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明天还要去上班呢,总不能陪着她在这里待一夜吧,她可没敢有这样奢望。
时镜原本静靠着墙壁的身子在这时候稍稍僵硬了片刻,眼底在这时候划过一道不自然的心虚。
下一秒,见他眼眸微垂,深夜里,这一双清冷的眸子在此时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清澈,看得钱浅浅心动陡然一动,正要开口之际,却被时镜抢先了一步:
“谁跟你说我是在这里陪你?”
清淡的声音,平稳得不带半点节奏,让钱浅浅听了仲怔了片刻,见他脸上半带着嘲笑的模样,好像是在说她自作多情一般,她愣了一愣,一时间有些尴尬了起来。
是哦,他是没说他在这里陪她,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啦,可是......
既然不是在这里陪她,难不成他想留在这里照顾院长?
那就更不可能了!比留在这里陪她的可能性还要小。
要他照顾院长?让院长爬起来照顾他还差不多。
在心底鄙视了时镜一番之后,却还是不明白时大神留在这里的用意是什么。
正纳闷着,便见时镜原本靠着墙壁的身子在这时候站起,双手随意地****西装裤的口袋里,面色悠闲中透着几分从容,那潇洒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人。
视线投向钱浅浅那张迷惑的小脸蛋,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神色,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道:
“我只不过是担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你欠债潜逃,我找谁要债去?”
说到这,他刻意地顿了一下,俯下身朝她凑近了几分,眼底闪烁着异彩,薄唇一勾,继续道:
“我留在这,只是为了看住你。”
他给出了当初去陵山公陵找她时一样的理由,口是心非的借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恶,更别说是此时听在钱浅浅的耳朵里。
钱浅浅见他给出这么一个理由,原本心底的那一抹好感跟潜意识里幻想着的理由在这时候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
掩饰了心底那一抹失落感,她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嘴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意见的话大声点。”
时镜的口气依旧平淡得不带半点节奏,却偏偏让人不由自主地会从他这样一句平淡的说辞中听出隐藏在内的危险气息。
钱浅浅向来是识相的,从来不会在大神面前重复自己说过的那一些“文字狱”极强的字眼,在时镜说出这句话的当口,立即识相地摇了摇头,道:
“没,没意见,我是说,我......是那个小人。”
目光有些闪躲地避开了时镜审视的目光,落下这句话之后,她心虚地转过身去,给院长拉了拉被子,掩饰自己脸上的那一股不自在。
看着她这副闪躲的好笑模样,时镜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薄唇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跟着在一边陪夜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眼皮微抬的瞬间,刚好对上了钱浅浅那安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