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公盘开盘的前一天下午,宋雅怡一行人乘坐巴达桑的私人直升飞机到达仰光,下了飞机看到仰光的城市风光,魏红就禁不住感叹了一句:“这才像个城市的样子!”
怨不得魏红会如此感慨,在瓦城呆了两天,一路所见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地方,现在倒了仰光才总算见到了真正的异域风情。
仰光是缅甸的第一大城市,地处热带海滨,风光极为不错。不过和国内的很多城市相比就差远了,仰光在缅甸是非常发达,可是和华夏的首都相比就是渣了。别说帝都,就是一些沿海城市也比仰光要发达。
不说其他的,光看仰光街头上跑的那些出租车就能窥见一斑。仰光的出租车多数是日本八十年代淘汰下来的产品,在日本宣布报废的车出口到仰光之后还能被缅甸人再利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些出租车没有空调冷气,在一个热带城市,坐在没有空调的出租车里是何等煎熬,只怕到过热带地区旅游的人都会深有体会。
出租车也就罢了,看到仰光的公车,魏红几人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都没有合拢。宋雅怡记得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张关于印度人吊火车的照片,那场景真的可以算是蔚为壮观了,可是看到缅甸的公车,宋雅怡又产生了新的震撼。
仰光的公车也是日本韩国淘汰下来的老爷车,这些车没有窗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嘎吱直响。可是就是这样的公车也几乎每辆都爆满,因为仰光人出行的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公车。有很多乘客挤不进去,索性跳到车顶上去,还有的人在车门上吊着挂着,想办法不让自己掉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宋雅怡深深觉得,她们此刻坐在一辆带着空调的商务车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巴达家族在仰光也置了房产,不过巴达桑并没有带宋雅怡她们去住那些普通房产。虽然仰光这座城市不算发达,但是为了服务那些前来参加公盘的赌徒和游客,仰光政府在市区建设了很多五星级酒店,相比巴达家族的那些普通房产,仰光的五星级酒店配套设施更为齐全,也更为舒适一些。
车子停在一家名为诗多娜的酒店门口,下车后宋雅怡就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前来住店的人还真不少。因为仰光即将开盘的关系,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赌徒们都前来观光试手气,现在酒店的房间几乎爆满,在大厅里还坐着不少等着别的房客CHECKOUT腾房间的人。
不过宋雅怡他们并不需要为房间担心,巴达家族作为缅甸的五大家族之一,投资的并非只有翡翠,只要是赚钱的行业他们都有涉及,这家诗多娜酒店就是巴达家族的参股产业,巴达桑作为诗多娜酒店的第二大股东,自然是有常住房间的,要安排几个客人还是很容易。
“对不起,我们酒店的客服已经……”宋雅怡一行人到了客服前台之后,那位小姐似乎应付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说房间现在已经满了,不想这个时候巴达桑直接就递了一张白金卡到她的面前,那位客服小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神情骇然地看了巴达桑一眼,紧张地道,“巴达先生……”
“我那四间常住房间是不是空着?我的客人现在要入住。”巴达桑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肃穆。
“呃……是……巴达先生您稍等。”果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宋雅怡一般在面对他那张面带煞气的脸还能保持平静,至少现在这家酒店的客服就已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在大厅里众人各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直接订下了房间,宋雅怡他们正要上楼,这个时候忽然从大厅里冲出来一个女人,拉着那个酒店的客服不客气地质问道:“为什么刚刚我们来的时候就是房间已满,现在她们却又房间?是我们没有出钱吗?”
这话一出口,可算是引燃了*,那些大厅里坐着的人都不满地开始抗议起来。宋雅怡实在是有些无语,她们是走了特殊渠道,但是这种情况貌似在哪里都是如此吧,房间是巴达家族的常住房间,也就是早就出钱被预定了的,她们只是来住的迟了些,但是预定比这些大厅里的人早,这又什么好抗议的。
对于这种脑残女人,宋雅怡可不想搭理,摇了摇头就要转身离开。不过那个女人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知道是对宋雅怡看不顺眼还是怎么回事,一双眼睛挑衅地盯着她,就好像宋雅怡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宋小姐就打算这样离开?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插队这种事情做得理所当然,怎么,在国内鼎鼎有名的翡翠女王,原来也就这点素质和担当?”
