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朱贝儿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这不是回医院的路吧?”
“我们回城堡。”云飞扬笑着点头,“你现在还需要住在那个地方吗?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怎么可能喜欢像地鼠一样一直窝藏在地底下?
朱贝儿横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而且,我不喜欢医院的床,”云飞扬操控着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拐道,驶入隧道内,“太硬。”
太硬?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叫人浮想联翩呢?
朱贝儿的脸颊轰地一声炸开两朵红云,她讪讪的移开视线,只觉得脸上似有火在烧。
云飞扬余光瞥到她的神色,心头暗笑,右手悄无声息的松开方向盘,从她的掌心抽走那支简单包装的玫瑰花,放在鼻息下一闻,俊男,鲜花,怎么看都是一副活色活香的画面,朱贝儿心头大跳。
终于知道,有的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举动,就可以霍乱人心!
“真香啊。”缱绻的话语从薄唇中吐出,云飞扬深幽的视线落在身旁的朱贝儿身上,一时,竟让人不知,他叹的究竟是这花,还是这人。
朱贝儿移开眼,只觉得被他的视线这么专注的盯着,浑身火烧般的炽热,摇下车窗,一股冷风铺面袭来,将身体里的燥热生生压下,抬手压住飞扬的耳发,她淡淡的开口:“云飞扬,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她非要在这种时候和他谈论正儿八经的事?
云飞扬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奈,随手将花扔到后面,邪笑着说道:“你觉得呢?”
他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朱贝儿,跑车途径隧道,前方有正在施工的工人,车速减缓。
朱贝儿沉思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只要有了三合会犯法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你手里的证据好好保存着,记住了,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拿出来。”三合会里,虽然现在是他一家独大,可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若是这份证据落到歹人手中,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我先将漂白的企业从社团秘密脱离,尽量减少员工的动荡。”三合会几乎掌控了香港大部分经济,社团一旦出事,难保会有大批员工被裁员,到时候得不偿失。
“恩。”朱贝儿淡笑着点头。
“等我把一切安排好,我们一起去检举三合会,将这个社团连根拔起!”云飞扬侧过头,视线深幽的看着她,话语笃定!
“好,一言为定!”愉悦,欢喜,不仅仅是香港最大的黑社会性质团伙即将崩盘,更多的,却是他的身份即将恢复正常,朱贝儿高兴得眉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挂着绚烂的笑容,一度让云飞扬脑海眩晕。
一轰油门,跑车飞快的驶上山林,在哥特式建筑的古堡大门前急停,云飞扬三两下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将她拦腰抱起,华丽丽的公主抱,动作温柔,像
是捧着稀世珍宝。
三合会的人把守在城堡外围,见云飞扬回来,恭敬的行礼。
输入密码,进行指纹识别,一脚将门踹开,漆黑的客厅只有斑驳的月光稀薄的从窗户外折射而入。
他跨上二楼的旋转楼梯,将人抱入起居室,脱掉身上的风衣,解开皮带,纹理分明的块状肌肉,在模糊的月光中,显得格外健硕,他整个人压在朱贝儿身上,男人独有的纯阳气息,将她笼罩着,他的呼吸炽热且急促,双眼染上了欲火,深沉、危险。
云飞扬瘫软在她的身上,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真好。”
他静静的拥着她,丝毫不在意她身上淋漓的汗珠。
真好,能够这样拥着她,能够这样感受着她的存在。
云飞扬扬起一抹甜蜜至极的笑,眼眸中有淡淡的雀跃,“今晚你怎么这么热情,嗯?”食指绕着她齐肩的短发,邪笑着问道。
“谁……谁热情了……”脸颊绯红一片,像极了徐徐盛开的娇艳花朵,美得眩晕。
“口是心非。”云飞扬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宠溺,翻身从床上跃起,弯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突然的腾空感,让朱贝儿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
“洗澡。”云飞扬说得理所当然,进入独立卫生间,他的卧室,卫生间里的浴缸是月牙形的,将水放满,撒上花瓣,朱贝儿整个人漫入水中,水泡咕噜噜在身侧打转,云飞扬搬来一把小凳子,坐在浴缸外,手上拿着一个搓澡的浴球,挤了些沐浴露,按住朱贝儿的肩膀,给她仔细擦着后背,动作温柔,仿佛在爱抚一件顶级的珠宝一般。
香油在浴缸边缘点燃,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充斥在整个窄小的空间里,热气模糊了洗手台上的镜子。
“说实话吧云飞扬,这些事你都给几个女人做过了?”朱贝儿今晚是第二次问起这件事,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在意那些她未曾参与过的过往,可情感上,她却希望她是第一个,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她也不例外。
希望爱着的人,独属于自己。
希望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自己。
越是深爱,越是在乎,越是做不到若无其事。
“你是头一个。”云飞扬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朱贝儿神色诧异:“你骗谁呢?”
