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铭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皱着眉头焦急地等待张医生的到来。现在恐怕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了,她到底想到了什么?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她的记忆正在恢复?不管怎么样,她只能属于自己,谁也别想抢走她。
不到三分钟,张医生提着急救药箱,急冲冲地赶到郑家铭的卧室,看见房门紧闭,迟疑地敲门:“郑董?!”
郑家铭听到声音,正准备起身开门,又担心身下的陈美珍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沉思了一会儿,肃然说道:“找Alma拿钥匙开门,快点!”
陈美珍挣扎起来的力气特别大,郑家铭都有些压不住了,而且这样的姿势让他体内-欲-火熊烧,快要承受不住情-欲的煎熬,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混账,到底要等多久?应该在卧室准备几支镇定剂,自己也该打一针,心慌意乱的像什么样子!郑家铭有些不耐烦地暗自低咒,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的频率,压住胸腹间不断上升的欲-火。
突然,房门打开,Alma和张医生一前一后进入卧室,看见眼前的情景,同时愣怔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却听见了郑家铭暴怒而又暗哑的声音:“Alma,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我按着她!”
“是!”Alma一手并拢陈美珍的双手,一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很容易就制止住了她疯狂的挣扎。
郑家铭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力气都被用光了,全身也被汗水打湿。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张医生给陈美珍注射完镇静剂,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奇怪地皱了皱眉,小心地询问道:“郑董,她最近头疼的次数多吗?是不是每次发作都很剧烈?”
除了在床上,郑家铭似乎很少去了解陈美珍的情况,锐利的目光落在一直照顾她的Alma身上。
Alma立刻回答道:“南宫小姐偶尔会觉得头疼,但是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痛苦挣扎过,她不让我告诉别人。”
“张医生,有什么问题吗?”郑家铭瞄了一眼昏睡过去的陈美珍,淡淡地问道,脸色沉静却是喜怒难辨。
张医生迟疑了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郑董,我怀疑南宫小姐脑内瘀血未散,病情有些严重,最好到医院去做一下脑部CT扫描。”
郑家铭微微一怔,错愕问道:“瘀血未散?”见张医生点了点头,顿时勃然大怒:“那帮混账医生搞什么鬼,手术没有把瘀血完全清除吗?”
“有可能是术后再度脑出血造成的,这种情况都很难说!”张医生谨慎地回答道,额头上直冒冷汗,感觉自己像在冒死进谏一样。现在的郑家铭随时都有可能让那家医院关门大吉,所以这句话关乎一家医院的命运,不得不说出来。
郑家铭接下来的沉默让张医生心跳加速,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沉寂的房间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危险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是对于张医生来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那样漫长。郑家铭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张医生暗自松了口气,差点软瘫下去,抢在Alma前头,疾步走出了卧室。对于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高薪也不是这么容易拿的。
Alma正准备转身离开,郑家铭突然叫住了她:“Alma,你留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郑董有什么问题?”Alma微微鞠躬,微笑着问道。
郑家铭倏地倒抽一口冷气,优雅地转身,坐回床边,左手握住陈美珍微微发凉的右手,深深地凝望着她苍白的脸,沉声问道:“Alma,小蚕跟你说过些什么?她应该有提到我吧,在她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Alma闻言一惊,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要如实回答,又不能惹怒郑家铭却是非常困难,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垂下眼帘,努力寻找合适的话语,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郑家铭神色微凛,目光凌厉的眯起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陈美珍的睡颜:“回答我的话!”?语调低缓,却带着迫人的威严。
Alma?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跪下,不敢有丝毫隐瞒,紧张地回答道:“是!南宫小姐有提到郑董,说郑董是……是混……混、蛋,是魔……鬼……”最后的声音已经沉到最低限度,含糊不清。
“嗯?最后两个字是什么?再说一次!”郑家铭分明是在生气,声音却是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怒意。
Alma浑身一震,仿佛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一般,快速答道:“魔鬼!”
“魔鬼?!呵!小蚕,我有那么可怕吗?”郑家铭喃喃自语,右手轻轻厮磨着陈美珍柔软亮丽的黑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认为很可怕吗?
沉默了一会儿,郑家铭淡淡地说道:“Alma,你下去吧!”
“是,郑董!”Alma缓缓起身,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会被郑家铭惩罚,不过他的脾气谁也捉摸不透,最好趁着他未改变主意之前尽快离开。
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自己和沉睡中的陈美珍,郑家铭终于卸下了那高傲的自尊,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自己的努力改变都是白费。
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爱一个人真的就那么难吗?
爱?!郑家铭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松开陈美珍的手猛地站了起来,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这个从来不存在于自己思想里的字眼,怎么会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我会爱上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女人?
我只是喜欢征服,征服这个反抗自己的女人而已。
郑家铭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