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瞬间的凉意也让她的大脑比起先前更加清醒了许多。
胃里突然间有些反胃,她想,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今天,她确实喝了很多酒,从小到大,第一次喝那么多,也是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
也许,是因为她今天真的很开心,为深深拿了冠军而开心,又或许,其实......她今天一点都不开心。
也罢,开心不开心,又何必纠结得那么清楚呢。
面对时镜,她轻笑着耸耸肩膀,故作无谓道:“时镜,你应该清楚,那不是我的家,我回不回去,根本不重要。”
她的心,再度紧了一下,那种一阵阵抽疼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糟糕。
对,那不是她的家,她从来......就没有家。
眼泪在眼底氤氲着,她避开了时镜的眼神,将视线没有焦点地投向远处,而时镜,则因为她这一句话,猛然抬起双眼看向她,而刚好,她将视线移开了。
眼底闪烁着的泪光恰巧跟他的目光擦身而过。
虽如此,可时镜还是因为她这句话而莫名地疼了心脏。
原本盛怒的眸光在这时候柔和了几分,他看着钱浅浅安静的侧脸,似乎能感觉到她今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他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等着她开口,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稍许,才听钱浅浅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声音带着些许喑哑——
“明天,我们之间两个月的合同就到期了,我也该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
她这一声提醒,让时镜原本平静的眸子里陡然划过一丝异样之色,视线再度猛然朝她望去,见她依旧看着远方,睫毛在夜风的轻抚下微微打颤着。
明天......
时镜的脸色仲怔了片刻,眼底划过好多不一样的情绪。
这么快,就两个月了?为什么他觉得钱浅浅才住他家没几天,为什么......他觉得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
可事实就摆在这里,如果不是钱浅浅提醒,他几乎忘记了这样一个日子的存在。
一个结束他们同居生活的日子,他早已经理所当然地习惯了这样一个状态,而且并不想改变这样一个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未去想他们之间还存在这样一个多余的日子。
没错,是多余的,从来没有发觉一个日子会让他感到这样多余。
视线缓缓投向钱浅浅看似平静的脸蛋,眼眸敛了半分。
他记得炎君杭当日对他说的那一句挑衅之极的话,他说,合约结束,他跟浅浅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而钱浅浅对合约结束的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是否......她也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开时家。
同炎君杭一样,每天都在数着这天的到来??
想到这个,心底的失落伴随着怒火朝他的胸口起来,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伤口很深很深。
呵呵,最后一晚,就连最后一晚,她都不愿意待下去,宁可在外面跟她的朋友们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