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倏然挺直坐起来。仰着小脸盯着吴浅深棱角分明的好看侧脸,犹豫的问出口。
“你的英文名字叫walance么?”
吴浅深一怔,目光陡然一滞,他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娘娘腔、就是你那个朋友,他说你的英文名字叫walance,而且、”
简然不知道说还是不说好,一切都是听说,她记得吴浅深说过没有真凭实据不要妄言揣测牙。
那双幽深沉静的眼眸微微黯淡,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而且什么?”
“今晚听到有人提walance这个名字,还提到我!”简然说着,眼睛不瞬不瞬的盯着吴浅深的表情酢。
轻轻一笑,吴浅深颇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我留学时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喊了。你现在是吴总太太,想认识你的人自然很多。尤其今晚父亲又特意带你见了很多大股东,说不定他是想让你进吴氏,以后你也能联合股东弹劾我了!”
听他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又觉得不可思议,简然绞着手指表示不相信。“什么呀!可能他是想讨好你,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拉上我了。”
她弯着眼眸冥想,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吴浅深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想问他,却又别扭着不想明说。
简然发着发着呆,突然,吴浅深探过头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对我的过去这么好奇?”
被他看穿了心思,简然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喝道,“好好开车!”
吴浅深邪气地笑了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这是怪我隐瞒你了?你错了、然,我整个人就放在你面前,你尽可以随便探索!”
他在最后两个字的音节上咬的很暧昧,简然不自觉的正襟危坐,连忙拉出借口挡住他下面想表达的意图。
“我对你的过去才不想知道,而且以后你也不能因为不知道我的过去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你、我、反正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能翻旧账的!”简然想起吴浅深质问自己隐瞒了CPA证书的事情,有些内疚,口气带着浓浓的掩饰,不过她保证可以做到不翻他的旧账。
听到她这么说,吴浅深满意的点头,似乎被她严肃的口吻逗笑了。
半响,吴浅深静静地凝视着她,理所当然的接道。“过去的事我没兴趣,我只要你的现在和将来!”
简然还来不及反驳他的论定,吴浅深的嘴已经堵住了她的。热情的火一触即发,轻吟、呢喃,急促的流泻在黑暗的车子里。
……
吴若馨遣走了刘北纬,她从侍者那里确定吴浅深带着简然离开。高傲的眼角带着一丝懊悔,如果早知道吴浅深怂恿刘北纬跟她早日注册,说什么她都不会心软。
她顿了顿胸口的怨气,扫着众人,谨慎的进了偏厅的休息室,进去后看到里面的两人,她反手锁了门。
“walance走了是不是?”里面的卷发女人看到吴若馨,从地上爬起来就抱住她。
“你看见他还想不到吗?”吴若馨刻薄着细眼,挑眉将责任全都扔到浅墨身上。
卷发女人一阵悔恨,发疯了般上去捶打吴浅墨,如雨的拳脚落下,甚至踢中了他受伤的那条腿。浅墨脸上闪过痛楚,却一言不发。
如果让吴浅深知道了,吴若馨撇着嘴不愿想到他,会很心疼浅墨吧。她扬了扬脖子,双手环在胸前,不屑的说道。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男人鬼混,你还没看出来他死也要拖上你,除非你们两个有一个人意外死了,才算解脱!”
“我不信!”卷发女人盯着浅墨的俊脸,上面的几道血痕是她刚刚的杰作。
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暴行,伸手温柔的抚摸着浅墨的脸颊,顺着他细长的脖颈,手指滑到他的喉结,接着慢慢向下。
像一条美女蛇缠在浅墨的身上,解开了他T恤上的三粒扣子,骨瘦的手指又慢慢的伸进他腰际的衣襟中。
她用十分性感的语调,唇贴近浅墨的脖子,鼻息吐纳在他紧绷的肌肤上,缓缓的挑豆道,“我让你得到我,你放我走!”
浅墨空洞的眼蔓延着无边的悲伤,阳光俊朗的模样如同被人施了魔咒王子,丝毫感觉不到身上女人对他的诱惑。
吴若馨提着裙子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嘴角带着浅淡的嘲笑,她也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要不然吴浅深当年怎么会把她让给浅墨,又出尔反尔跟浅墨反目成仇娶她。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吴浅深爱她,得知浅墨非礼了她才忍痛放手,她怀了吴浅深的孩子,吴浅深又不得不娶她。哼,她把吴家的两兄弟都玩了,这也够本了。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
门外传来贺东的声音。“大小姐,方便么!老爷留了话给你!”
