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心中长久以来郁积的阴暗,仿佛雪后初晴,豁然开朗,她唇瓣绽开一抹浅笑,很认真的说,“天迟,我也会努力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很好的,不会再钻牛角尖,做乌龟和蜗牛了。、.com”
邵天迟异常欣慰,他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小杉好乖,你进步的很快,我终于能放下些担心了。”
洛杉莞尔,以前总觉得他摸她的头夸她乖,就像是把她当宠物狗似的,可现在却有种被呵护的感觉,也是啊,他比她大四岁,她少时就喊他哥哥的,能被爱人哥哥宠着爱着,她也有了小女孩儿撒娇的感觉,真好!
小桐桐茫然的看着爸爸离开,很是不解,她趴在床边来,眨着晶亮的大眼睛问道:“妈咪,爸爸刚刚跟你说什么呀?我听不大懂呢,是不是外公有事情啊?”
“没什么大事,有爸爸在,外公会很好的,我们不要担心。”洛杉柔和的微笑。
“嗯。”小桐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到洛杉有些困乏的呵欠,她马上说道:“妈咪,我跟二叔二婶出去玩儿,你好好休息吧。”
洛杉为有这么贴心的女儿欢喜极了,她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去吧,注意安全。”
……
邵天迟到达景县碑林派出所时,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
特地喊了戚锋同来,车子在派出所院子里停下,临下车时,邵天迟沉声道:“戚锋,先去打听一下,八宝山墓园的老板是哪一个,谁是负责管理墓园的总经理?”
“好。我马上查。”戚锋下车,走到一边去打相关行业的电话询问去了。
邵天迟背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了会儿,他这辆豪车开进来,又挂着政aa府牌照,自然会引起进出民警的注意,等到戚锋回来,打开车门请他下车时,便有民警过来盘问,戚锋拿了张名片给对方,微笑着说道:“我们邵总有点事儿,烦请找一下张所长。”
民警拿着名片端详片刻,忽然看着邵天迟惊讶道:“邵氏集团总裁的老家就在咱景县吧?”
“对,老宅在景县。”邵天迟淡声道。
民警竟然一副惊喜的模样,“那就是前县委邵书记的大公子啊,失敬失敬!”牛来仿郁。
很久没有人提起父亲邵仲雄了,邵天迟不禁一阵恍惚,他缓缓伸出手,主动与这个基层小民警握手,凝声道:“家父邵仲雄。”
“邵总,我们张所长办公室在三楼,我带您上去。”民警喜悦的跟邵天迟回握,邀请他进办公楼。
邵天迟点点头,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进去派出所,父亲去世一晃近六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总以为景县的人都早忘记父亲那个前县委副书记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父亲在任时,官声一直都是不错的,在老百姓心目中,很有威望,政绩也卓越,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的话,县委书记即将调任,父亲很有可能会官升一级,成为县委正书记的,可惜……。
思绪满怀间,已经到达三楼,民警敲了所长办公室的门,说明情况,张所长立马就请进邵天迟,受宠若惊的说道:“邵总裁请坐,不知邵总突然来咱派出所,有何贵干啊?”
“为了一个人,乔应安,我岳丈。”邵天迟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张所长一楞,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瞠目道:“邵总说的就是那个今天破坏公墓被刑拘的渭县人乔应安么?”
“对,一场误会,我岳丈精神有点问题,受了刺激,所以干出了违法事,但是乔国平和林澜的合葬墓,我可以作证,确实是我岳丈立的,墓园肯定也有相关资料记录,我岳丈没有办理手续,擅自毁墓,实在源于他精神不正常导致的,关于这点有市一院的医检证明,请张所长过目。”
邵天迟淡淡的说完,眼神一瞥,戚锋便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盖着医院公章的证明单,放在了张所长面前,邵天迟继续说道:“我岳丈这种情况,只是少走一个墓园的手续程序,而且毁坏的也是我们自家的墓碑,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墓碑,所以我先来咨询一下,看能否请墓园方面撤案,申请保释?如果不行的话,我再请律师介入。”
“精神失常患者啊……”张所长查阅着医检证明,嘴里嘀咕着,“这种情况的话,就不好立案了呢。”
结果,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也容易的很,联络到墓园经理人,邵天迟与对方简单交谈了几句,便有八宝山公墓所在的集团董事长亲自把电话打到了邵天迟手机上,一再声称是误会,保证立马撤案,还再三的赔礼道歉。
从张所长办公室出来,下楼时,戚锋不解,小声问道:“邵总,您不是对八宝山集团什么也没做么?怎么他们董事长……”
“有什么惊讶的?”邵天迟淡淡的道:“当年八宝山的那片土地,是我爸批给高董事长的,我不想以权压人,他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不然随便抬出一个人来,都够他们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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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锋点点头,“嗯,我懂了,反正以乔先生的‘特殊’病况,公安局也没办法给定什么罪来拘留审查的。”
出了派出所,邵天迟和戚锋等在车前,不多久,乔应安便被带过来了,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憔悴,面如死灰,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目光呆滞。
“乔叔,上车吧。”邵天迟轻声唤道。
戚锋打开了后车座的门,乔应安漠然的盯着邵天迟看了很久,却一言未发的绕过车子,一个人往外走去。
“乔叔!”
