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此时除了时家老太爷跟君邶天夫妇之外,还有秦家三口人,尤其是秦家人,在看到钱浅浅跟着时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钱浅浅,你又来干什么!”
相比起秦沫羽的沉默,周韵却是第一个受不了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乎忘记了这并不是她的时家,却俨然一副时家主人的姿态,大步提起脚走到了钱浅浅面前。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不由分说地朝钱浅浅的脸上甩了下来,惊了客厅里的所有人,而钱浅浅没有想到周韵会这么直接地上来就给她这样一个巴掌,来不及闪躲的她,被狠狠地甩中了脸。
瞬间,原本被雨水打得冰凉的脸被这一巴掌甩得滚烫,她却第一次站在周韵面前,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
视线触及了客厅里秦沫羽那双怨恨的眼神,她敛下了眼眸,视线却下意识地朝时镜看去,相比起其他人的震惊,时镜的眼底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周韵对她的这一巴掌,并没有引起他的半点反应。
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周韵对她的一切举动而出声说半句话。
心里有些难过,她伸手,捂着被打得滚烫的脸颊,对在场的那些人点了点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时镜莫名其妙地带来这里,在这所谓的共享天伦的时刻,她这个外人不应该在这里碍眼才对。
她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去了,身后却在这时候响起了时镜那冷淡的声音,平稳得不带半点节奏,“我有允许你走了么?”
他开口,客厅里所有人都没有了置喙的余地,而钱浅浅的脚步,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见他朝她走近。
时镜的眼神低低地望着她闪躲的目光,还有被甩得通红的脸颊,眉宇间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虽不动声色,却被秦沫羽捕捉地彻底。
她很清楚,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应该对钱浅浅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哪怕,时镜现在有多么得恨钱浅浅也一样。
唯一能动钱浅浅的人,永远都只是时镜一个人。
恨她越深,爱她就越彻骨,秦沫羽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却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自己会改变时镜。
看着时镜跟钱浅浅对视的那一幕,她的心却尝到了被撕裂的滋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
“时先生,谢谢你。”
她开口,不知道为何道谢,却只能道谢,伸手,指了指依然下得倾盆大雨的屋外,“我想......我不适合待在这里,我回去了。”
明明是一句太过正常的话,听上去却那么得让人揪心。
无力感,孤独感,此时却冲上她的心头。
转身之际,身子却被时镜狠狠地往后一拽,在她脚下不稳地下意识地抓住时镜手臂的当口,时镜的吻,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那些人惊愕的眼神中,对准钱浅浅的双唇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