吴拥锦找自己?吴若馨的眼睛一转,她明明看到吴拥锦和潘晓兰回吴家老宅,难道又回来了?应该不可能!
她翻着眼睛,傲慢的扬着脖子答道。“你难道不知道爸爸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事?”
“大小姐,中天的亲家公交代,酒店的开销还有……”
隔着一堵门,贺东慢慢悠悠的声音不十分清楚,吴若馨听的不耐烦,皱着眉打断他。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吴若馨站起来,见到那两人一个像木头人,一个恨不得脱光了骑上身,她瘪着嘴反感道,“今晚我的订婚宴,我们两家都有头有脸,闹出丑闻还不够丢人的,你别添乱!”
她想了想,反正关键人物都离场了,也不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开了门锁,人准备走出去。
她拉开门,人还站在门口,却被门外站的人逼退了回来。
为首的贺东,还有他身后几个一身黑衣的大汉,吴若馨一眼就认出是吴拥锦的保镖,顿时拉长了脸,呵斥道。
“你们不长眼么,还敢拦我的路!”
“大小姐,老爷让我给你交代几句话。”贺东恭敬的低头,伸手示意吴若馨返回房间。
吴若馨翻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鼻尖说道。“什么话爸爸不能亲自对我说,你不就是个管家。”
贺东也不恼,态度依旧恭谦。
抬眼扫着贺东身后几个保镖,吴若馨不得不妥让道,“知道了,出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她自然不能让贺东知道里面是这两个人,只能主动答应。而且她自幼住在吴家,明白贺东的手段,看着老实巴交不多话,实际就是吴拥锦的眼线和爪牙。要不然吴拥锦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还必须通过眼前这个老男人传话。
“大小姐,老爷交代的话,二少爷跟她也听听的好!”贺东波澜不惊的说道。
吴若馨没想到贺东竟然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她惊怔的张开嘴,错愕的双眼半响才眨动了一下,有股寒气从脊背冒出来,她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吴拥锦的眼里,难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被他看到了?
“你们在外面等着!”贺东嗓音一转跟身后的人命令道,完全不似在吴若馨面前的恭维。
贺东跟着吴若馨走进房间,浅墨也诧异着眼光望着他,还有那个卷发女人,她拉正了领子遮住微露的香肩。
浅墨似乎立刻就领悟了贺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脸上浮现讥讽,不耐烦的就要出去,被贺东一把扯住。
“二少爷不听听原委始末?”
反手绕开他的钳住,浅墨嗤鼻一笑。“贺伯什么时候成侦探了?难怪我们做什么爸爸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这样,他为什么放任我在外面流浪了八年!欲擒故纵吗?”
“老爷说,强扭的瓜不甜,他说在大少爷身上的教训,不会用在你二少爷身上!”贺东脸上很平静。
偏开头,浅墨痛苦的搓了一把脸,十分难以置信的走到露台。
现在他才能肯定,八年前将他从车里拽出来的人是谁,就是贺东,而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帮她伪造了死亡证明,逃亡了八年。可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吴拥锦知道一切真相的前提下,还会如此的纵容自己,看着他漂泊,看着吴浅深痛苦,为什么?
贺东恭敬的伸手请吴若馨坐下,也跟卷发女人礼貌一笑,甚至跟她问好。
“庞小姐,别来无恙!”
庞飞儿缩了缩脖子,冲着贺东挑挑眉,爽快的应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今天能见到贺东,她倒是感觉有收获,尤其幕后的主人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
“切!”吴若馨鄙视的抛来一眼,她觉得他们就像跳梁的小丑,以为计划的多完美,亏庞飞儿还忍了八年,浅墨跟踪了她八年,不过都在吴拥锦的监视下。难怪他这么放心,对浅墨不闻不问。
“我来转达老爷的原话,还有、”他一顿,郑重的望着庞飞儿,“忠告!”
“我、”庞飞儿听到这两个字脸色立刻变了,她双手摊开否认自己需要听别人的建议。“我不认为我需要别人来建议我,我爱浅深,我这次就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的!”
“你妄想!”浅墨听到,立马走进来,他狠狠的瞪着庞飞儿,宁愿下地狱也不让她见到吴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