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的‘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倒是谈晋承,笑着说道:“妈,小弈的才气,您不是一向都知道的吗?这还用说。”
谈母这才又笑开了,“这还差不多。来,小弈快坐。下次可不要再画这么累了,画一幅画,不知道要多少‘精’力!”
“没关系,给表哥表嫂画,一点儿也不累。就是怕画出来的他们不喜欢,这才难受。”
薄弈相当乖巧地说道。在谈母面前,他还真就是一个乖巧到了极致的孩子啊。
“怎么可能不喜欢!”谈母相当确定地说道,“我们家小弈画这么好,要是这都不喜欢,那只能是没眼光了。”
一句话说得,薄弈笑得不行,“姨妈,还是您最疼我。”
“那是。”
没过多久,谈父就回来了。
一家人吃饭,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因为有薄弈在,顾以安吃得还是比较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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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天‘色’也晚,再加上谈晋承明天还要上班,谈母就直说,让他们走吧。
“早点回去也好,路上小心。”谈父绷着脸说了一句。
谈父这样子,大概是一辈子都习惯了,很严肃,柔和不下来。
“嗯,我上去把画搬下来。”谈晋承笑道。
“我跟你一起。”顾以安连忙说道。
她宁愿跟着谈晋承跑来跑去,也不想跟薄弈和谈母坐在一起。
“让小江搬就是了。”谈母说了一句。
谈父却是皱眉,“一点儿小事情,自己做就行了,哪儿那么娇惯。”
谈母不吭声了。
谈晋承本来也没打算让司机过来给他搬,就是一幅画,他又不是搬不动。而且,他还真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那种任何事情都需要人服‘侍’,连鞋子衣服都要别人帮忙穿的大少爷,不是有钱也不是有身份,而是残废!
谈晋承从小就习惯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以前的时候,甚至就连他的房间,都是他自己打扫的。因为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东西。
“表哥表嫂的感情真好。”薄弈看着顾以安和谈晋承一起上楼,立刻就笑了起来,“姨妈您怕是很快就要抱上孙子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谈母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又有些犯愁。
“怎么了?”看谈母脸‘色’不好,薄弈很贴心地问道。
谈母摇摇头,“也没什么。不过你表哥和表嫂,他们也住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薄弈顿时就笑了起来,“感情姨妈您是等着急了啊。您急什么呀,表哥表嫂这才结婚了多久,哪儿那么快。”
谈母撇撇嘴,“你们现在,怀个孕都这么费劲。我当初跟你姨丈结婚的时候……算了,不说了。”
薄弈又笑了,“姨妈,您要是真不放心的话,就让表哥表嫂去做个检查。他们两个人都很健康,您这肯定是多心了。”
“对呀!”薄弈的话,提醒了谈母,谈母立刻就说道:“让他们去做个检查。北院‘妇’产科主任我认识,让他们有空去做个检查!”
此时,顾以安已经跟着谈晋承重新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这幅画,你真的要带去办公室啊。”
因为没有外人,顾以安就不太顾忌了,拽着谈晋承的袖子说道。
谈晋承回头一笑,“怎么了?”
“我不想。”顾以安咬了咬‘唇’,才低着头说道。
谈晋承愣了一下,随即就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清楚点,你不想什么?跟我,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
顾以安瞪大了眼睛,好像是很惊讶一般。
谈晋承却是笑了起来,“你呀,你什么心思,我还看不懂吗?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以安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真的很喜欢这幅画吗?”
谈晋承冲她眨了眨眼睛,“看在表弟的面子上,我喜欢它。”
嗯,看在薄弈的面子上,喜欢这幅画。那另一层意思就是,不看谁的面子,他就不喜欢这幅画了。
这话说得,顾以安真是又欢喜又忧愁啊。
欢喜的是,谈晋承也不喜欢这幅画,跟她一样。可是忧愁的是,薄弈是他表弟,而她即将要告诉谈晋承的……大概是要完全推翻谈晋承对这个表弟的所有认知!
能不能行,还不知道。
“怎么了?”见顾以安还不说话,谈晋承又追问。
顾以安哼了一声,也懒得再顾忌那么多,她直接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谈晋承,“我不喜欢这幅画,我也不想让这幅画挂在你的办公室或者是卧室,我不想让这幅画出现在任何地方!”
任‘性’。
嗯,顾以安就是这么任‘性’地说了。
然后,她还一脸任‘性’地看着谈晋承,那架势,颇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的意思。
谈晋承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接着,就是笑。
这笑是真的笑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温暖的笑意更是直达他的眼底,让他整个人都好像是沐浴着圣光一样。
不得不承认,谈晋承笑起来,真的是非常好看。
他冲着顾以安笑,顾以安都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
在觉察到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像话的时候,顾以安忍不住狠狠地一跺脚,“你笑什么笑啊!”
谈晋承轻咳一声,稍微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意,轻轻地说道:“我很开心啊,开心了自然就要笑,憋着怕是也不好。”
顾以安真想翻白眼!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说的话,很搞笑吗?”
“没有。我只是开心,你终于可以对我说心里话了。嗯,以后也这样好不好?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完全不需要任何顾忌,直接跟我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谈晋承的声音有些低沉,可是却带着让人心醉的意味。
顾以安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可还是带着一层红霞,红‘艳’‘艳’的,格外漂亮。
她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信?”
“嗯。”
“甭管是多过分的,或者是多么不可思议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