这话一出口,宋雅怡的脸色就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女人,冷笑道:“你认得我?”
那女人自以为猜到了宋雅怡的痛处,顿时挑眉得意地看着宋雅怡:“宋小姐客气,赌石圈子里的人哪个不认得大名鼎鼎的神秘宋小姐?听说宋小姐你打败过翡翠公主和赌王,这本事确实让人佩服,不过今天这事宋小姐可是做得不够地道,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先来,宋小姐你怎么能插队呢?这事若传到国内,宋小姐不怕国人笑话?很不巧,我就是帝都的记者,宋小姐还是将这件事说清楚的好!”
“你威胁我?”看到那个女人手里扬起来的记者证,宋雅怡眼底顿时升腾起阴郁戾气。
“不敢,只是希望宋小姐能够将此事解释清楚,我想像宋小姐你这样的名人应该都是最爱惜羽毛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抹黑了您的名声吧?”
只是入住一个房间而已,有必要如此小题大做,上纲上线的吧?宋雅怡只觉得这个世界凌乱了,所谓的道德标准,难不成都是为了她们这种软柿子准备的?这女人摆明了是来跟她找茬的,可是偏偏还要用道德标榜自己,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是冠冕堂皇得紧!
宋雅怡怒极反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帝都的记者都是如此有素质的一群人,您说的先来后到我自然懂,不过我有些不明白,难道这位记者小姐你不知道有电话订房和网上订房一事?还是您没有住过酒店,不知道有常住房一说?记者小姐,真是遗憾,我想您作为一名记者,还是需要与世界接轨,与科技同步的。一直停留在原始社会,这对您的新闻工作有很大的阻碍。我来是有提前预定房间的,如果您觉得这样的方式不合理,可以向诗多娜酒店总部投诉!”
那位记者被宋雅怡这明朝暗讽的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接收到那些游客或嘲讽或鄙夷的神情时,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看向宋雅怡的眼神也就愈加怨毒。眼睁睁地看着宋雅怡等人进了电梯,她的双拳死死捏紧,关节处都有些泛白。
“钰儿,那个女人牙尖嘴利的不好对付,我这边也只能帮你想办法,不过你也知道,我在我们编辑部也就是个小小的驻地记者,很多稿子到了主编那里都是要被打回来的,很难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若真想对付她,害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宋雅怡那边才刚刚上楼,在看不见的地方,那名女记者就开始掏出手机给一个神秘人打电话,打着打着电话,她就觉得手臂似乎有些瘙痒难耐,忍不住腾出另一只手来挠,不想越挠就越痒,而且她的手臂上竟然莫名地长出了一层鲜红可怖的细密疙瘩。
“啊——”电话打到一半的秦钰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不由得皱紧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地问道,“温萍,你怎么了?”
那女记者看着她那手臂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的红色疙瘩,整个人都吓傻了,她惊慌失措地将整瓶花露水喷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可是那些红疙瘩却依然不减消褪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气死我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进了房间的魏红犹自愤愤不平,想到刚刚的那个脑残女记者,她真想冲过去扇上几巴掌。不过想想宋雅怡的身份,她还是忍了下来,宋雅怡爱惜自己的名声,她还是不要给她闯祸为妙。
宋雅怡嗔怪道:“不过是跳梁小丑,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明着是咱们受了委屈,可是她那个暗亏吃的可不小!”
魏红听说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顿时就来了兴致,瞪大眼睛看了宋雅怡一眼,不满地道:“好哇,你们刚刚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快告诉我,那女人吃什么亏了?”
宋雅怡似笑非笑地看了许宣一眼。被宋雅怡这风情无限的一记斜睨击中,许宣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尴尬不已。
这一招他在公海赌船的时候就用过一次,那个时候叶翰和向金生还以为他下的是蛊毒,却不知那其实只是他配置的一点痒毒粉。痒毒粉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感到浑身发痒的毒药,只需要一点,就会奇痒无比,而且越挠越痒,越挠疙瘩长得越多。看当日叶荣斌和向氏兄弟那副凄惨的样子就知道,这种药物一旦沾染上,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许宣本以为这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宋雅怡却是眼尖,竟然看到了许宣的手在某一瞬间挽了一个怪异的花势,然后她就看到一股粉尘朝着那个女人飞去,迅速沾在了那个记者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