邵天迟一惊,忙示意戚锋把车子先开出派出所,然后他大步去追人。
“乔叔,你等一等!”
邵天迟呼喊两声,乔应安不理他,脚步不停的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他沉了沉目,干脆一把扯拽住乔应安,冷厉的道:“乔叔,你以为就只有你在承受着世间最痛苦的事么?伯母呢?你不管不顾的一个冲动,结果被刑拘,那么你考虑过伯母和洛冰么?伯母给我打电话时哭得那么凄惨,你如果坐了牢,你们家的顶梁柱就倒了,你让伯母以后怎么生活?洛冰还能安心在英国深造么?再说你恨的小杉,我告诉过你,小杉患有抑郁症,而且很严重,可是你一个电话打给她,便令她病情复发,她昨晚吞了安眠药,如果不是我赶回去的及时,她就死了!你再只能见到她冷冰冰的尸体!我问你,你对小杉的父女之情,就仅限于小杉姓乔么?抛开这个乔姓身份,你对她就毫无感情了么?如果昨晚医院抢救无效,她因你的刺激责怪而死掉,你心里是什么感觉!达到你泄恨的目的了么?还是只有小杉死了,你才能放下过去的恩怨是非,以一颗平常心来看待!”
乔应安身体猛然一哆嗦,他涣散无焦距的眼珠,终于缓缓凝聚在了邵天迟脸上,他满目震惊,舌头都打了结,“你,你说,说什么?小杉她,她吞药自杀?”
“对!”邵天迟掷地有声的答了一个字,哪怕洛杉并非是真的想自杀,但后果跟自杀没什么区别,但是此刻为了唤起乔应安的良知和感情,他将错就错!
乔应安一震,他突而双手抓住邵天迟的肩膀,嘶声低吼,“小杉她现在怎样?她活过来了吗?”
“送到医院抢救了两小时多,总算脱离了危险,小杉现在还在医院,伯母这会儿应该快到医院了,洛冰应该已经到了。”邵天迟平静了些,瞳孔紧锁着乔应安,“乔叔,当年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才导致小杉的父亲另有其人,我们都不清楚,但逝者已矣,再心痛,再绝望,一切也已回不到从前,不论怎样,小杉总归是无辜的,乔叔你们一家人与小杉的感情也是真的!你看,哪怕你再恨林澜,你也不希望小杉出事,内心对小杉还是关心的,对不对?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这种感情,我想是任何真相都无法割断的,对么?
乔应安久久沉默,他思绪又渐飘远,大哥乔国平和养女洛杉两张脸,在他眼前交替出现,他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中……
邵天迟等待许久,见乔应安又像失了魂般没反应,不禁急道:“乔叔,不管怎样,我们先回去吧,小杉还在揪心的等你,至少你们父女先谈谈,你听听她怎么说,好么?你心里的苦,我明白,小杉也了解,正因为她了解,所以她这长久以来,她对你,对乔国平充满了负罪感,她是在替她母亲林澜感到歉疚,她就因为过不了心里这沉重的一关,所以抑郁症在不断的加重,而我选择瞒着她告诉你,本意是想你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不要怪小杉,帮助她解开心结,放下这个心理包袱的,谁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差点儿害死了小杉,从昨晚到今天,我也同样承受了最灭顶的绝望打击,幸好小杉活过来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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