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亡谷出来,赫连邪觉得空气都新鲜了,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坐在副座上的女人,打从上车她便一言不发,望着窗外发呆。
“茗轻,离开勒兰权吧,他真的很危险!”赫连邪低声劝道。
茗轻有些疲惫了,她抬手揉了揉揉手,可是发现自己左手手腕动一下就疼得吓人,看来刚一定是扭伤了。
她挑了挑眉,沉默半许才幽幽开口:“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比你更危险。对我很想,这三年来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我会活得多狼狈!”
赫连邪紧了紧方向盘,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她,他才幽幽开口:“茗轻,当初真的很……”对不起。
“什么都别说了。赫连邪,明天我会搬出去,你与勒兰权两人,我都不会沾染。我突然厌倦了这一切,只想平平淡淡生活,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来给我惹麻烦了。”
说完,茗轻闭上眼睛靠在垫背上休息。
而赫连邪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开车嗉。
黑色轿车安静地驶回赫连家,等到停稳后,赫连邪发现茗轻已经睡得很沉很沉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一个小时候后,茗轻突然惊醒,他赶紧把眼睛移走,默不作声推开车门。
“到了?”茗轻皱了皱眉毛,推车门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间外套。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并没有扔了,而是拿起推开车门,直径往主宅走。
现在已是夜深人静,整个赫连家沉溺在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当中。
茗轻慢慢跟在赫连邪身后,借着从前方投射过来的隐隐路灯,她看清他高大的身影发呆暗。
一路上赫连邪都没说话,进门的时候李妈并没有睡觉,还在等着给他们开门。
茗轻将赫连邪的外套递给她,她立即接过,然后礼貌地对她鞠了鞠躬。
跟赫连邪一起回房,两人却进了不同的房间。
茗轻关上房门,整个人疲惫地靠在门上。
她觉得再呆在赫连家真的不是办法,再呆下去,她非要再次沉沦不可。而赫连邪也靠在房门上,他深呼吸好几口气,才顺手拿过门口酒柜上放置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不知道抽了多少,他才停止。
去浴室洗了澡,把全身的疲惫都洗净,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将窗帘拉上,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茗轻洗澡出来,在房间里找医药箱打算揉一下红肿起来的手腕,可是,房间里并没有。她打算下楼去问李妈要,可是李妈已经睡了,楼下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最后,她不得不敲响赫连邪的房门。
但是等了半天赫连邪都没有开门。
难道睡着了?!
正当茗轻打算回房自己随便揉一下就行了,可是赫连邪的房门却“哗啦”一下拉开了。
整个人立即被一双幽深的黑眸牢牢锁住,茗轻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犹豫了一下,才低低开口:“有医药箱吗?”
“受伤了?”赫连邪浓密的眉头一拧。
茗轻垂下眼皮,没有吱声,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柔和的灯光下,茗轻坐在赫连邪的床上,而赫连邪坐在她的身旁,低头给她擦药。
茗轻有些恍惚,她直直地看着赫连邪,虽然他低着头此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透过垂在他额前飘逸的黑色碎发,她大致能感受到他的表情。
他给她揉手腕的力道适中,不是很痛但是也不是不痛,这点疼痛她还能忍住。
涂了药,揉了一下,手腕明显就消肿了。
赫连邪还给她缠上了纱布,整个过称他们一句话都没说。等弄好一切,茗轻随意说了一声谢谢,打算回房间休息,可是赫连邪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臂,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
“茗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真的重新开始。”赫连邪将下巴抵放在她的头顶上,低低开口。
茗轻浑身一颤,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茗轻咬了咬嘴唇,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茗轻,早知道我会真的爱上你,早知道我会这么这么爱你,当初我对你一定一见钟情。茗轻,我好想时间倒转,这样……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茗轻听着赫连邪的声音,嘴角勾了勾:“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赫连邪,如果时间真的能倒转,我希望不要对你一见钟情,我就当个平平淡淡、有些小迷糊的女生,遇到一个长得很一般、身份地位什么都很一般的男人,两人谈不上很爱很爱,却能相敬如宾地共度一生。他或许会因为没有钱给我买不了漂亮的衣服,买不了昂贵的首饰,但是只要他心里有我,就算是一枚一块钱的戒指我也会很高兴的把它当成宝贝……”
“赫连邪,或许……以前真的太爱你,太爱太爱,把我余生所有对你的爱,全部都用完了。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再爱你,不管你做再多,我那颗心都不可能再复活,甚至再为你跳动一秒。赫连邪……我们好聚好散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比我曾经更爱你!”
说完这番话,茗轻急切地推开他,然后跑出了他的房间。
连夜打包,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已经提着包安安静静离开。
她以为自己走得静悄悄的,什么都不会留下,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个人站在窗前一直一直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