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脱光的女人不少,早麻木了”,他神态平静地说。
车子正经过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外面喧嚷一片,这个男人却成了静寂一角的留白。
艾笙贴着他的耳朵请问:“我也在你面前脱过”。
苏应衡愣了一下,眼中蛰伏着笑意,“你跟她们不一样”。
艾笙指腹轻轻扫过他的下巴。
苏应衡觉得痒,但也任她去了。他眼睛明灭着摄人的光亮,“她们脱得一丝不挂,我盯着看一个小时都没反应;可你脱光,我只看一秒,会硬”。
艾笙美滋滋地抱住他的腰,“给你个奖励”。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没动静,苏应衡斜她一眼,“奖励呢?”
“已经给了啊”,艾笙无辜地眨眼,“一个安静的拥抱”。
苏应衡面无表情,他们本来就抱在一起好吗?
艾笙笑了两声,解开他的皮带,柔软的小手钻进裤头里面。
苏应衡难耐地低哼一声,吮住她的耳朵轻喘。
到了家门口,他已经把皮带扣好,正细致地帮艾笙把手擦干净。
艾笙把手拿到鼻端下嗅了嗅,嫌弃地说:“好腥”。
一转头,某人脸都红了。
清了清嗓子,苏应衡把她拉下车。艾笙微微落后他一步,看着他稳健的步伐,失望地嘟囔:“看来我技术不行,人一点腿软的迹象都没有”。
“你以为我是你”,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脚步,回身接话道。
艾笙不好意思地跟上去,抚了抚后脖,“我夸你呢”。
“其实,你不用强调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他抱着手臂,西装领口平平整整,很禁欲。
真是自大。
艾笙咽下这句话,跟着他进门。
时间太晚,两人洗了澡就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苏应衡起得有点晚。不过幸好早上没有会议,也没有商业会谈。可以稍微迟一点。
他在公事上一直很自律,有事没事都和其他人一个时间点。
昨晚喝了酒,又回来得迟,所以一觉到日上三竿。
只要艾笙在身边,他的睡眠一向很好,现在凌晨三点的魔咒都很少再发作。
艾笙见他下楼,就迎上来说早饭正热在锅里,马上给他拿到餐厅。
转眼脚步轻盈地转身。
她已经吃过了,见他没时间看报,就念给他听。
翻到娱乐版的时候,倒碰到了老熟人。
卫邵东和赵从雪的婚事公布后,赵从雪的粉丝就对她的准丈夫横挑鼻子竖挑眼。
卫邵东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干脆坐实纨绔的名头,一晚上找了三个嫩模狂欢,结果被狗仔拍个正着。
苏应衡听艾笙说了之后,一点多余反应都没有。
意料之中,卫家在挫赵从雪的锐气。
他吃相优雅,但速度却不慢,很快吃完,把艾笙手里的报纸放到一边。
“怎么了?”,见他神情有些凝重,艾笙问道。
苏应衡的确对她有些放心不下,“昨晚回家就睡了,也没时间跟你细说。你江家继承人之一的身份公布之后,相当于打上了江家的标签。从此之后,各种原因接近你的人会比平时更多。眼睛擦亮了,好好看看周围的人,特别是江家的牛鬼蛇神”。
江世存的这步棋一时还看不出道行。是为了试探他与艾笙的关系?敲打江家子孙?或者真是因为对艾笙疼爱有加?
有了那些股份,艾笙和江家的牵扯会越来越深。她地位特殊,就会有更多双眼睛盯着她。
所以当时江星曼提出让他多出入江家,他一口答应下来。
就是想把艾笙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防万一。
艾笙并不驽钝,早就感觉到江家人心浮动。但外公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如果真要和那边断个一干二净,那她的亲人就真的屈指可数。
更何况,外公一直对她很不错。
“我可以坚持推辞这些股份吗?”,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艾笙却觉得是个烫手山芋。
苏应衡手指把她垮下去的嘴角支起来,“来不及了。长者赐,不敢辞。你外公当着宾朋亲口宣布,你不要,就是在打江家的脸”。
“我没有这个意思”,艾笙闷闷地说。
苏应衡不想她一大早就不开心,往她嘴里塞了个红枣,“让你小心只是因为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别因此感到拘谨。传到桥头自然直,弯的我也给你掰直了”。
最后一句成功把她逗笑。
自从艾笙的身份水涨船高,她收到的邀约不断。
艾笙告诉江家人的住址是苏应衡以前居住过的公寓,每隔一段时间严阿姨就会过去打扫,顺便把家里的信件带给她。
艾笙看着一大摞邀请函,眼睛发直。
不知如此,江星敏也常常打电话过来叫她出去玩儿。
艾笙找借口婉拒了几次,可一直不露面也不行,让人觉得有架子。
这天江星敏再次打电话来,艾笙实在却不过情面,答应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时间定在下午,可天公不作美,刚吃了早饭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雨一直没停,江星敏干脆把地点改成苏家的庄园。
“我打听过了,爷爷不在家。庄园里的放映室比电影院的vip厅豪华多了,有资源不利用就是浪费”,江星敏振振有词。
艾笙想到杨舒母女和昨晚江星曼的事情,心里就有些抵触。
但转念一想,难道就此怕了她们么?不管如何,将来见面的机会不少,总要慢慢习惯。
艾笙考虑几秒,答应下来。
