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不露声色地打起圆场,“妈,我一年到头也没去几次丈母娘那里,上次说去又忙没去,今天再不过去怎么也说不通,所以我才拉着我老婆想去拜个年。”
“行了,你呀!”温母自己生的儿子哪有看不懂的,哪怕这儿子再怎么不动声色,她是当妈的,总能看个七七八八,这时候语带双关地笑起来,“现在一口一个你老婆,又是你丈母娘,赶明儿在你心里你妈是第三位。”
这话看似是和儿子说的,可其实说的时候是拿斜眼瞪着唐珈叶,唐珈叶如针芒在背,咬着唇不敢吭声。
温贤宁又开始头疼,要父亲说句话他是不指望了,在官场混迹多年,父亲深谙闭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什么时候话该说,该出面,什么时候装聋作哑,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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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温父一声不响地看报纸,没有任何表示。
“妈,哪能呢。您是我妈,亲妈!您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第一,我老婆第二,丈母娘第三。”温贤宁只能这么说好话。
心里知道儿子这是在拍马屁,可到了温母这里就是受用,转眼嗔怪地看着儿子,乐呵呵说,“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要去看厨房的食材准备的情况。”
以前温贤宁说这话,唐珈叶直接鄙夷,太油嘴滑舌。今天听着怎么这么舒服,这么好听,尤其这话还不是跟她说的,奇怪!
没有错,从昨天开始,她好象听他的任何声音不再那么刺耳,总是什么如沐春风。
或许,她已经被他感动了吧,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是肉长的。
他这么*她,事事顺着她,以她为中心,帮着她在温母面前周旋,说着平常从来没说过的好话,奉承话。
明明是她错了,也舍不得在人前大声呵斥她一句,给她留足面子。
哪怕他当时有多么不满,事后等两个人的时候,也总用温柔的方法和语气纠正她,告诉她同样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
如此*溺,把她当成掌心中的宝,她不是冷血动静,做不到无动于衷。
因此,在前晚做/爱的时候,她也情不自禁迎合,去回应他,在一起这么久,闹了这么久的别扭,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心意相通,真正交融在一起。
直到现在,那种心灵契合的美好仍留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
唐宅——
一大早,唐碧玉哪儿也没去,在家里楼上楼下来回蹿,倪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此情景,转头身问,“碧玉,你在干什么?”
“没你事,你看你的报。”唐碧玉头也没回,先是洗净手给父母上香,然后楼上楼下的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早习惯了唐碧玉对自己这种呼来喝去的口气,倪成摇头好脾气地笑笑,回过身看报。
“妈,三妹有说今天会回来吗?”唐悦怡从楼上下来,披头散发,看样子刚起*就奔下来。
唐碧玉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一摆手,“爱回来不回来,我还用八抬大轿去请她不成,笑话!”
妈妈又是这种态度,加上三妹之前说好回来的,又没回来,估计这母女又在赌气。唐悦怡忍不住一阵失望,呆站在楼梯口。
倪成从报纸里抬起头,对唐悦怡关怀地说,“悦怡啊,你这穿这么少,小心着凉感冒,赶紧回房。我看你妈今天有点不对劲,八成是在等你妹妹,要不我去打个电话?”
唐碧玉这会儿已经越过唐悦怡身边上楼,唐悦怡冷漠的眼中出现一抹捉摸不透的东西,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别的情感,也不说话,转身蹬蹬蹬上楼。
倪成一直看着唐悦怡的背影,直到人上去了,看不见了,才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笑。
“哎,我说,老倪,你能不能不要象书呆子一样一天到晚坐在那里啊,人都快坐傻了,快上来帮我看看!”唐碧玉呼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好,好,就来。”倪成放下报纸,往楼上走。
要说这倪成比唐碧玉小上四岁,容貌虽说比不得少年小伙那么朝气蓬勃,倒也不差,加上才刚刚四十岁出头,又没吃过什么苦,整天跟着唐碧玉在燕窝补品里泡着,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皱纹,反而越看越年轻,乍一看上去倒象三十七八岁的男人,十分有派头。
倪成上去后,唐碧玉指着那走廊里的油画说,“这个好看吗?放在这里合不合适?要不要放到别的地方?会不会和家里的格局不相配?”
唐碧玉可是做装修出身,这么不自信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倪成倒是觉得奇怪,于是笑笑说,“我觉得蛮好的,要是你觉得不好,你看看放哪里行?”
积了一天的气没地方撒,这下唐碧玉全部撒在倪成身上,又是捶打,又是骂,“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我是叫你上来看看,让你帮着拿点主意,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啊?养你有什么用?你赶紧滚!看见你就烦,滚呐!”
这么蛮不讲理,换作常人早发火了,倪成却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呵呵直笑,然后下去。
唐碧玉的气还没撒完,趴在楼梯上冲走下去的倪成大叫,“倪成,你就是堆烂泥,永远就是堆烂泥,扶也扶不上墙!”
