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震惊所场。陈宇森转头望向身边的丁秋瞳,俊目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没有啊!是不是警局里搞错了!”丁秋瞳连声喊冤,她紧抓着陈宇森的胳膊,求救:“宇森,你要相信我!有人在陷害我!”
陈宇森还未及多说什么,那几名警察就上前把丁秋瞳铐上了。
“你们有证据吗?就敢随便抓人!”陈宇森想阻止,奈何对方是警方派来的,他稍有动作就会冠上袭警的罪名。
“有话到警局里说吧!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乱抓一个好人!”说完,几名警察就拖拽着丁秋瞳往外走。
丁秋瞳恼怒地喊嚷道:“我舅舅是t市警局的副警长,你们这样对我,小心被处分!”
“是新调来的顾警长亲自下令抓捕你的,刘副警长无权过问!”为首的警官冷冷地说道。
星期天,安宁睡到自然醒。抻了个懒腰,刚坐起身,就有人敲门。
“安宁,醒了吗?”门外传来嫂子黄淑芹的声音。
安宁穿衣下床,问道:“什么事啊?”
“昨天送你来的那位,今天一早又过来了!他的车停在楼下,让司机送来了早餐,说不让吵醒你!”黄淑芹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接道:“咱妈对人家很不待见,我觉得你待会儿跟他见面还是解释几句描补描补!”
楚钧又来了!安宁对他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套位某位名人的一句名言:“i服了you了!”
吃过裴骏元送来的早餐,安宁正准备下楼的时候,安妈妈在后面故意大声说:“宁宁,你去跟他说清楚,让他趁早死了心!我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想也是白想!”
这话明摆着故意说到裴骏元听的,让他捎话给楼下的楚钧。哪知道裴骏元回过身,恭敬地对安妈妈说:“我们家少爷托我带话给安太太,说他一定会娶安宁小姐为妻,并且保证会让她幸福,请安太太放心!”
“他那种身体状况能给宁宁什么幸福呀!”安太太显然对楚钧的保证不以为然,冷淡地道:“我们安家虽然不富裕,还不至于为了钱卖女儿!如果他所说的幸福指的是钱,我们家不希罕!”
安宁有些尴尬,她总觉得残疾人的心理脆弱,禁不起嘲讽打击。所以下楼的时候,她再三嘱咐裴骏元千万别把老妈的话转告楚钧。
哪知道裴骏元并不介意,只是淡淡地道:“少爷早就知道安太太不会喜欢他!我上楼的时候,他嘱咐我,哪怕安太太拿水泼我,拿扫帚赶我,都不允许我稍有不敬之色。安太太只是奚落了几句,并没有动手,算不得什么!”
“……”安宁为老妈汗颜,同时对楚钧的大度和涵养产生了几分好感。这种平和谦让的心态和尊老敬老的修养,实在令人钦佩。
安宁上车,楚钧觑着她,淡淡勾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接我去哪儿?”安宁先开口,问道。
“你的案子有线索了!新上任的顾警长果然不负所望,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已经逮捕了嫌疑人。昨天,她要传你到警局配合录口供,被我拒绝了,说你需要休息!现在看你气色不错,幸好没有感冒!”楚钧想到昨天在寒风料峭的街头把她捡上车,当时就担心她会冻感冒,没想到她的体质还算不错。
安宁抿了抿嘴儿,低声说:“哪有那么娇惯,吹一吹冷风就能感冒呀!”
“我这种身体状况也怕再找个风吹吹就倒的林黛玉!幸好你挺皮实,过日子生孩子就该找个你这样的女人,省心不少!”楚钧这样赞道。
“……”什么人呀,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
被拘留了一天,丁秋瞳整个人变得憔悴,大波浪卷发因为没有打理,变得凌乱狼狈。素颜的她,嘴唇失去血色,皮肤粗糙,眼睛无神。
早晨,陈宇森来探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见面,只是让警察传话说她遭到了安宁的陷害,让他想办法救她。
等到陈宇森离开,丁秋瞳就吵嚷着要见刘副警长。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刘副警长才姗姗来迟。
“瞳瞳,别再闹了!”刘副警长愁容满面,忧心冲冲的。“你惹上大麻烦了,知不知道!”
“舅舅,都是安宁挑唆了楚钧陷害我,我真得没有……没有雇凶啊!”丁秋瞳泫然欲泣,委屈地诉道:“你是副警长,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刘副警长面有难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丁秋瞳,压低声音训斥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楚钧!现在好了,他存心跟你较劲,我可没办法保你!”
丁秋瞳又气又悔,咬着银牙:“我想不到楚钧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他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舅甥俩正说着话,就见安宁已经推着楚钧进来了。
“楚钧,”丁秋瞳眨巴了下美眸,顿时楚楚可怜地滴下泪水。“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得……没有害她!”
楚钧淡漠的目光只在丁秋瞳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望向刘副警长。
刘副警长顿时如芒刺背,忍不住伸手去揩额头的汗水,赔笑解释:“我、我过来看看她是如何交待的!”
“这个案子顾警长亲自审理,刘副局长不必操劳!”楚钧淡淡地道。
“呃,好,好的!”刘副警长不敢再多逗留,草草敷衍几句,就退出去了。
安宁站在楚钧的身畔,清眸冷睨着狼狈憔悴的丁秋瞳,沉默着若有所思。
“楚钧,过去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你!你若恨我,随你惩罚,只是求你不要为了别的女人整我!”丁秋瞳站起身,想扑过来碰触楚钧,却被两位警察又拉了回去。她不甘心地挣扎着,哭道:“楚钧,看在我们俩过去的情份上,放过我吧!”
楚钧修长白皙的大手轻柔悠闲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殷红的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幽邃的眸子却没有丝毫温度。等到丁秋瞳的哭声慢慢低下去,他淡漠地开口,道:“我跟你的过去谈不上什么情份,我也从没有恨过你!不过,你总是跳出来作怪,为难我的女人,无法再继续纵容你!”
“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楚钧,求你看在我们……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份上,放我一码吧!”丁秋瞳仍然在苦苦哀求。她见舅舅也没有办法救她,深知这次楚钧是动了真怒。心底深处,她仍然固执地认为,楚钧是恼恨她的负心薄情才如此,并非真正为了安宁的缘故。
楚钧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你该求的人是安宁!如果她肯原谅你,我可以放你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