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夜悠然。
凌越他们跑到程家大门处确实是看到了一道被拖长的血迹,然而经过草丛之后,那血迹也断了线索,他们不确定这血迹是什么人留下的。
不过眼前一道暗红,也足以让程家的人心底惶惶不安。
凌家的三少夫人前来参与宴会失踪了,而他们程家大门口却留有一道暗红的血痕,这绝对会是一场祸……
凌越目光微眯紧紧地盯着地板上的暗红,右手已经紧攥成拳头,脸上冰冷没有半分情绪。
站在他身旁的沈老头和程老头都不敢多言,只是斟酌着开口,“这或许是某些小动物的血渍……”
程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然而程家大门处充斥着尖刺刹车声音,震憾着每个人的心尖,他们抬头看去,五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整齐停在程家门外。
“给我搜!拆了程家也要把夫人找出来!”低斥的声音,冰寒入骨。
“是!”五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里钻出一道道如鬼魅一般的黑影闪身潜入程家。
会场里的名流都有些惊呆,这些人……他们不像普通保镖。
“凌世侄,你这样做似乎不合情理!”
程老头感觉颜脸受损,无论如何这里都是程家,他的地盘,凌越公然喊来他的人闯入,这实在是太嚣张。
“凌世侄,你的妻子是否真的到来宴会没有人能证实,只是一道血迹……”就连沈老头也有些看不过去。
“一道血迹?”凌越意味不明地上前一步,微眯起的眸子闪过阴森的光,猛地一伸手掐住了沈老头的喉咙,那速度快如雷电,根本没有时间回神。
“我现将你勒死,溢出一道血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无所谓!”
沈净雪一直站在她爷爷身边,她知道凌越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可是他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狂躁,一时惊得她无措。
“凌越,放开,请你放开我爷爷……”沈净雪在一旁紧张地哀求。
而沈老头也被他吓傻了,目光浑浊空洞,呼吸有些急切。
凌越看了眼前老头一眼,像是极不耐烦似的,猛地摔开了他,没有半点客气,直直地将人扔到一旁的草丛边上。
“这血的气味就是我妻子留下的,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你们所有人都别想离开这里!”冷厉的声音如同阎罗的诅咒,刺入人的心头。
什么尊老爱幼,凌越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只要他的人安然无恙,否则……
沈老头被摔跌在草丛上,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浑身肃杀的男人,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他刚才感觉到了这男人的杀意。
凌天国际能迅速而稳住它第一的位置,不仅是财力,商业手段,还有一股暗地里力量扶持,这才是他们真正忌惮凌越的原因。
没有人敢随意开口,偷偷地注视着那道英挺可怕的身影,所有人都沉默着。
静夜诡异。
凌越派来的人很快找到了程家后间别宛里留下的血渍,当沈净雪陪同着沈老头来到这间潮湿阴暗的房间,空气充斥着淡淡地特殊血腥气味,让人不由有种窒息的感觉。
“带小少爷回去。”凌越并没有发火,沉着声音朝两下人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凌越此时的脸色太过黑沉,就连凌以晔也没敢造次,耷拉着小脑袋,跟他哥哥不情不愿地被手下带走。
只是最后小家伙忍不住朝着凌越的后背大喊一句,“爹地,你一定要把我妈咪找回来给我……”
凌越紧攥着拳头也并没有回应,夜悠然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她不会出事。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毕竟夜悠然不是普通女人,她受过的枪伤,刀伤,不计其数,流血擦伤很正常。
可是,莫名的凌越就是觉得心跳有些快,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区区一个程家,他们没有能耐伤她。
而此时正站在阴暗的角落处,程静雅几乎心跳狂乱,她的脚步始终迈不开,也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眼底的心虚被那个男人发现了异样。
她从未想过原来那个暴力,潋滟风华的女人正是凌家三少夫人。
原来之前f市广场经理忌惮的并不是冷家的人,而是凌家。
这下怎么办?程静雅心慌无措。
圣诞那天在广场里,她与那女人起了争执,今晚自己将那女人拒之门外,甚至用电棍将她电晕,让六名保安……强上她……
程静雅愈发心神不宁,她不敢去想象那后果,尤其是刚才她亲眼看见凌越那冷冽无情。
“你敢碰我,我让你们整个程家给我陪葬!”那女人的愤怒的声音依旧回荡于耳,程静雅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怎么办?她到底哪里去了?”她惊慌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唇哆嗦低喃。
自己明明让保安将人拖到这别间轮上她,可现在这里只有血渍,人呢,那保安还有那个女人呢……
程静雅目光闪过阴鸷,她宁愿那女人死了,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做过事,否则她一定会没命的。
毕竟这里是程家地盘,她一定要在早之前找到那女人,然后,杀人灭口!