还在睡觉的唐秋静从房间里探出头,“妈,你干什么呀你,一大早折腾个没完,烦不烦人啊?”
把二女儿吵醒,唐碧玉稍微收敛一起,脸色仍是不好,“赶紧去梳洗,一会儿家里要来客人。”
“能有什么客人啊,这正月初二的。”唐秋景抓着鸡窝似的头,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双手握拳直跳,“是不是温贤宁要来?是不是?妈,是不是?”
唐碧玉拧起了眉头,“你这说什么话?他是你妹夫,别用这种好象你看中他的口气说话!”
唐秋景才不管,她脑子里全是温贤宁三个字,要说这男人可是极品,她想了好久。
她在国外上大学,读市场营销及物流专业的时候,教授别的例子不讲,倒经常喜欢拿中国房地产界的后起之秀温氏集团做例子,尤其对温氏集团温贤宁,更是赞不绝口。
有一次温贤宁受邀去他们学校演讲,当时整个学校都轰动了,华人在他们校的影响力在以往可是没有过的。
那时候她就听过他好多事迹,叔叔车祸身亡,刚刚毕业的他临危受命,接手第一年成绩良好,温氏销售额翻了一番,纳税增加两成。几年的时间,温贤宁用不动声色的迅速在蜕变,清洗掉叔叔留下的残余部将,展现出其叔叔在世时不一样的商业风格。在经历夺权之争后,温贤宁已经完全掌控一个企业王国的命运,斥资8亿收购两家小有名气的建筑公司股权,温氏集团上市,财富额由10亿多翻到了现在的387亿。
所向披靡、沉静而执着,内敛而大气这些词,一下子成为人们对温贤宁评价,而化蛹为蝶为今日的房地产界霸主辉煌之后,那就是“王者之气”。
这样人中龙凤的男人,又怎么不吸引女人的目光,听过他的演讲之后,她更是觉得他十分地有男人魅力。
不知道想过多少办法。但凡他在公开场合有出现的机会,她都想办法飞回国。
这男人踪迹太神秘,比如温氏的一个楼盘开业,作为温氏总裁,温贤宁将会出席,她也早早到了现场,到了之后她就泄气,他身边不是下属就是保安,把他整个人密密层层地包在里面。外面的人想挤进去比登天还难,更不要提她一早策划的什么不小心撞上他,来个一见钟情的偶遇。
近年来他在公众场合上出现的机会极少,只要有他出现的酒会或是宴会,她必定绞尽脑汁,打通关系挤进去。可是哪里轮得到她,要么是那些奉承的官商,要么是那些名媛淑女围着他转,里三层,外三层,她连见他一面都难,只能远远地看着,干着急。
去年她急急忙忙毕业回国,本来想应聘进温氏的,哪知道温贤宁居然被唐珈叶那野丫头捷足先登。是她先看上温贤宁的,凭什么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捞到,反倒成全了那野丫头,不公平!
唐秋静在衣橱里东挑西捡,把过年前刚买的一整柜名牌新衣服全翻出来,竟然没挑中一件合适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温贤宁一进门就能看到她,她要温贤宁知道她才是合适他的女人,那个唐珈叶算什么,乳臭未干,身上没一点料。
凭什么她就输给那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
唐悦怡推开妹妹的门,见满*满地全是衣服,直皱眉,“二妹,你这是干什么?”
“姐,快帮我挑,帮我看看我穿哪样合适?”
“你要去约会?”唐悦怡走进来,关上门。
“不是,快帮我挑,我要让人家对我一见钟情。”唐秋静还埋首在一堆衣服中,温贤宁那是没正眼看过她,要是正眼看过她,绝对惊为天人。
到时候就是她唐秋静的时代,她要做温太太,温氏总裁夫人非她莫属。
唐悦怡扶了扶眼镜,白白的脸上露出片不易察觉的暗影,然后指着其中一间玫红的修身蝴蝶结羊毛昵连衣裙说,“这件好,你穿上去显得很有女人味,腰细细的,婀娜多姿,漂亮到让人怦然心动。”
一听‘怦然心动’这个词,唐秋静高兴了,拽起那件羊毛昵裙,先套上黑色羊绒打底衫,再兴冲冲地穿上这新年最新款,又是去梳洗,又是去化妆,忙得不可开交。
唐悦怡只在旁边看着,摇摇头,“二妹,你这是干什么?打扮这么隆重,又不是约会。”
唐秋静哪里听得进去,忙着在脸上打底,擦rmk丝薄粉底液,从镜子中瞄了一眼唐悦怡,“姐,你知道温贤宁和唐珈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吗?”
唐悦怡一时没说话,又被唐秋静催了一遍,才吞吞吐吐地说,“温贤宁到家里来提亲的,我妈就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唐秋静气愤起来,“为什么?唐家有三个女儿,为什么我妈要把唐珈叶嫁给温贤宁?”
