她在招呼了?
她有些郁闷的看了陆之谦一眼,努努嘴说:
“堂哥,你怎么回事?离了个女人而已,就吃不下饭了?”
陆之谦说:“谁说我吃不下饭?我只是不想吃。”
陆之月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她早已将他看穿,不用在我眼前装蒜的模样。
陆之谦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陆之月担忧的看着他说:“堂哥,你这样喝酒,就不怕回去被你的女人发现?小心她待会赶你下床睡地板。”
陆之谦闻言,还真有几分这方面的担忧。
他皱了皱眉,问:“酒味有那么重吗?”
陆之月用力的点头,“当然,酒味很重的,堂哥,你们会吵架吗?”
陆之谦有些讶异的看了陆之月一眼,半晌后,挑眉说:“偶尔。”
陆之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之谦,笑着问:“那是你和她吵?还是她和你吵?”
陆之谦觉得陆之月的问题越来越奇葩,有些不耐烦的说:“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啊?”
“我就是想知道啊!堂哥,来嘛来嘛,我们兄妹俩好久没有谈心了,自从你和那只小狐狸……”
陆之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之谦大喝一声,打断:
“闭上你的狗嘴!”
陆之月被堂哥骂了,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却也悻悻的闭上了嘴,做出解释:
“堂哥,您息怒!您息怒!我说她是小狐狸精是因为她长得美……这个是褒义词,不是个贬义词,你在国外那么久了,中国文化忘记得差不多了吧?我告诉你哦,苏妲己也是只狐狸精哦,可是你看她,多聪明,多有才,多漂亮……”
陆之谦只当陆之轻月是胡言乱语,他还真没有蠢到听她的话。
——郝萌教育过他,狐狸精是骂人的!
他冷哼一声,斜眼睨着她,没好气:“你再说一句狐狸精试试?”
陆之月喉咙一噎,赶紧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开口了。
心想:堂哥的国语水平进步神速,如今已经进化到了不大好糊弄的地步了啊。
陆之月一边吃菜,一边低声的埋怨陆之谦:
“堂哥,你偏心,有异性,没兄性,呜呜。”
陆之谦见她喋喋不休的骂他,夹了一条青菜丢到她碗里,像丢给狗吃似的。
可是陆之月却有些感动——堂哥给她夹菜的次数,从小到大,绝对不会超过三次。陆之谦看着她,认真的说:“以后……郝萌就是你的嫂子,你看到她要叫人,别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
陆之月有些不满的“哦”了一声,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还没发育似的,还要我叫她嫂子……”
陆之谦很不满意的纠正她:“谁说她没有发育?她比你还大两岁!”
陆之月撇撇嘴说:“我知道啊,报纸上都有卖,她和向北是同龄人,向北又和你是同龄,那她就和你同龄。真没想到啊,她这么有本事啊,把向北哥也收服了。堂哥,你有把握可以打败向北哥么?”
陆之月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陆之谦,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
陆之谦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一提起易向北,他就心烦,像是有个疙瘩长在心口,用刀割也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