换上白色高腰衬衫,搭配黑色印花半身长裙,显得腿长高挑,优雅知性。
她随手从衣橱里挑的,董艺心细,每次拿来的高级定制都帮她搭配好了的。
到了江家,司机还未来得及下车帮艾笙开门撑伞,后排的车窗便被敲了敲。
艾笙闻声扭头,看见江家敏撑着一把碎花圆拱的小伞,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么淑女的伞,倒不太像她平时风风火火的作风。艾笙不禁多看了两眼。
江星敏大声说:“趁现在没起风,赶紧下来”。
苏应衡的车隔音都是一绝,艾笙没怎么听清,但她本来就准备下车的。
等车门打开,一把宽大的黑色罩在了她头顶,小羊皮包裹的手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上流社会一向精致到每一个容易忽略的细节。
撑伞的年轻男人艾笙也认识,江越。
虽然他姓江,但艾笙从未听说过江越和江家有什么联系。
所以她十分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烟雨朦胧中,江越身上的艺术气息更加浓烈,微白的皮肤和眨动得很慢的眼睛更衬得他不食人间烟火。
“不下来吗?”,他眼珠动了动。
艾笙这才被周围噼里啪啦的雨声提醒,一看江星曼早就退到一边笑嘻嘻地,而江越已经在等她。
艾笙无奈,只能躲到江越的伞下。
庄园里专门开辟了一栋叫做“浮日闲”的小楼,专门用作休闲娱乐,放映厅就在里面。
在去“浮日闲”的路上,江星敏解释了自己与江越的关系。
“他母亲和我妈妈是亲姐妹,只是在小时候我外公外婆离婚,我妈和大姨各跟了一个。后来外公外婆各自成立家庭,这桩事提起的人并不多。不过说来也是缘分,我妈妈和大姨的婆家都姓江”。
艾笙笑了笑,“这个世界真小”。
江星敏调侃江越:“他的世界才叫小呢,除了画画还是画画,标准宅男。不过一听我说请你看电影,总算把他挖出来了”。
“星敏!”,江越清朗的声音低喊一声。
江星敏吐了吐舌头,“开开玩笑都不行,你这是老古板,看你将来怎么讨媳妇儿!”
见江越不做声,艾笙笑着接了一句,“社长桃花挺多,你别瞎操心”。
江星敏随口道:“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他那副不动如山的表情,真替大姨发愁”。
话少的江越瞥了她一眼,“你的更年期来得真早”。
江星敏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么聒噪为了谁啊?”
江越又不出声了,站在台阶底下,让艾笙先躲到屋檐下面。
等他也上来收了伞,艾笙忽地看见他另一只肩膀淋湿了大半。
江越拂了拂肩上的水珠,在她开口感谢之前率先说:“不碍事,衣服挺厚”。
他垂眼看着身旁的人,眸子清亮通透。
艾笙有点尴尬。
进了放映室,果然如江星敏所说,这里的家庭影院比电影院高级很多,各种放映设施一流,隔壁房间存放着很多原声胶片。
“恐怖片行吗?”,江星敏挑花了眼,最后选定一部日本片子。
艾笙点头,“我没意见”。
江越瞧了一眼胶片的介绍封面,“配图比例有问题”。
艾笙也凑过去看一眼,的确,阴影部分太多,把人物衬得有些小。
江越的审美一向切中要害。
江星敏从小艺术细胞有限,最拿得出手的才艺是口风琴,来段相声也行。
可在其他方面一概免疫,她抱着手臂:“你俩的职业病犯了”。
专管放映厅的师傅拿了胶片去播放。
三人回到影厅,并排坐在丝绒沙发上。
每人中间隔了个扶手,扶手上放着各种零食饮料。
电影一开始,房间里的灯光灭掉,大屏幕上的光线落在人身上闪闪烁烁。
片子的版本有点老,有些地方没有字幕,江越便低声帮身旁的艾笙翻译。
恐怖的台词被他清朗的声音一念变得很柔和。
“其实不用帮我翻译,就这样看也成”,艾笙怕打扰他观影。
江越还没答话就“嘶”了一声。
“怎么了?”,艾笙低声问他。
“星敏害怕,掐了我一下”,顿了顿,他把另一只手递到两人中间的扶手上,语气诚挚,“如果你也害怕,就掐这只”。
艾笙低声嘟囔,“你有受虐倾向么?”
江越抿唇没说话,也没把手撤回来。
随着剧情深入,气氛越来越恐怖紧张。时不时能听到江星敏的吸气声。
艾笙从头到尾很淡定,直到尾曲响起,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忽然瞄见江星敏眼眶通红。
“你怎么了?”,艾笙回忆了一下,不记得电影里有什么感人场景。
江星敏有点不好意思,“吓的”。
艾笙:“……这部片子可是你挑的”。
江星敏有点委屈。她以为艾笙这样的小姑娘会害怕,到时候江越就能趁机安慰,拉近关系。
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吓个半死。
看来红娘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江星敏不想再呆在这儿回味刚才的电影场景,先出去吹风提神。
艾笙也要出门,江越却拉了她一下,指了指沙发上的盘子。
薯条被拨到一边,他用番茄酱在亮洁的白盘上勾勒出电影末尾男女主角相拥在一起的场景。
红色的酱汁被他把握得很好,线条清晰均匀。场景更是栩栩如生,又带着写意韵味。
“刚才男女主角在人群里相认,你看起来很高兴”,他低声道。
艾笙点头,“我一向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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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知道你喜欢大团圆,肯定让你们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