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好到出人意料地想要借酒浇愁,即使她此时看上去并不醉。
“浅浅,你少喝点,你又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才要学嘛。”
钱浅浅笑着将钱深深伸过来欲夺她酒的手给拿开了,跟着,又将酒杯里剩下的一半啤酒给喝光。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过去,原本充满爵士味道的酒吧内被一群人的欢笑声所取代。
而这样狂欢的气氛也同样感染了钱浅浅。
她看着他们有些人唱歌,有些人跳舞,还有些人甚至还高兴地跳起了钢管舞,妖孽又火热的动作惹得她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心里也已经分不清这样的大笑到底有多少真正高兴的成分在里面。
时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多,时家别墅内,时镜的脸色稍显阴沉了些。
手里翻看着报纸,却没有多少心思,视线时不时地朝门外看去,却依然不见某人的身影。
第一次,他发现安静地坐在家里等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甚至会让他越等越抓狂。
“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他火大地将手中已经被他翻烂了的报纸甩在一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想要拨出去,可刚按了一个数字,就又停了下来,眉头不经意间蹙成了一团。
一道说不清的色彩从他的眼底悄然滑过。
那些是我的朋友,她们跟我一样,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钱浅浅临出门前跟他说的话,带着明显的不耐还有一些他说不出的克制,甚至,他隐约地,还能听出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中所携带着的刻意的疏离。
她说,那是她的朋友......
她并没有把她的朋友认为是他的朋友,她认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个,时镜的眉头再度不舒服地皱了起来。
发觉今天的钱浅浅让他觉得很奇怪,是不是他一次又一次自以为是的霸道跟专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让她受不了了?
想到这个,他有些泄了气一般地将手机收了回去,重新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也许,他是要多给她一些私人空间,让她跟她的朋友多相处,而不是真的把她当做一个欠了他钱,要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只是......钱浅浅,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他那种自以为是的霸道,他那种不可理喻的专制,只想......对她一个人使??
突然间,时镜觉得自己有些无力,心里虽然急着想要她回来,可在这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在他的手上被捏得火热,眉头皱得厉害,好几次,他都想拨出去,可最后还是强迫着自己忍住了。
他不知道,其实,他心里的那个死丫头真正的心事并不是这些。
她想要的,是他最不想给予的,纵使他做太多,那个少根筋的蠢女人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