话音刚落,后背上就有被指甲刮过的细碎疼痛,她眉头微微一蹙。
“乖乖躺好。”云飞扬给她搓完背,又用花洒将背上的泡沫全部冲刷掉,开启了浴缸里的按摩器,修长的身躯从外面走了进来,浴缸的水波卷起一圈圈深深浅浅的水纹,他整个身体漫在水下,单手抱着朱贝儿,和她一起静静靠在浴缸的边沿,享受着水波冲刷的惬意感觉。
薰衣草的香油,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没过多久,朱贝儿就恍惚的发现,肩头有重物落下的触感,她扭头一看,便看见他一副恬静的睡颜,睡着的云飞
扬,比平日里少了几分乖张、邪魅,多了几分乖巧,素净,完美立体的脸廓,在柔和的光线下,好似上帝的爱宠般,每一处都是被静心雕琢后,呈现着鬼斧神工的美感,美好得让人窒息。
朱贝儿苦笑着摇摇头,将身体换了个姿势,让他能够睡得更舒服一些,嘴里嘀咕道:“真是的,这样也能睡着?”
她笑着掐了掐云飞扬的脸颊,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心头一颤,立即摇晃着他的肩膀,嘴里惊呼道:“云飞扬!喂!醒醒!快给我醒醒!”
云飞扬只觉得身旁好似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嗡嗡的直叫,他无力的抬起手,挥了挥,脸颊呈现着不自然的潮红。
明显是发烧了!
朱贝儿急得都快哭了,她吃力的将云飞扬从浴缸里架起来,娇小的身躯,驮着他,一步一步朝大床边走去,等到将人抚上床,已经累出了一身密汗,擦了擦额头,又探了探他的体温,热度不减,眉心一凝,她急忙跑进洗手间,将毛巾用凉水打湿,然后覆上云飞扬的额头,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白色的药箱,里面有常备的感冒药、退烧药,还有创口贴和纱布,朱贝儿蹬蹬地跑到楼下,接了一杯温水,将退烧药塞进云飞扬的嘴里,可这人却咽不下去。
朱贝儿把心一横,干脆将药丸咬在齿缝间,嘴里含着一口温水,撬开云飞扬紧闭的唇舌,以口度了进去。
药丸随着温水滑入他的喉管,直到确定他吞下后,朱贝儿才松了口气。
“你这人,平时看起来不是挺健康的吗?怎么毛病这么多?”朱贝儿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男人开口问道,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她又细心的给他压了压身上的被子,等到半个小时后,将被体温烘得发热的毛巾换掉,一晚上朱贝儿甚至连觉也不敢睡,就这么守着他,凌晨时分,云飞扬的温度才慢慢退了下去,可没过多久,他又开始浑身冒出红色的斑点来。
有些像过敏的症状。
不行!必须送他去医院!
朱贝儿一咬指头,起身准备下楼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脚还没迈开,手腕就被人大力拽住,往前一拖,她整个人跌坐下去,稳稳的撞到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要去哪儿?”沙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虚弱,云飞扬浑身的温度比正常人高了几分,他半坐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滑落到小腹,右手勾住朱贝儿的脖子,死死的不愿松手,鼻息炽热得像是火苗一样,喷溅在她的肌肤上,朱贝儿懊恼的皱起眉头,“放开!你现在在生病!”
“我没事。”云飞扬眼眸中闪过一丝固执。
此刻的他,像是得不到糖的小孩子,倔强地执着,叫朱贝儿心底的怒火,刹那间化作了无奈。
这人,生起病来,怎么这么孩子气?
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手掌啪地打在云飞扬的脑门上:“你看看你身上多烫?再不去医院,你会被烧成傻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