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荨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安习之面前已经换上了新的碗筷,她径直坐在了安习之的对面。
安习之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再吃饭的时候,骆荨觉得饭菜好像都变了味道,原先觉得十分美味的食物现在吃起来却如味同嚼蜡一般。她盛了一碗鸡汤慢吞吞地喝着,安习之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骆荨吃饭,气氛一时有些僵。
安习之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不知道不开口,这个女人是不是这辈子在也没有话要跟他说的了?
“吃饱了吗?”他冷着声音问道。
骆荨愣了几秒,迅速地放下碗和勺子,“嗯”。
“那走吧。”
骆荨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自从五年前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异乡之后,她就不太喜欢浪费了,小声道:“那个,我能打包吗?”
现在这儿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四点了,回去继续上班的话,等到她饿了的时候公司食堂恐怕早就关门了,晚上加班的时候刚好可以把饭菜都热一下,很方便。
安习之本来已经拿起身侧领带的手微微一滞,淡淡道:“随便你。”
他想起骆荨以前跟他吃饭的时候总是强调,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美食她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肯辜负,至于爱人,恐怕是比不上她的美食重要。
中餐关掉额打包盒是很复古的木质提篮,骆荨这一桌的饭菜剩下的基本都偶是后来上的几个菜都没怎么读通过,一共打包了四层,提在手里看来十分精致优雅。
“加上打包费,一共多少?”骆荨一边伸手掏钱包一边问帮忙打包的服务员。
这顿饭可不便宜,毕竟这种装修风格,以及精致的碗筷还有打包的餐盒,都能看的出来。而骆荨一向觉得男女平等,从来不觉得在外面吃饭就应该男人付钱。
服务员低头笑了笑,“安总已经结过账了。”
骆荨抬头看了一眼安习之,默默放回了钱包,听这口气,安习之应该时常来,只是什么时候结账的,她没有看到的啊,难道这里是会员制的?
“安总以前都是一个人来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带女伴过来呢。”
骆荨心里一震,一个人来?
出了中餐馆,两个人一起走到停车的地方。
骆荨回过头看了一眼餐馆的招牌一眼,疑惑道:“你来这里吃饭,没有带桑莹来过?”
安习之从她身边走过,掠起一阵风,嗓音淡漠而疏离,“桑莹不爱吃中餐。”
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就算不爱吃,按照桑莹按个粘人的性格,知道安习之来吃饭肯定还是会想办法要跟过来的吧。骆荨神色不解地看了安习之一眼。
“上车。”安习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恼怒,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就是不想让骆荨误以为这五年没有她的日子,他过得不好,连吃顿中餐都没有人陪。
车子开出去好远,骆荨才发现不是朝着公司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骆荨问道:“你是不是走错了?”
安习之斜睨了她一眼,“现在几点了?”
骆荨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刚好快四点多到五点的样子。
“从这里到公司要20分钟,上楼五分钟,这就差不多要半小时了,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今天剩下的半小时上班时间特地送你一趟?”
“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你说签名?”
骆荨哑然,下午应该看的文件都看过了,就是安习之交代下来的签名还没有练好。
见骆荨不说话,安习之嗤笑一声,“我有些不舒服,刚好你可以回家慢慢练。”
回家?
这个词触动了骆荨,她的神色顿时晦暗了几份,她还有家吗?
此时寰球大厦11楼。安习之的办公室门外,刘韵急匆匆地跟着桑莹的脚步。
“桑小姐,安总现在不在,您不能进去。”
“让开,什么在不在的,习之的办公室我随时都能进。”桑莹新做的指甲直接划过刘韵的手背,在她手背上留下几条红痕,刘韵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脚步也因此停了下来。
桑莹一把推开安习之办公室的大门。
里面空无一人。
下午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昨晚是她失控了,她知道自己的安排没有伤到骆荨反而是伤到了安习之之后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见安习之,。
可是她没有见到安习之,而是见到了骆荨,安然无恙的骆荨在安习之的家里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让她怒火中烧。
她今天是来道歉的,她想要跟安习之解释清楚昨晚情绪激动是因为担心他,可是他不接自己的电话,索性自己就来到了公司里,可是竟然还遭到了楼下保安和助理的百般阻拦。
难道他真的在怀疑自己吗?
不,以她对安习之的了解,只要他没有证据,还没有听过自己的解释,安习之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给她定罪,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解释。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但是她却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那个味道她做梦也不会忘记,这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在这间屋子里。
骆荨平时用的香水味道就很淡,如果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香味肯定不会这么明显,所以要不是她现在就在这里,要不就是她在这里待了很久。
环顾了四周一圈,她的目光丁留在爱小厨房旁边的隔间里,原本锁着的房间现在是开着的,依稀露出里面崭新的办公桌和电脑等办公器材。
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
刘韵追进来的时候,桑莹已经走到了隔间门口,她的双眼死死盯着办公桌上面整齐堆放好的一沓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斜着安习之的名字。
她几乎是疯了一下扯过那一沓纸,翻过一页再翻过一页,再翻过一页。
全都是。
全都是安习之的名字。
“桑小姐,您不能动骆助理的办公用品。”刘韵提醒道。
她这是实话,骆荨负责的基本都是策划方面的业务,在没有对外宣布之前,都是保密的,所以要是除了什么岔子,她付不起这个责任。
可是桑莹却在听到骆荨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癫狂。
“你说骆荨在这里办公?”
刘韵听着她的声音很不对劲,带着咬牙切齿的颤音,背对着她的样子像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