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路退到甲板上,阿皓手中的枪头一直都对准了纯白的后脑,小雨看着那把冷冽的手枪,整个心都被提着,真害怕纯白一个不小心,就被那手枪给……
梁琪思来到甲板上后,她朝四周望了望。
此时,游艇已经驶到了海面的中心了,已经看不到码头的所在地,唯一可以看见的,便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此时的游艇,仍旧在继续行驶着,不懂会驶向何处。
很好,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梁琪思侧勾起嘴角,含着隐隐的笑意。
纯白睨着她那冷酷的弧度,直觉知道,一定没有好事,梁琪思究竟在又在盘算着什么?
梁琪思回过身,朝阿皓命令道,“把尤纯白身上的手枪摸出来,那可是是危险的东西,绝不能让她带着!”
阿皓得令,蹙了蹙眉,只能按照梁琪思说的去做。
他快速在纯白的口袋里掏出手枪,梁琪思上前来,把手枪拿了过来。
然后打量着手枪,看到了专属于炎门的标志,她不屑嗤笑,“你还真有本事,居然又能偷到枪支!”
这个女人,真的给她太多惊喜了!
因此,她是绝对留不得的。
纯白凝视着梁琪思的动作,眸子发出明显的轻嘲,对于梁琪思的“赞美”,她可不敢受用。
将手枪在自己的手中紧了紧,梁琪思倏尔就把枪头对准了纯白的额头,并且对阿皓命令,“你先下去把船停下,这里交给我,我还想好好玩一玩!”
此时,她已经是掌控全局的布局者,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并且她手中还有枪,她并不怕纯白做出任何事情,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逃得过她手中的枪的无情。
阿皓垂下手,半敛下眸子,轻声,“嗯”了声,然后就朝一旁的走廊走了下去。
阿皓一走,顿时就没有觉得那么恐怖了,纯白也稍稍松下了点心。
纯白不认得阿皓,也不知道他的能力,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主。
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强烈的气势,只要在他所在的空间,都会觉得压抑。
这证明,阿皓是个很优秀的杀手!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人,会甘愿臣服于梁琪思?
小雨站在纯白的旁边,眼神却是盯着梁琪思,见那个恐怖男人走了,她试着恳求,“小思,你放过她,好不好?”
“哈?”梁琪思仿佛听到了可笑的笑话,美眸轻蔑的望向小雨,不屑的嗤嘲,“我说你啊,真是头脑简单得过份,这个女人,一直都是我的眼中钉,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杀了她,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不是的!”小雨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想杀人呢?”
“呵呵……”梁琪思摇头失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也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天真?”
梁琪思残酷的说,“小雨,难道你被欺骗到头脑都不清醒了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你还妄想我放过她?”
“不放过我!”纯白倏尔出声,“那放过小雨,总行吧?”
纯白显得很镇定,并没有为自己此时危险的处境,而感到惊慌。
其实不是她不懂得害怕,而是她面临这样的危险已经太多了,她很清楚,害怕是没有用的。
所以她选择镇定,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在脑海里构成一个逃出去的方案。
如果实在逃不出,那就认命了!
梁琪思冷眸,睨向纯白,倨傲的说,“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判?”
梁琪思阴冷的笑着说,“尤纯白,从你愚蠢的把我放走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失败的!”
她不屑,“你根本赢不了我!”
纯白拧着眉,凝视着梁琪思那张此时令她反感的嘴脸,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愚蠢的,但是,她没得选择。
而这时,梁琪思却适时给了她一个提醒,“其实,你大可以,跟祖商量之后,然后又反过来算计我的,可惜,你真的笨得无法想象,根本就不懂得去相信去,什么都选择自己去承担!”
“所以,也就是这一点,令我非常厌恶你!”梁琪思的脸,都布满了阴霾,她盯着纯白的眼神,怨毒得是恨不得把她当初凌迟,“就是因为这样的你,总是让祖不得不去注意,真该说是你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幸运的是,这样的你,总是能勾起祖的心,不幸的是,你遇到了我!”梁琪思说,“所以,遇到我,你就主动只是失败者!即便祖再怎么维护你,这一次,也不可能了!他不可能会出现救你,你也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船上让你和小雨见面,并且把船只开得这么远了?”
听闻,纯白如遭雷击般。
该死,她怎么现在才想到,梁琪思把船开得这么远的目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景辰祖找到他们,就算景辰祖找到他们,不论是空中,还是海上,她们都可以快速发现,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逃掉。
梁琪思真的算计得很好。
看到纯白那种恍然大悟之后,便紧紧蹙着的眉头,梁琪思就笑了,“看来你的脑子还是蛮好使的!”
“你做这一切!”纯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问,“就是因为想要报复我吗?你不过就是想要杀了我,真有必要算计到这种地步吗?!”
“不不不!”梁琪思倏尔收回了手枪,食指轻摇着,满脸的不屑,睨着纯白,“我已经意识到,单单是报复你,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
梁琪思残酷而嚣张的笑着说,“我现在想的,是报复你们所有人,你们这些全都算计过我,不曾相信我的人!”
倏尔,她又收敛起那种张狂的笑容,幻化为阴冷而淡淡的笑意,“当然了,最主要报复的,还是你跟祖,他不是爱你吗?你不也喜欢他吗?这样很好啊,这样,就正好可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痛彻心扉的感觉了!”
