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只是一两滴极小的液体,被钱浅浅这么一擦,几乎是遍及了他整张脸。
“钱浅浅,别擦了!”
他怒吼出声,黑着脸看着眼前被他这么一吼立即收回了手此时正无辜地看着他的钱浅浅。
这个死丫头是故意的吗?
往他的脸上喷上那满是细菌的液体之后,她还擦得不亦乐乎。
看着时镜那咬牙切齿的面容,钱浅浅的脖子偷偷地往后缩了缩。
她发誓,她刚才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没来得及换个方向而已。
如果可以让她选择,她宁可选择对着阎王爷打喷嚏,也绝对不会对眼前这个比阎王爷还要恐怖上几分的大神做出这种完全属于毁灭性自杀的行为。
天知道她现在是有多可怜。
小心翼翼地看着时镜那恐怖气氛几乎没有降下来的阎王脸,她咬着下唇,声音低低地建议道:
“要不......你去洗脸吧。”
这绝对是一个单纯到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建议,却让时镜的脸在这时候更加沉了几分。
眼眸扫向钱浅浅,那冰冷的眸子里闪烁着愠怒的火光,吓得钱浅浅的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
顾前不顾后的下场就是,她防住了时大神,却没有防住身后那堵比时镜的拳头要坚硬许多的墙壁,后脑勺就这样又重又直地撞了上去。
脑袋疼得嗡嗡作响,她下意识地伸手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见状,时镜眼底猛然一惊,原本阴沉的脸色在这时候换成了紧张,快速朝她冲了上去。
“我看看!”
将她拉至自己的怀中,他伸手,朝她的后脑勺伸去,这一撞确实不轻,甚至那撞到的地方都有些微肿。
时镜的火气夹着几许心疼涌上心头,“钱浅浅,我有这么恐怖吗?”
这个愚蠢的女人,真以为他会对她动手吗?竟然为了逃开他就直接往后面的墙上撞去。
该死的,他时镜在她的眼中就惨无人道成这样?
这时候的钱浅浅痛得哪里还有心思去为自己辩解,虽然她很想告诉他,他确实恐怖得不行。
被时镜扣在怀中,脸,安静地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有些急促的心跳声,此时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后脑上是时镜那宽大的手掌,此时轻轻地帮她揉着,原本那一瞬间的剧痛在这时候已经缓和了许多。
偷偷地抬眼看向时镜,看着他这张在月光下好看得更加让人心动的俊脸,钱浅浅的眼底划过一丝甜甜的笑容,一股暖流从她的心间划过。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已故的父母之外,只有院长会对她这般怜惜跟疼爱,而时镜,却是第二个让她有这种感受的人。
是,如他所说,他有时候确实很恐怖,可这样恐怖的人,也是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人。
心里有些动容,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被时镜抱在怀中揉着脑袋,突然觉得,什么样的恐慌,什么样的疼痛在这时候都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