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安若溪透过光洁的落地窗,看着自己的身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早没了昔日里媚惑众生的光彩。
“啧,是不是该先化个妆啊?”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伸手不打美女。
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没准儿到时候帝宸诀看到她这张脸,也不忍心闹得太僵呢?
这样想着,安若溪也没过多磨蹭,赶紧坐在化妆镜前,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化个心机一点儿的,让任何直男见了都心软的淡妆。
先将水和乳拍在脸上,保持着皮肤的滋润,再找了个苍白系的粉底作为底妆,偏棕色的眉笔特意顺着眉型描得细细长长,沿着眼睑涂抹一层淡淡的大地色眼影,特意用高光补了个卧蚕,樱桃系的口红勾出咬唇妆……
整套妆容画下来,就犹如林妹妹转世,眼眸湿润,脉脉含情,真是人见犹怜,即便什么话都不说,也能让男人心疼到骨子里,她机智的将这妆称为‘癌症妆’。
不得不说,安若溪这妆容,心机,真的太心机了。
待会儿,要怎样才能让帝宸诀毫无疑心的,心甘情愿的带她去那座神秘的医院呢?
安若溪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无意中瞄到了放在手边的,那枚用来修眉的刀片,突然心生一计。
一招很险的棋,一个不小心可能会万劫不复,但成功率也是最高的,她已经下定决心试一试了。
画好了‘癌症妆’,安若溪又特意挑了条白色的长裙作为搭配。
她看着墙上的钟摆滴滴答答的,自己则并上双腿,时不时看看门口的方向,焦灼的等待着。
这感觉,真是不舒服,就好像是古代被皇帝翻了牌子的妃子,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等着‘皇帝’过来宠幸了。
这等待,也真够漫长的,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了,不知不觉,又一小时过去了。
安若溪越发的焦灼,越发的紧张,接连喝了好几杯水,不断的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
心想着: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还不来呢,莫非是安安这小家伙故意逗我呢?
等得着急,也实在是坐不住了,安若溪从沙发上站起来,决定出去看看。
刚把门一拉开,赫然看到帝宸诀那冰山一样的身躯立在门口,安若溪惊了一跳,胆汁都快吓出来了,直接大叫:“啊!”
两人视线接触到一起,眼神里都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抽筋。
虽然帝宸诀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就是眼神冷漠了一点,但安若溪从他那紧握的拳头便可推测出,他现在肯定很愤怒,隐忍不发而已。
于是乎,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嘿嘿,亲爱的,你说你来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站在门口叫什么事儿啊,快进来,快进来。”
帝宸诀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你走不是也没跟我说一声么,咱们彼此彼此。“”额……呵呵呵。“
安若溪只能用苦笑来缓解尴尬。
房间门口,那两个守卫早就被撤掉了,而安离还有严凯,以及灵媚,就在他们隔壁房间。
通过走廊的监控,他们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她和帝宸诀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安若溪很反感这种感觉,于是主动伸手拉住帝宸诀的胳膊,把男人给强拽了进来:”先进来再说!“
帝宸诀低头看着安若溪拉着自己胳膊的细长手指,微微楞了一下,这可不是他预料中的画面。
他以为,她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会害怕,甚至会逃避,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主动!
该死的女人,搞什么?
帝宸诀由安若溪的引领,进入房间,安若溪则迅速的将门给关上了。
男人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问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关门干什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人发现吗?“
与此同时,他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很豪华的总统套房,却很空荡,貌似除了安若溪以外,并没有别人。
安若溪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最见不得人的事情,应该是跟你这个冷血动物扯上关系吧!”
这该死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嘴贱,让她好想冲上去撕烂。
他们就没法儿愉快聊天,走的永远是互相伤害的路线。
“奸夫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帝宸诀又去卫生间里找了一圈,冷冰冰的朝安若溪问道。
“什么?”
“哦,不对,应该是奸妇,任凭安离怎么扮男人,她终究是个女人,丢人啊,我帝宸诀他妈最终被个女人撬了自己的女人,靠!”
他讽刺的说着,又愤怒的扬起拳头,狂砸着墙壁。
安若溪只觉得备受屈辱,这男人口出恶言,太不尊重她了,更加不尊重安离。”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跟安离的关系,我已经跟你交代的很清楚了,请你放尊重一点!“”哼,尊重?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帝宸诀冰冷的眸子,带着无尽的嘲讽,猛的捉住安若溪的手腕,向后反折着,欣赏着女人因疼痛不适露出的难受表情:“昨天晚上,你不辞而别,敢说不是跟着安离跑了?”
安若溪感觉自己的手就要从手肘处被男人折断了,脸色更是苍白一片,有些心虚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昨天晚上,她上了安离的车,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帝宸诀是不知道的。
怎么现在……
不用说,一定是帝启山告诉他的吧!
呵呵,她就知道,帝启山身为帝宸诀的父亲,不可能那么好心,看似在帮她,其实就是想将计就计的拆散他们吧?
还记得昨天帝启山不是明确表示过,他不同意她和帝宸诀在一起么,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
现在看来,一切想不通的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
帝宸诀眼里冒着熊熊怒火,根本不管安若溪此刻有多难受,宣泄着他心底的怒气,恶狠狠道:“哼,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我还知道,为何昨晚林芊语会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