“二妹,你不会是还在想温贤宁吧?”唐悦怡叹气,“你别再……”
唐秋静被家里*惯了,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愤怒地打断,“大姐,我问你为什么?你回答我。”
唐悦怡唉声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妈。好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他已经是你的妹夫,你总不能把他再抢回来吧?”
殊不知唐秋静却被激怒了,“我还就是要抢,凭什么呀,凭什么好事被她唐珈叶占了去,我要貌有貌,要学历我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毕业比她那个什么破计算机要强吧?我不服气!”
“二妹!”唐悦怡无可奈何地叹气,唐秋静去在下逐客令,“好了,大姐,你不要说了,我要打扮了,你先出去吧。”
唐悦怡看了唐秋静许久,走了出去。
她下楼,见唐碧玉又在二楼与三楼间的楼梯口,忍不住仰头问,“妈,你在那里做什么?”
“悦怡,你过来看。”对家里听话的长女唐悦怡是唯一满意的,招手要女儿过去,指着那角落里的盆景说,“这个放在这里会不会太难听?”
唐悦怡扶扶眼镜,“妈,这是过年前刚换的,您忘了?”
“哦。”唐碧玉点点头,又在想什么,人开始往楼下走,到了一楼,又在电话前徘徊,又过了一会儿走进厨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前段时间常妈的事余波未消,下人们人人自危,厨师和打下手的保姆战战兢兢地打招呼。唐碧玉倒没说什么,问了中午的菜色。
那领头的厨师回答,“夫人,这些菜色全部是按照昨晚您写的菜单采办的,早上从邻里中心买回来的最新鲜的菜。”
唐碧玉低头仔细查看,其实她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哪里弄得懂这些,就是象征性地看看,反复叮嘱,“弄干净点啊,味道做足,料也要放足,中午别丢我的脸。”
厨师和保姆纳闷,这有中午有什么重要客人啊,一向讨厌油烟,不进厨房的夫人竟然破天荒往厨房跑,这么重视。
“妈,是不是三妹要来?”唐悦怡观察母亲的脸色。
“没有,我不说了没有吗?”唐碧玉又摆手,“这不大年初二吗?我要家里的菜做好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唐悦怡被呛了一下没再问,母女俩进客厅后,盛装打扮的唐秋静从上面下来,朝着唐碧玉大叫,“妈,你偏心!”
“又怎么了,小祖宗,我怎么偏心了?”唐碧玉最听不得这种话,“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要买名牌我哪一次不批准?我还偏心?我就是对你们姐妹好得过了头,一个个拿我不当人,一个比一个象白眼狼!到头来我轮不到好话一句,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唐碧玉这话别有所指,唐悦怡听出来是指叛逆的唐珈叶,可唐秋静一根筋,没听出来,跺着脚继续耍脾气,“什么名牌,我不要!我只要温贤宁!妈,你为什么要偏心?温贤宁上门来提前,你为什么不把我嫁给他?就算这样,也得一个个轮着来吧,得从大姐起,然后是我,再来是唐珈叶,凭什么……”
温贤宁事先秘密来提亲的事秋静怎么知道?唐碧玉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大女儿,大女儿一脸茫然,又听二女儿还在闹,火气就上来了,板起面孔说,“瞎讲什么,那是温贤宁和你三妹一见钟情,我事先什么也不知道。你问问你大姐和你倪叔叔,是不是你那三妹头天晚上和我赌气,然后第二天就把温贤宁带回来,在我们一家人面前说什么他们情投意合,想要结婚。”顿了顿,用手指着唐悦怡和倪成,“你问,你问你大姐和倪叔叔!”
倪成和唐悦怡自然是点头,“是啊,秋静,你妈说得对,是这么回事,事先你妈一点不知情。那天你三妹回来晚了,你妈说了她两句,又赌上了气,第二天晚上你三妹把人带回来,当时我们全家都吃了一惊,和你三妹好上的人居然是温贤宁。”
唐秋静听倪成把这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恨当初自己人还在国外,没回国,要不然她早阻止这事。如果说,她对轩辕爵是得不到而产生的不服气的话,她对温贤宁就是势在必得,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不惜一切!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偏心,妈,你偏心!”
唐秋静还在和唐碧玉闹,电话铃声响起来,唐怡悦跑过去接听,听完就大声宣布,“妈,三妹说她一会儿回来。”
“那温贤宁呢?”唐秋静马上跑过来问。
唐怡悦有些犹疑不定,“应该……也一起……”
“太好了,我得上去补个妆!”唐秋静立刻变得象只小鸟一样含羞带怯地奔上楼。
倪成仍是乐呵呵地,“那敢情好,你妈都等了一天了。”
“倪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碧玉狠狠白了丈夫一眼,站起来说,“去吃早饭,这唐秋静我是管不了,她爱折腾就折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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