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连唱了两首歌后就退场了,从她上台的那刻,她的心总是很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明明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她却感觉过了很久。而现在唯一还能让她觉得不安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儿子,尤小枫!
小枫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每次出来都是他一个人在家,纯白很不放心,所以每次结束之后,她都是很速度的换掉身上的衣服和卸掉妆容,然后向以往一样,素颜朝天,又是一身平凡的回家。
在醉人酒吧里有一个专属纯白的通道,这是陆恒均当初为她专门设置的,是怕她从正门出去会遇到太多麻烦,所以才特意的弄出这个通道。
陆恒均对自己好,纯白知道,只是,她也仅仅只有感谢和感激而已,再无其它。
卸掉脂粉后,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纯白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很好,又回到原来的自己模样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后正想转身出门,却不料门口却猛地出现一个人,纯白看到,整个人立即呆愣当场。
来人是一个男人,他五官均美,刚毅,深邃的双眼,微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无一不是魅惑人的尤物,不论走到哪,他一定都是灯光聚集的所在。
他有着一身成熟的味道,黑色的意大利手工剪裁得体西装配在他身上刚刚好,显出了他峻拔的身高,一双铮亮的皮鞋透着冷冽,他静静的站在门口,凝聚着冷芒的眼光是那样轻佻,轻佻之中,还透着轻蔑和嘲笑。
他说,“若初小姐,买你一夜多少?”
纯白如遭电击,她怎么都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会遇到他……
“景辰祖……”纯白怔怔喊了声,声音是那么小,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到,她的脑袋嗡嗡响成一片,脑中的轰炸,让她眩晕,几步踉跄了下,她差点倒了下去。
“怎么?若初小姐认识我?”景辰祖嘴角噙着玩味的微笑,他危险的逼近纯白,眼神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那样,“若初,人生若只如初见,呵呵……”
景辰祖来到纯白面前,说,“若初小姐,如果有事,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你好像很严重啊!”
眼泪顿然忍不住滑落下来,这是多久没有再掉过的眼泪,却因为他的到来,她竟然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需要纸巾吗?”景辰祖又是好心的问道,可是他眼神中的冷漠,却让人心寒,明明是很关心的话语,在他口中说来,却发觉变得嘲讽了!
就好像,他很想嘲笑她现在的假惺惺!在他的眼里,现在的眼泪不过也是她玩的把戏!她是谁?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装的?
尤纯白,在我眼前掉眼泪,这是不是你又设计好的剧情?
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你能发自内心的呢?
“谢谢,不用了!”纯白摇了摇头,既然他选择了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可,如果选择了不认识,他为什么又要故意出现在她面前?
“若初小姐还真是见外了!”景辰祖微微一笑,他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需要我再重申一遍吗?”
什么?纯白惊诧的凝视住他,可是他眼中毫无隐瞒的轻蔑,生生刺痛她的眼。
“我说,买你一夜多少钱?”景辰祖的话,冷漠无情的溢出来,这句话,如他预期的那样,彻底刺激着她的神经。
纯白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抱歉,我已经下班了,如果是想听我唱歌,请明晚再来,我现在要回去了!”
纯白说完就要越过景辰祖的身边,可下一秒,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么着急着走?是忙着见情人还是见客户?”
“……”纯白艰难的转过头,望着景辰祖冷冽又嘲讽的笑,她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的他,给她的感觉好陌生,陌生得,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不是她认识的他。
她的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和满满震惊及受伤,只感觉自己的心微微一痛,景辰祖倏尔又说,“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若初小姐,既然同是如此,不如陪我,价钱远远要比那些人给你的多!”
“先生,请你放尊重些!”被他的话刺痛,纯白也涨开了全身的棘刺,语调也变得冷漠起来。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不论我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干涉,你有钱,你可以去找那些比我好千倍百倍的人,但是,请你不要来纠缠我!我很忙,没时间来应付像你这样的客人!”
她突然的冷漠和转换的态度让他心惊,他笑,“呵,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
“是!”纯白坚定的回答,她现在是真的很想要回去,她怕儿子一个人在家里会怕,也怕他出事,所以她真的不想用这样的时间在这里耽搁,哪怕对方是他景辰祖,也不行,因为,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纠缠。
景辰祖放开了她的手,他对着她的笑,冷漠之中,有着狠狠的报复,他说,“尤纯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纯白在他放开的刹那就逃似地离开了,哪里听到他说的话。
回到家中,纯白打开门就喊道,“小枫!”
她喊得很亲昵,像以往一样的每天都是如此。
闻言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他也高兴的喊道,“妈咪!”
小男孩跑到纯白面前,自动接下她手中的包包,关心的说,“妈咪,我去给你倒杯水!”
小枫很懂事,知道她肯定回来会口渴,总是早早就会去烧好热水,每次她回来他都会去帮她倒杯水来。
“妈咪,喝水!”单人沙发里,纯白刚刚坐下,尤小枫就倒了杯水来,两双小手捧着一杯温水站在纯白面前。
“谢谢小枫!”纯白由衷的微笑着,这几年,如果不是有小枫的陪伴,她或许真的无法走到这步,想想,她真的很幸运,至少她的生命中有着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
“妈咪,累不累,我来帮你锤锤肩膀。”小男孩又来到纯白面前,两双小手紧紧握起,在纯白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敲打着。
“小枫真乖!”纯白欣慰的笑了,有儿子的陪伴,纯白也露出了不少的笑脸。
忽然想到了景辰祖忽然出现的事情,纯白就不由得担心,她问,“小枫,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我们这里?”
小枫摇了摇头,“没有,妈咪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有,那就好了!纯白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去了,“没事,就是问问而已!”
其实小枫看出了妈咪的心事重重,但是他知道妈咪一定是不想让他担心什么,所以他什么也没问。
小枫说,“妈咪,其实刚才恒均叔叔有打电话来了,问你回来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等会我会打电话跟他说一声的。”
“妈咪……”敲打的手忽然停下来了,小枫来到纯白面前,他欲言又止,“妈咪……”
“怎么了?”纯白紧张的看着小枫,“是不是病又发作了?快让我看看。”
她伸手到小枫的额头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放心下来。
小枫说,“妈咪,我没事的!你不用总是很担心我,然后都是飞快的跑回来!”
“傻瓜,你是我儿子,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啊!”纯白伸手揉了揉小枫的脑袋,他的头发修剪得刚刚好,很合适他的脸型和年龄。
小枫任着纯白宠溺的抚摸,他请求的说,“妈咪,我想见见恒均叔叔了,我已经有两天没见过他了!”
听闻,纯白一阵心酸,她知道,在小枫的意识里,可能已经把陆恒均当做自己的父亲了,因为从小枫出生后,见得最多的人,就是陆恒均了,而且陆恒均也很喜欢小枫,每次他们见面时,就像一对父子一样的亲昵,看得旁边的纯白忍不住心疼。
纯白知道小枫很懂事,一直以为他都没问过爸爸的事情,也从来不会提这个话题,可越是如此,纯白就越是担忧,她怕小枫在小小的年纪时,脑海中就留下了一些不好的情绪。
她怕小枫会被影响,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变得扭曲。
眼中乏着酸,纯白却微笑的抱起儿子,说,“好,明天我们叫恒均叔叔陪我们去玩好不好?”
“嗯!”小枫霎时满足而快乐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今晚看出了妈咪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是他不想问,因为他知道,问了,妈咪也不会说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