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你错了,不懂得爱的人,会伤害身边许许多多的人,会让那些爱她的人受伤,等他发现的时候,会后悔莫及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积一善一德,终会有回报的,你说呢。”
“姐姐她真的好幸福啊,有这么爱她的人。”
郊外一间小公寓。安宁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指着毛衣,这样的日子已经快一个月了,渐渐来是习惯了,安宁摸摸肚子,宝宝快三个月了,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安宁每次想想肚子的的孩子,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宝宝可以陪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日子,忧的是宝宝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安宁觉得亏欠了宝宝很多。宝宝不应该找自己这样一个不合格的妈妈。
门铃响了,安宁站起来,摸索着走去,开门就问:“爸爸,你来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可是没有回应安宁感觉不大对,又问了一声,“爸爸?”
安闲站在门口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她还想痛骂她一顿,可是……安闲把手放在安宁眼睛前,晃了晃,安宁完全没有反应。“宁姐。”
曾经那么好的姐妹,当初那个天真的安闲已经不在了,一下子经历了太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过了良久,还是安闲开口了。“宁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说是后遗症,上次车祸的后遗症。那次学长为了救我,把方向盘向我这边打了,所以我没有流血,也没有骨折,这是撞到了头,医生说这是那个后遗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也可能永远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报应吧,我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可是……”安宁摸摸自己的肚子,“可怜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生,就要跟着我受苦了。我失明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学长,我欠他太多了,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啊。宁姐,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么喜欢你,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可是后来我却恨透了你,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对萧哲学长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让我原谅你,说你有苦衷,可是我不相信,我也不想听,因为他爱你,所以原谅你的一切,可是我呢?我算什么,我也是……”安闲没有说下去,“可是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恨都恨不起来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安闲像个小孩子般哭了起来。安宁抹上她的脸,为她轻轻擦拭掉眼泪。
“傻瓜,别哭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哭花了可不好看。”
“宁姐,为什么你会这样,我明明想讨厌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双目失明,你为什么要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不能恨你。”
“你可以恨我,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如果那样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恨我吧,恨我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
“嗯,我知道。”
“就
算你这样假装好人,我也不会再叫你姐姐。”
“嗯,我知道。”
“就算,就算这样,我不会喜欢你了。”
“嗯,我知道。”
“我讨厌你讨厌你。”
“嗯,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姐姐,我还是要认你这个妹妹,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可爱天真的妹妹。”
“宁姐……”
他们之间有太多东西,让彼此越来越远了,可是有些东西是割不断的。“安闲,学长是个好人,如果你喜欢他就要好好把握他,不要让幸福从手上溜走。”
“既然萧哲学长那么好,你为什么不要他?”
“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那我也不会做第二个萧哲学长,你也说了,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安宁静静地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慢慢道:“安闲,你比我看得透彻啊,可是感情也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一旦进去了,就没有办法出来。安闲,我没有办法预测未来,可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幸福。学长他比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幸福。”
以前不懂,可是现在渐渐明白了,在情爱的边缘,等待一个爱你的人远比找到一个你爱的人幸福,可是呢,就算明明知道这样,也会舍不得,你给他的爱,你为他付出的,大大的超过了他对你的感情,也许你会觉得不公平,可是感情世界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你爱他多,你便是弱者,即使知道自己处于下风,还是义无反顾的栽了进去,原因就是,感情这个东西,一旦付出了,就很难收回,不管做出的选择是对是错,都会这么深陷下去。
也有很多很多人找不到自己爱的人或者爱自己的人,于是就选择走上相亲的道路。曾经以为那些去相亲的人都很傻,因为他们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赌进去了,赌这段没有基础的感情能否在一些时日的培养下,慢慢长成。那么傻,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就这样随便了,像买彩票一样,万一找到好的,万一找到不好的,大不了一拍两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离婚,反正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分的也快。不用痛,可是呢?永远不会知道恋爱的滋味,酸酸甜甜。
安宁现在懂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忘不掉他,因为真真切切的痛过,痛在心里,一点一滴,抽丝剥茧式的,那般心碎。
曾经流了多少泪,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还嘲笑自己会不会哭到瞎掉,一直都没有如愿,如今倒好,了了一桩心愿,终于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什么时候能再次看见光明,看不见也算了,眼不见为净。能生活得更自在。
等到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以后,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的呆着,把宝宝养大没看着她走路学说话,看着他背着书包上学,看着她长大成人,看着他成家立业。那些幸福美好的愿望,那些平平
淡淡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吧。既然不能实现,就平淡的活着吧。生存之道,不过如此。
安闲前脚刚走,安父就来了。
“爸,你来了啊,今天早了点呢。”
“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早点过来,安宁,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什么事,爸爸?”
“我有一个保险箱的钥匙要交给你,我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就送你去国外,你们母子好好呆在国外,不要回来了,这里的一切我会打理好,你不用担心,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公司很好,这只是爸爸给你的保险,爸爸没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了,这是爸爸做后给你的心意。”
“爸,我以前是恨你,因为你那么伤害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对我也很冷淡,这些我不在乎,我知道我是你领养回来的,你养了我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亏待我,一直对我挺好的,供我上学送我去国外读书,我挺感激的。我从国外回来后,虽然一开始你也是冷冰冰的,可是呢,好了很多了,笑容也多了。现在我不恨你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爸爸,既然有什么事,你应该老实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来面对,请不要把我送走,送走了,我就不认得了,再也见不到你了,爸爸,你年纪也大了,我虽然很没用,现在眼睛也瞎了,可是我想陪在你身边的。爸爸,所以不要把我送出国,好吗?”
“你个傻孩子,爸爸是为你好啊,很多事,很多人,我到现在也快看不清了。”
“这些我都懂,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有太多东西舍不得了,就算痛苦,也是记忆的一部分,离不开啊,我会在宝宝出生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平静的过日子,慢慢等宝宝长大,不去管外面的事,那些复杂的事我想不明白,也不想懂。”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可是这个钥匙还是要交给你保管,只有放在你这里我才安心,就当是爸爸拜托你,帮我好好保管吧。”
“嗯,好的。”
“安宁,还有一件事,可能你会觉得诧异,可是现在的安宥不是以前的那个安宥了,不会保护你,只会伤害你,你要小心提防。”
“爸爸,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呢?安宥还是像以前一样啊,很温柔。”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爸爸也没有想让你相信,你只要记得注意他就好,不要轻易相信他。”
“爸爸,我还是不行,怎么会呢?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会怀疑宥呢?”
“如果我说上次我之所以会发生意外事故,是因为他呢?你想想,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结婚那天出现呢?如果他在早一步,你还会结婚吗?他的出现难道会没有目的?安宁啊,你还是太单纯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明白,我也想不明白,真的,其实,就算是你的学长,我也不能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