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没进去?”
“进去了,刚进去就触到机关了,乔育凡这人果然城府很深。”
“所以你没拿到东西么?”
“拿到了,整个金库的构造都拍下来了。”
吴天宇扬起手中的一个微型摄像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林子彻,“都在这儿,把这个交给警方就可以了。”
“没这么简单吧,证据是有了,怎么交,交给谁还是个问题。”
林子彻皱起眉看着吴天宇手中的东西,眼神中满是忧虑。
“脑子没被打坏,还不错。”吴天宇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这个东西暂时不能交给警方,最起码在乔育凡的势力这么强的时候不能交上去。”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滨城商会大选,这一届的商会会长就在安习之和乔育凡之间诞生,等到商会会长的身份确定之后,乔育凡的势力才会受到削减,否则的话,他们这边并没有什么胜算。
林子彻对于吴天宇嘲笑自己脑子这件事非常在意,瞬间就冷下了脸色,“说谁没脑子呢?四眼死宅男。”
“人身攻击往往是最幼稚的一种原始行为,相当于幼儿水平的那种攻击。”
“动手呢,我觉得我的拳头是什么水平?”
“最多也就是热血少年,十三岁。”
“妈的!”林子彻咬牙切齿地看着吴天宇,要不是安习之交代了为大局着想,他现在是真的想要把吴天宇摁在地上暴揍一顿。
一行人先把陆遇送回了魏氏在滨城的分公司,然后吴天宇跟林子彻去寰球找安习之,把手里的证据给他。
吴天宇走后,陆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忽然有些累。
安习之安排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骆荨,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自己呢,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又是为了谁?
“陆少,这么晚了,怎么来公司了?”办公室值班的助理一脸的诧异,从台灯下面抬起头来。
“这些文件是明天要用的?”陆遇看了一眼桌上堆积的文件。
助理微微一愣,然后解释道,“都是刚分类好的,上面的是明天要用的,下面的不着急,有一些是下面交上来的策划草案,几个总监讨论不出结果,请您过目做个裁决。”
“好,我知道了,上面这些我过会儿会看完,其他的你送到我车上去,我带走。”
助理看着陆遇走进办公室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的文件,有些不明白陆遇为什么要把文件带走。
“陆少,你最近是有什么事么?”
“嗯,大概有段时间不会来公司,还在滨城,我每天过来把文件带走。”
“那我怎么找你啊,要不您给我个地址,我每天把文件给您送过去?”
陆遇犹豫了一会儿,“嗯,”
助理知道自己的行踪应该没问题,毕竟现在除了安习之,没人知道骆荨在庄园里面。
处理完了各种文件之后,陆遇开车上山。
推开门的时候,他第一次有种回家的感觉。
尽管两个房间里面的人都是安睡着的,他还是很享受这一刻,两个房间里面都是暖黄色的灯光。
李姨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骆荨和季雅竹的状态,两个人状态差不多,都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仪器显示两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任何问题。
“唉,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李姨站在床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陆遇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话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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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禁后悔,“少爷,是我说错话惹你伤心了。”
“没关系。”陆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骆荨,眼神温和,“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李姨并不明白陆遇的意思,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沉睡是什么好事,季雅竹躺了十年了,除了还有心跳之外几乎跟死人没什么两样,难道这样是好的?
但是陆遇知道,要是骆荨醒了的话,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到时候再见她一面也难,找不到理由,有时候自私一点的想法会在脑子里面一点点滋长,要是骆荨能陪着他的话,就这么沉睡一辈子也挺好的。
“少爷,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嗯。”
李姨走后,陆遇在骆荨的床边坐下,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握着骆荨的手,很细腻光滑的一只手。
“其实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我常常会想,要是当初我没有利用你,而是真的好好真心对你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我。”
陆遇不知道骆荨听不听得见,有很多话是他希望骆荨知道但是又不敢说的。
不敢说不是没勇气,只是没意义。
他不是一个习惯找借口的人,利用了就是利用了。
当初利用骆荨和她背后的资产,得到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信任,然后得到自己想要在魏氏得到的位置,这是他一早就谋划好的。
但是他和骆荨的初遇,不是他谋划的,那次拦车偶遇相处的十几分钟,其实是他难得的珍贵回忆,后来的,或多或少都带着自己的阴谋。
“我也想过真的追到你跟你在一起,这样的话,对我的计划也是没有任何坏处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总是有这种想法,所以你对我总是保持一定距离,你也觉得我要的太多,是不是?”
房间里面开着一站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在暗夜中就像是一轮月亮一样,温暖地倾听着秘密很多的人诉说满腹心事。
“或许其实都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你其实只是当我是个普通朋友对吧。”
一晚上的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骆荨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陆遇看着骆荨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一张脸,心里面第一次对她动了贪念。
留下吧,可以的话,你就这么留下来。
次日一早,陆遇在客厅吃了早餐,然后开始处理前一晚上带来的各种文件。
李姨把私人医生带进来分别给两个房间的人做身体检查。
陆遇跟在医生的身后从季雅竹的房间走出来。
“我母亲怎么样?”
“夫人的身体各项机能有退化的迹象,但是休养的不错,大脑部分血块似乎是有消减的迹象,总的来说,其实也还是有苏醒的可能的。”
每次医生来的时候都会这么说,陆遇几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已经睡了十年的人,还能指望她醒过来的话,那是有多大的执念。
而陆遇的执念早在季雅竹昏睡的前两年全都磨灭了。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