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叶蕾流产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而楚灏轩也真的做到了,在这段时间里叶蕾的身体被照顾的很好,不仅有专门的医师团队,还有营养师,让叶蕾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至少面色红润了不少。
叶蕾从未有过求死的念头,所以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她选择了生,即便如楚灏轩所说的那样生不如死,但她也并未动过轻生的念头。
但自那天之后,叶蕾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了,而事实上自从真相大白过后叶蕾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话。每天机械式的接受治疗、调养,她也很配合,只是不说话,她现在已经回到了她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的房间。
然而,即便在叶蕾每天接受治疗的情况下,楚灏轩也没有放过她,依旧每天晚上在她身上发泄,不带一丝情感,纯粹的发泄,真的让她体会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
在别人看来,叶蕾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弄,如果就病人而言也是一个合作的病人,因为她很配合。
只有叶蕾自己才清楚,她是有感觉得,只是不想对外界的一切做出反应,又或者说除了楚灏轩之外,她不想对任何人表露自己心声。虽是如此,可她唯一想要表露自己感情的人却对她置若罔闻,除了发泄欲/望之外,她就如同一具被人丢弃的木偶,残破而没有尊严。
叶蕾身上的伤痕虽然被遮掩住了,但脖子里的青紫还是显露无疑,还有齿痕,让人想不发现都难。而那些青紫从未消退过,就算有些淡去了还会被新的、更深的痕迹取代,让人很容易就猜到她遭到怎么样的对待。
若说之前叶蕾对楚灏轩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但自从再次流产后,她就知道他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就想是禁脔般随时供楚灏轩索取。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叶蕾仍苦苦挣扎,她只是想要求得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能够解释的机会,又或是挽回的机会。可楚灏轩却连这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就全盘否定了一切,她可以不在乎楚灏轩把仇恨发泄在她身上,可她不能够接受楚灏轩否定她的感情,她用全部的灵魂去爱却只得到这种结果。
叶蕾觉得自己应该去恨的,可是恨不起来,怎么都无法恨起来,或者说对楚灏轩她恨不起来。叶蕾好像明白当初叶琴的心情,为什么没有恨,那是因为对方是她深爱的人,所以即便遭受怎么样的折磨都不会去恨。
叶蕾现在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楚灏轩对她哪怕只是一点点仍是在意的,如果有,她或许还可以再等,等到楚灏轩释怀的那一天,那时候她一定会相信他们的将来还是充满阳光的。
只是,这个机会要等多久呢?
因为长时间没有到过室外,所以叶蕾的皮肤越来越苍白,苍白中透露着病态的娇弱,仿佛风都能将她吹倒。
秦若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叶蕾就那样坐在床上,如没有灵魂的娃娃,明明睁着眼,却仿佛哪里也没有在看。
“秦小姐。”
秦若溪经常来,所以护理人员基本上都认识她,也知道她是被允许随便进出的,也就没有阻止。
“你们都先出去吧。”
“这——”
楚灏轩曾下过命了,不准任何人和叶蕾单独接触,秦若溪自然也不例外,当下就让她们感到为难。
“轩如果怪罪下来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明眼人谁不知道秦若溪在楚灏轩身边的地位?至少和床上的人比起来,秦若溪要显得有气势的多,犹豫之后还是纷纷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秦若溪才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伸手抚摸那仍旧消瘦透着苍白病态的脸,喃喃着:“瘦了。”
对此,叶蕾无动于衷,似乎毫无察觉,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不知道看向哪里。
“我以为他是在乎你的,可没想过他会这么对你,”沉默片刻:“要怪就只能怪你是她的女儿,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轩有多恨那个女人、你的母亲叶琴,他母亲因你的母亲而死,他原本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这些都被你的母亲从中破坏了。”
叶蕾仍是置若罔闻,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若溪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不过你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他是真的喜欢过你,只是喜欢,明白吗?如果爱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对你了,坦白说就是你在他心里可有可无,如果在乎你的话应该就会放开你,可他没有,而且还用尽手段来折磨你——”
一如既往平缓的声音,语速和语调控制的恰当好处,让人听了忍不住落泪。可若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语气中竟隐含着些许讽刺?
也许是楚灏轩的名字触动了叶蕾,她那无神的眸子闪了闪,但仅是一瞬,很快便恢复平静让人无迹可寻。
然,秦若溪却没有错过,嘴角微微扬起:“他明明知道你怀孕了,却还用那种方式对你,可见他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想让你替她生孩子。”
叶蕾的眸子又是一闪,眼帘微阖,仿佛在哭泣般。
“知道吗?轩他不喜欢孩子,过去,无论他身边有过多少女人,却没有一个留下他的孩子,即便曾有几个自作聪明的人怀了他的孩子想要偷偷生下来,可还是很快被发现了,你知道她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叶蕾当然不知道,别说她无话可说,即便有,她也已经忘记了语言。
像是知道叶蕾无法回答般,秦若溪便直言道:“在轩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是豪门名媛,还有那些大牌影视明星,但她们都毫无例外的都被轩送到了最底层,从此过着只能接客的生活,她们的家人和家族也连带一起——”
叶蕾泛着微光的眼稍稍睁大,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但是,”秦若溪的声音仍在继续:“这都是后来才发生的,在那之前,我是第一个怀了他的孩子的人,知道吗?那个时候轩是爱我的,可是他的父亲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所以背着他让人把我们的孩子拿掉了,自此我失去了一个女人所拥有的孕育功能,也就是说我不能在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