可惜,程静雅刚想迈开脚,却硬生生地僵住了。
身后传来恭敬地声音,“三少,我们已经找到少夫人,她在程家西侧内厅。”
他们找到了她。
程静雅面如死灰,瞪大了眼睛看着凌越他们脚步急切朝程家西侧的内厅赶去。
程家西侧内厅,那里不正是程静庭的居所?
当凌越大步赶到,猛地打开房门时,他却惊愕在房门口。
很明显房间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包围了,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惊愕地抬头。
夜悠然正躺在床上,半裸的上身褪去了衣衫,娇嫩的肌肤露出,而另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床边,右手正抚着她的肌肤。
“你们……在做什么?”
凌越开口语气有些断续,右手死死地攥着门板,可是脚却并没有上前,那炙热的目光像是要将那男人生吞活剥。
“你是什么人?立即离开这里,这是私人居所。”坐在床边的男人猛地回过神来,立即站起身,身体遮掩着夜悠然半裸的上身,神情气恼。
“静庭,你身后那位……”一道苍老的身影快步上前,一眼看去,顿时在心底大惊。
虽然程老头没有见过凌越的那位妻子,可是眼前床上衣衫凌乱的女人,想必就是……作孽!
“你是什么人?你想要什么?”程静庭见门口那高大的男人脸色黑沉,迈步上前,顿时惊恐,突然展开双臂护在夜悠然身前。
“给我滚开!”凌越咬牙,眸子里尽是复杂压抑的神色。
程静庭只不过是个瘦弱的男人,凌越右手一扬,猛地一推,那男人顿时踉跄摔倒。
“别伤他。”这时,床上的夜悠然虚弱地唤了一声。
她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地看向脸色阴沉的凌越,任何人看见自己的妻子衣衫不整躺在别的男人床上,总不会有好心情,特别是凌越如此洁癖占有欲的男人。
“你!”凌越压抑着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瞪着床上的女人,一时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大手扯过床上的被单,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一把抱起,直直地走了出去,阴沉的脸色让外面的人立即散开,没敢挡道。
夜悠然感觉自己的腰处传来一阵阵地疼,她被凌越狠狠地搂着,那力道没有半点温柔,他像是在强压过心底的愤怒,压抑着不想爆发却又无法忍受。
他担心她的安危,她却躺在别的男人床上,衣衫不整,这对于凌越来说是不可饶恕。
沈净雪此时也站在门外,她探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夜悠然冒出来的那颗脑袋,还有她凌乱发飘于空中,看起来十分狼狈,让人遐想。
“我……我受伤了。”
夜悠然实在是受不了凌越那力道,疼得她小脸都紧皱在一起,大脑依旧沉甸甸地,虚弱的脸容像是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只是一句话,就让凌越的脚步顿住,恍然间,他像是突然意识了什么,拨过她凌乱的长发,这才看清楚她苍白的脸蛋。
“怎么回事?”这下他才真正冷静下来。
凌越承认他刚才真的失了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怀里的女人,她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后脑处有一道被处理过伤。
“谁伤了你?”
夜悠然虚弱地眨下眼睛,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闭目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人,我自己弄伤的。”
夜悠然在说谎。
很明显她就是在说谎,在庇护着一些人。
然而凌越也并没有立即反驳与她争执,因为他看见她苍白的小脸,确实非常虚弱。
“我们这就回去。”最后,凌越小声在她耳边回了一句,声音轻柔。
凌越抱着她那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着珍宝一样,一如从前给予她全部的专宠。
程静庭紧张地从地上爬起身时,冲出去却也看见了凌越抱着夜悠然大步离开,他盯着凌越的身影,紧抿着唇,目光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那位就是凌家三少夫人?”沈老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凌越怀里那女人,朝身边的孙女问了一句。
沈净雪看着凌越突然变化的态度,那男人撤去浑身的肃杀冷冽。
她的眼底隐过不甘,唇角苦涩,“她就是凌越的妻子。”
一句话,就能安抚那男人的情绪。
夜悠然,你真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