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丈夫?您是说献血的那个人不是您丈夫?太太,那为什么当时您不说啊?rh阴性血这种血型这么罕见,而且您儿子和您丈……和那位先生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父子呢?”护士被君宜质问的是一头雾水。舒殢殩獍
“哎……”君宜知道再和护士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所以气势败坏的一跺脚,便转身走了。
出了医院,君宜拿出手机便给陆正南打电话。
铃铃……铃铃……
“喂?”电话响了两声后,那端便传来了一声低沉而好听的声音甾。
不过,君宜现在是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什么带有磁性的破声音的,她劈头就问:“陆正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对,不是这样,是这样,对!对……”那端的陆正南仿佛正在低声和什么人说着话,好像很有耐心,心情也不错。
这头,君宜却是快被逼疯了。“陆正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添”
“在听啊,你说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一点!”陆正南和她说话明显的心不在焉。
“是不是你给怀北办理的出院手续?”君宜的火都已经顶到了嗓子眼了。
“是啊。怎么了?”那端很轻描淡写的问。
“还怎么了?陆正南,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儿子要出院凭什么你来办办理手续?你最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吧?现在怀北在哪里?你把怀北弄到哪里去了?”君宜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在对着手机喊道。
不过,那端的陆正南并没有要回答君宜的问题的意思,而是把手机递给正在和自己一起玩益智玩具的怀北道:“怀北,你妈咪的电话!”
在手边上听到怀北的声音,君宜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中真是极坏了,不知道陆正南究竟要做什么?好像他一点生气着急的样子也没有,连语气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下一刻,怀北那稚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妈咪!妈咪!”
“怀北,你现在在哪里?”怀北的这两声妈咪一下子便叫进了君宜的心里。
“妈咪,我在陆叔叔家,我们正在玩益智玩具。妈咪,这些益智玩具真的好好玩啊,你也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怀北的声音中充满了惬意和兴奋。
听到儿子的话,君宜都快疯了!她现在着急成这样,可是人家还跟没事人似的在玩呢。
“怀北你……”刚颓丧的想说什么。
那端却又传来陆正南的声音。“如果你想看怀北的话,可以过来!”
“你……”还没等君宜说话,那端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君宜懊丧不已,又打过去,那端却已经关机了。仿佛知道她要打过去和他理论一样,人家现在是来个拒不接待了!虽然君宜很懊丧,但是却也无计可施。明知道他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她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叫了一辆计程车往阳明山的陆家赶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陆正南会把怀北扣住,不让她带怀北走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就算是上法庭,他也终究是怀北的父亲,而且有资格和她争夺抚养权的。她现在真是后悔:为什么要把怀北带回台北来?为什么?她真是烦透了!
站在陆家的黑色雕花大门前,她犹豫了很久,还是伸手按了门铃。
铃铃……铃铃……
门铃响了两声,只见张妈从警卫室里走了出来。君宜不禁一怔,心想:张妈一般都在大屋里指派人干活,怎么今天却在这里开门呢?
张妈看到君宜满脸都堆着笑,打开一扇雕花小门,迎上来道:“少奶奶,您回来了?”
“张妈,怎么是你开门啊?”君宜诧异的走进了陆家的大门。
“少爷说您一会儿会回来,让我守在这里的。”张妈回答。
听到这话,君宜一怔。心想:看来他是什么都安排好了的,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过来的!心里立刻就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少奶奶,少爷和小少爷正在楼上小少爷的房间里玩呢。您也上去吧!”张妈在君宜的身后提醒着。
“嗯。”君宜点了点头,然后便踩着松软的草坪朝大屋的方向走去。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再踏上这片草坪了。可是没想到短短数日之后,她还是又回来了。真是不知道她原来和这座陆家大宅这般的有缘!
步履沉重的走上二楼,还没走到怀北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两道欢笑的声音。君宜走到半虚掩的门前,从门缝里看到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床上拨弄着一个五彩的魔方在玩。
“陆叔叔,这个太难了!我怎么也弄不好。”怀北受伤的是腿部,所以只能坐在床上,医生说要等一个月后才可以下床走动。
只见陆正南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额上垂着一缕浓黑的头发,坐在床边极其认真的一边拨弄着手里的魔方一边很耐心的道:“陆叔叔告诉你玩这个魔方的技巧,你应该呢先这样,然后呢再这样,再然后……”
站在门外良久,君宜一直看着陆正南把手里的那个花花绿绿的魔方拨弄成了一面一色。心想:是不是一直都是她太固执太霸道了?其实怀北需要一个父亲,尤其是这样一个可以陪他度过美好童年的父亲。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好像有了父亲,他就不能有母亲,有了母亲,他就不可以有父亲!这一刻,君宜竟然在心底深深的痛恨着陆正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打破这一切?为什么他要去找别的女人?为什么他要拆散这一家三口?就算他是要去找别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明显?让她一点点退路都没有?
君宜知道心里的再怨恨也没有用,事情总要面对的,也许他们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的法子。不过此刻怀北这个小没良心的私自跟着陆正南来到陆家,还这般快活,一点也不想念自己让她本来就很烦躁的心更是郁闷!
所以,下一刻,君宜便伸手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门被突然推开,正在庆祝魔方被顺利的拼好了的陆正南和怀北欢笑着回头,看到是君宜进来了,陆正南的眼眸一黯,而怀北则是看到妈咪后的兴高采烈。“妈咪!妈咪!”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老到聋得听不进!”君宜绷着脸走到了床前。
君宜的声音很严厉,让怀北一下子打住了笑容,怯生生的把手中的魔方举起到君宜的面前,小心的道:“妈咪,这个魔方好有意思,要很难很难才能把相同的颜色的模块弄到一个面上!”
