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三人朝他投来视线,他站直身子,双手悠闲地****口袋朝他们走了过来,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没有察觉的薄怒,淡淡地扫过客厅里所有的人。
见他进来,浑身散发着的天然气场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就连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周韵也在时镜出现的那一刹那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不安跟心虚。
下一秒,她又换上了一副极为友善的表情,在面对时镜的时候,多了一份自然的讨好——
“镜少爷,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问这话的同时,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朝钱浅浅的方向投去一眼。
时镜并没有打算理会周韵,还是外人面前那一贯目中无人的姿态,甚至连一眼都不曾给过周韵,便兀自朝钱浅浅走了过来。
忽略了周韵刚才那一句客套之词,他清冷着声音,道:“我只想知道,我错过了些什么?”
他在问话,像是在跟周韵说,可视线却从头至尾都只停留在钱浅浅的身上。
见她一脸沉默地站着,视线并不打算看他,而是有些回避地投向别处。
她没有想到,跟时镜的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的尊严被完全践踏的情况下被他看到,如此得让她觉得难堪跟羞辱。
她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时镜又会对她说些什么,甚至,这枚明显要栽赃给她的钻戒又会让时镜产生什么联想。
这一刻,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甚至连辩解都觉得是在浪费唇舌。
在这站满豪门贵族的客厅里,只有她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偷东西,在他们的眼里,或许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懒得解释,也懒得开口,一切的话语权都交给周韵,她很清楚,在所谓的“证据确凿”下,她根本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心里顿觉有些委屈,可心底那点自尊还是勉强地让她维持着在这些人面前挺直腰板,却傲慢得一言不发。
而周韵听时镜这样问,心里还巴不得钱浅浅能在时镜面前丢尽颜面,在时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下便立即指着钱浅浅道:
“就是这个穷酸丫头,沫羽好心让她来家里玩,她竟然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钻戒,我正打算报警呢。”
说着,势利的嘴角向上阴险的勾起,在时镜看不见的角度对钱浅浅露出了一抹可笑的挑衅。
“真是这样?”
时镜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样平稳得没有半点节奏。
“确实是......是这样。”
周韵如是作答,心虚的视线避开了时镜犀利如鹰的目光。
钱浅浅没有开口,只是在看到周韵这副嘴脸的时候,在心底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时镜的目光正锁定在她的脸上,虽平静却让她感到犀利无比。
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是在意时镜的看法的,在意他是否相信了周韵的话,觉得她是个会偷东西的穷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