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找什么样的理由,时镜都不可能会叫车的,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叫了。
“嗯。”
习惯性对外人的冷漠,时镜对司机点了点头之后,视线便投向身边愣着的钱浅浅,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开门。”
听到他的声音,钱浅浅立即缓过神来,跟着又马上将车门打开让时镜进去。
生怕会伤到时镜的手似的,在时镜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她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的手,还不放心地提醒道:
“小心一点,别碰到手。”
只是一句不放心的提醒,却让时镜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视线投向从外面坐到他身边的钱浅浅,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一种说不出的欣喜跟雀跃,他的眼底渐渐地浮上了笑容。
“师父,麻烦你去最近的医院。”
对司机说了这句话之后,她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师父,请你开慢一点,时先生的手不能有太剧烈的震动。”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顿了一下,才觉得妥当了似的转过头来看向时镜,再度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声,“你小心点拖着手,别让它碰到其他地方。”
完了之后,她又觉得好像还是有些不妥似的,干脆伸手帮着时镜扶着他脱臼的右臂,嘴里不忘念叨着:
“你这种大少爷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还是我帮你扶着吧。”
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时镜的手上,却没有注意到时镜眼底那渐渐荡漾开来的笑意,而且,越来越浓。
他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那双紧张的眼眸,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臂,眼底透着难掩的紧张。
光看她这样的表情,他都觉得尤其得赏心悦目。
虽然手臂痛得厉害,可心情,却无比的愉悦。
突然发现,其实坐车去医院这样的做法也是个挺好的主意。
他的眼眸一直静静地停留在钱浅浅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却在这时候,某个不知趣的人在这时候插了进来,带着几分关心的口吻道:
“时先生,脱臼这事儿可大可小,您真的要小心点。”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打断了他欣赏美景的心情,时镜的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犀利的眸子扫向前方开车的司机,声音一沉,道:“司机行为准则里,有一条叫不能跟乘客随意搭话,你不知道吗?还是,你需要重新去上一课?”
前面开车的司机被时镜这句听上去尤其随意的问题给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出了时镜口气中的愠色,司机不敢多言,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有些不满时镜这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态度,钱浅浅的眼底有些不悦,心下便忍不住责备道:
“人家也是好心提醒你嘛,你也不用这样不通人情吧。”
听到钱浅浅的指责,时镜的眼里闪烁着几分微愠之色。
“钱浅浅,你敢指责我?”
声音骤然降了几分,他看着钱浅浅眼中的不满,显然是为司机抱不平,他心中就有些吃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