瞥了一眼怀北手上的魔方,君宜气不打一处来的伸手啪的一声便把怀北中的魔方打落在地上!
“哇哇……”怀北一下子被吓得就哭了起来!
君宜却在训斥着怀北。“谁让你不跟妈咪说一声就跑到别人的家里来的?你知不知道妈咪找不到你有多担心?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数落到最后,君宜的眼睛不禁也酸了起来!
“妈……妈咪,陆叔叔说……说你知道我到这里来的……呜呜……”怀北的双手揉着眼睛委屈的抽泣着。
“你……”看到怀北委屈的眼泪,君宜的心都被脚痛了。
这时候,陆正南看不下去了,伸手拉过君宜的手臂,把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道:“你不要责备怀北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陆正南的话立刻就点燃了君宜的怒火。她抬头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质问道:“怎么?你也知道错了?”
“我……”陆正南想说什么,但是顾及到怀北的存在,朝外面喊了一声。“张妈!张妈!”
“哎,来了!来了!”刚才跟上楼来的张妈听到怀北的哭声,还没有走,所以便赶紧走了进来。
“照看一下怀北!”吩咐了一句,陆正南拉着君宜的手臂就走出了房间。
“你放开我!”君宜试图甩开他的手臂,但是却未能奏效。
陆正南一路把君宜拉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咣当一声便把门大力的关上!眼眸中仿佛带着一抹愠怒的火苗,抓着君宜的手臂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度。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反问:“我带走自己的儿子这有错吗?”
“你……胡说些什么?”陆正南的眼睛让她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胡说?哼!怀北根本就是我的儿子。沈君宜,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一个人生下我的儿子竟然不告诉我?”陆正南把君宜逼到了墙角。
后背被抵在冰冷的墙上,君宜的心慌乱不已。声音都有些磕巴。“你……未免联想过于丰富了,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一个儿子?”
她的嘲讽换来的却是陆正南如同暴雨般的震怒。“沈君宜,不要再想掩盖事实了。”转身,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了一旁的床上!
“这是什么?”君宜仿佛已经有了预感,这么多天来,他不可能就这样一直等着来质问自己,他肯定会采取什么行动的!
“你自己看看吧!”陆正南的眼眸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走到床边,君宜伸出颤抖的手拿过了那个牛皮纸袋,慢慢的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一沓资料和照片,看到那些资料和照片,她的脸色都发白了起来,飞快的翻开了那些可以证明怀北的身世的资料以及连出生证明都很完整的资料,她也不得不佩服陆正南的实力,连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远在美国的个人隐私他也可以调查的这么清楚!
立刻间,一抹像被人撕碎了衣服般的羞耻感瞬间向君宜袭来。她狠狠的把那个纸袋和纸袋里的东西扔在地板上!抬头质问:“你调查我?”
“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早点调查你!”陆正南嗤之以鼻。
“你……”君宜无言以对。
陆正南却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沈君宜,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也有知情权的好不好?你私自隐瞒怀北的身世算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怀北和我都是不公平的?我和怀北相处这么久你都没有把他的身世告诉我,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想带着我的儿子去找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最后,他的声音是带着极度的愤怒,连拳头都紧紧的握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他的样子确实很可怕,仿佛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她真是怀疑他会不会动手打她?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她最关心的是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你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和怀北一开始都不喜欢对方,我只是想让你们先建立起感情来再告诉怀北的身世。可是你呢?就当我想把一切告诉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你一声不吭的就跑到美国去找别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多伤心吗?本来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就这样过日子了,是你,是你把一切都搞成这个样子的!”君宜把积蓄在心里多日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控诉,陆正南的唇边却是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喃喃的道:“那也是被你逼的!”
“陆正南,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陆正南的话让君宜的情绪失控了。她逼他?难道她拿着刀逼他上飞机去美国?难道她拿着刀逼他去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吗?他的话简直快让她疯掉了!
陆正南用痛楚的目光盯着她一刻,然后才伸手把双手按在墙壁上,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把她环绕起来。认真而坚定的道:“沈君宜,你我又把话题扯远了!这些日子怀北在住院,我怕影响到怀北的康复,所以不想影响到你和他的情绪,现在怀北已经出院休养了,所以怀北的事情我要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的态度,我是怀北的父亲,怀北以后必须要和我生活在一起!”
听到这话,尤其是陆正南那双坚定的眸子更让君宜心慌。她结结巴巴的道:“你……这件事不能就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是怀北的母亲,我生育了他,又养育了他六年,你一天做父亲的责任都没有担当到,你凭什么要霸占怀北?”一想到要失去怀北的抚养权,君宜的心肝像是被刀在一点点的被割开。我是一天没有尽到最父亲的责任,可这是我愿意的吗?就因为我亏欠怀北太多太多了,所以以后我才要尽力的去补偿他,所以以后怀北必须和我一起生活,我要亲自照顾他,抚养他,教育他,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这些话陆正南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说完的。
君宜感觉他在墙上的手的力道都把墙按得一晃一晃的,她恍然的摇头,直道:“你……你不能这么做!怀北离不开我的。”
望着不能接受现实的君宜的表情,陆正南缓缓的缩回了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残忍的道:“怀北是我的儿子,我想就算上了法庭,法院也会把怀北的抚养权判给我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这点实力陆家和我陆正南还是有的!”
他说的没有错,陆家和陆氏集团在整个台湾的影响力都是不容小觑的,无论是在哪个方面她根本就争不过他,所以她的心才会恐慌,她的脑袋飞快运转着,她在想一个是不是可以两全其美的法子!
望着君宜的身体缓缓的靠在墙壁上滑落在地板上,陆正南收回了自己的深幽的眼眸,转头往门的方向走去!
刹那间,君宜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下子抱住了陆正南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