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昕诺再回来的时候,他和左右护法的手中都各自抱着一捆竹子,宋雅怡一看那竹子就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了,不由得有些讪色,要不是她是只旱鸭子,他们也不会特意为了她去砍竹子来做竹筏子。
好在之前来的路上,昕诺和许宣就一直特别注意,一路上把他们走过的地方的痕迹都清理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摆脱了身后那帮追兵,他们要找准方向追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所以宋雅怡倒也不担心会被那些人追上来。
很快那边昕诺的简易筏子就做好了,宋雅怡拉着许宣在竹筏上试了一下,竹筏子虽然做得很简陋,但是确实能够让他们两个人趴在上面不会沉到水下去。
顺着河水横过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左护法在前面走,右护法和昕诺在后面推,很快就顺利到达了对岸。虽然距离不过二三十米,但是因为要推着两个人在水里走,也不是个轻松的活,一上岸那三人就累得趴在河岸上装死,宋雅怡扶着许宣下了木筏,也不去管那竹筏子,任由它顺着河水冲到下游去了。
几个人浑身都已经湿透,昕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竟然就在林子里砍出了一片空地生起火来,好在他们已经到了河对岸,而且看昕诺那悠闲的样子就知道那些士兵肯定没有追过来,所以宋雅怡也不担心了,就着火将先前他们割下来的蛇肉烤熟当做早餐补充能量。
那条蛇的肉还真厚,虽然老了点,但是烤出来却很香,而且极有嚼头。可惜缺了佐料,不然会更加好吃。吃完烤肉宋雅怡感觉到空瘪的肚子终于饱和了一点,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不少,那边昕诺他们还在大吃特吃,宋雅怡就到河边去清洗身上的脏东西,先前她脸色手上被那条蛇的涎液弄得浑身都脏兮兮的尽是恶臭味道,也就许宣不嫌弃,居然还敢亲她,宋雅怡想起来都觉得脏。
没过多久,清洗完毕的宋雅怡听到昕诺唤她,急急地站起身就要往回跑,不料这一起身大约是起得太猛,她竟然一阵头晕踩到了河边的青苔上,顿时就是几个踉跄跌入河水中,好在还是在河岸边上,河里的水并不深,不过宋雅怡却是吓得脸都白了,疾走几步就要攀到岸上去,好似河水里有水怪一般。
这一攀爬,宋雅怡就怔在了水中。她的右手正好攀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整个河岸方圆五十米的距离她都能透视得一清二楚,顿时眼前一片绿幽幽的颜色,水光滟潋晃得她眼都花了。
“姐,怎么了?”听到水声不对的昕诺急急地跑了过来,就看到宋雅怡站在河水里发呆,“你怎么跑到水里去了,都是青苔小心滑倒,快上来!”
宋雅怡被昕诺拉上岸还是有些呆呆的,直到昕诺拉着她要去火堆旁烤火,她才回过神来,挣脱开昕诺的手臂,宋雅怡就往河岸两头跑,每跑上几十步她就用右手在岸边的岩石上探测几下,直到完全确定了那些绿意到达尽头,她才往回跑。
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宋雅怡的脸上就掩饰不住激动之色,看着昕诺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浑身已经湿透,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宋雅怡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刚刚她滑了一跤,一跌之下才发现,这条河的河岸与河床竟然都是由抹岗岩堆积形成的,而且那些抹岗岩还都是老场口的料子。
就在她的右手攀岩的那一瞬间,触目所及的竟然都是绿意莹莹的高档翡翠,一路探测下来,她整个人就惊讶不已,整个人似乎都要飘起来了。沿着河岸足足有上千米的距离,方圆一公里以内,这么一大片的老场口抹岗料,宋雅怡用右手勘测过,她的透视深度为五十米左右,但是这一片矿脉在她的右手透视到五十米的地方仍然有翠绿的玉矿,并没有就此延伸到尽头,里面的玉矿到底有多深连宋雅怡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个玉矿的深度至少在五十米以上的巨大翡翠玉矿!而且多数为水料,水头足出绿高,就这么随便探测了几眼,宋雅怡就已经发现了好几块水头很足的冰种和玻璃种的翡翠毛料,而且在另一侧的河床上她还发现了其他颜色的翡翠料子,这些毛料的品质绝对好到出乎宋雅怡的意料。如果这个玉矿不是隐藏在这片原始丛林中,恐怕早就被人挖掘一空了。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雅怡此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如果现在她能见到那位扎顿先生,她一定要先向他行礼道谢,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被逼着跑到这原始丛林里来。没有这一场意外,她就不可能发现这条河里的秘密。
这是一座真正大价值的矿脉,如果她与巴达家族将这一片矿脉开采出来,巴达家族至少在近十年内不用发愁资金来源问题了。想到这次她在扎顿的手里吃的暗亏,宋雅怡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扎顿家族是吧,既然你敢来暗的,就别怪我宋雅怡对你不客气!
宋雅怡失踪的那天夜里巴达尼勒和巴达桑就已经接到了宋雅怡出事的消息,两个人既是懊恼又是后悔,如果那天他们能够警醒一些,由巴达桑专门护送的话,扎顿一定钻不了这个空子,宋雅怡也就不会出事。
这事是他们做得不好,所以在当天夜里,巴达尼勒就当即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全力以赴寻找宋雅怡。巴达桑更是不惜暴露他这边安插在扎顿家族内部的眼线,一定要找到宋雅怡的所在。
整整找了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人,巴达尼勒也有些慌了。如果扎顿对宋雅怡起了杀机,让宋雅怡在缅甸境内出了事的话,他这边肯定没有办法跟中国方面交代,尤其是宋雅怡还是代表余光华来参加缅甸公盘的,他若是连宋雅怡的人生安全都护卫不当,别说将来和中方交好,现在就能叫他们家族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时候魏红又带着常霖找到了巴达桑的驻地,用很严肃地口吻对巴达桑施压:“如果宋雅怡这次出了事,你们家族绝对无法善了!我们也会尽快调查,不论这次事件的主使者是谁,中方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个时候余光华还不知道宋雅怡失踪的事,魏红和常霖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将事情瞒下来,等宋雅怡找到再说。只是巴达家族的不作为让魏红和常霖有些恼火,决定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毕竟这事是他们惹出来的,现在宋雅怡出事了,他们理应尽全力寻找宋雅怡。
巴达桑也很头痛,他很清楚这事只有扎顿才做得出来,但是现在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甚至连宋雅怡的人究竟被藏在何处他们都不知道。贸然去问扎顿要人只会激怒对方,让宋雅怡的处境更加艰险。
连着一天两夜都没有接到半点消息,巴达桑的暗线也没能得到有用的讯息,就在巴达家族慌神的时候,常霖的电话却忽然被人打通了,看到那个陌生的军用来电提醒,常霖微微迟疑了一下才接起来,不过才说了一个“喂”字,下一秒他的眼中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人不用找了,已经找到了。”挂断电话,常霖就朝着魏红和巴达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