梁琪思的话,让纯白感到阵阵不安,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可是该死的,这里是大海的中心,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掉。
除非,她抢了这艘船,把梁琪思和那个叫阿皓的男人制服。
可是,这可能吗?
小雨看着梁琪思那陌生的笑容,整个心都跌落到谷底,她已经变了,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小思了!
小雨满目含泪,望着梁琪思,“小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原本肯定不是这样的!
梁琪思淡淡的看了小雨一眼,紧抿着唇,这一会,没有说话。
小雨哽咽着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小思,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啊,不要这样去伤害别人,好不好?”
“闭嘴!”梁琪思终于是忍受不住,怒斥,“你知道什么,你这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话!”
她的事情,岂是一个有精神问题的白痴能听得懂的?
小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被梁琪思说的话,刺伤得玩无体肤。
她垂下眸子,知道自己是无法说动梁琪思的。
然而倏尔,纯白就冷笑了,她对着梁琪思轻嘲的冷笑,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真可悲!”
梁琪思一滞,继而,愤怒,“你说什么?”
纯白拉起小雨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安慰。
而眼神,却是犀利的盯着梁琪思,“有这么个只是单纯关心你的人,你却一而再的拒之门外,连别人想关心你的机会都不给,还有谁比这样的你,更可悲!”
梁琪思的双眸骤然睁大,像是被纯白的话激怒了,又或者,是纯白说的话,戳中了她内心的柔弱,反而让她更愤怒。
她举起手枪,倏地朝纯白的腿上开上一枪。
“砰”的一声,子弹就瞬间射进纯白的小腿上。
纯白只感觉到脚下突然一阵尖锐刺痛,继而,鲜血就从她的裤脚,缓缓的流淌出来。
鲜血是刺目的红,霎时染红了纯白的裤子!
看到那些不住望外冒的妖冶的鲜血,小雨的脑袋,顿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她浑身一震,盯着纯白的伤口,怔住,双眸,瞪大了!
疼痛使得纯白当下就失去了支撑点,她顿时就一脚跪地,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
纯白没有想到梁琪思会突然朝她开枪,倒吸口凉气,她忍着剧痛,倔强的抬起头,强迫自己与梁琪是对事。
嘴角划开嘲弄的弧度,“怎么?被我说中了?”
被她说中了,这不奇怪,因为当初她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知道梁琪思的内心,但是,她们之间选择的做法是不同的。
梁琪思冷眸,“你是想迫不及待马上下地狱吗?”
“不!”纯白勾起嘴角,“我这个人欠别人太多,地狱都不会要我,所以我哪也不会去!”
“那可由不得你!”梁琪思忽然抬起步伐,朝着甲板上的一侧走去,然后站定在扶手旁,伸出手,用着指甲从扶手的木板上,挑起一根细小的银丝。
继而,她牵着那根银丝,走到纯白的面前,蹲下身。
她的手中拿着那根细小的银丝,对纯白残忍的笑道,“知道这是什么?”
“……”纯白当然不知道,但是她相信,很快,梁琪思就会告诉她答案的。
果然,梁琪思看着纯白不说话,她得意的扬起嘴角,说,“这是牵动炸弹的线!”
梁琪思幽幽的勾起嘴角,站起身,张开双臂对大海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然后情绪高涨的说,“这艘船上,到处都布满了炸弹,只要我啊,用力拉一下这根线,这栋船就顿时炸开!”
她定下身,效益盎然的凝视纯白,逐字逐句,“我们,会,顿时,尸骨无存!”
说完后,她得意的笑了!
纯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梁琪思,浑身僵硬。
倏尔,她倒吸了口凉气,连自己腿上的痛都忘记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疯了?!”纯白忍不住站起来,可是刚站起来,腿上的疼痛,就顺便把她硬是拉扯了下去。
纯白又倏地跪倒甲板上,双眸是无法相信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梁琪思,“这样你也会死的!”
梁琪思究竟想干嘛?想大家全部同归于尽吗?
该死,这个女人,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梁琪思无所谓的摊开双手,“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笑得满意得阴险,“我一想到,将会有很多人与我一同葬身火海,我就觉得兴奋!”
“……”很多人?
该死,她到底在说什么?
梁琪思看纯白一脸愤怒又不解,她不急,反而拿出手机,悠哉的看了眼时间,“原来我们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那么,他们也该来到了吧?!”
他们?
顿时就想到了什么,纯白呼吸一滞,“你把景辰祖他们也引来了?”
“不错!”梁琪思扬着胜利者的微笑,傲然说道。
“梁琪思——”纯白此时真的恨不得,把梁琪思直接吞了下去。
这个阴狠的女人,从一开始,她就盘算好一切了!
该死,她中计了!
纯白终于明白了所有,梁琪思故意把船驶得这么远,刚才却又让船停了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在给梁琪思争取准备好一切和折磨一会她的时间。
梁琪思之所以让船先驶走,恐怕当时她还没有完全布置好一切,或者说,她还没有折磨够纯白,而刚才,她让阿皓先下去停船,恐怕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然后,乐趣,也开始倒计时结束了。
她现在停下船来,是故意让景辰祖等人追上来,然后等他们一靠近,她就牵动那根银丝,引爆炸弹。
天呐,这个女人,连这一步都计算好了吗。
她早就知道,一旦纯白出来,景辰祖肯定会迅速发现这一切,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吗?
梁琪思幽幽笑着,“别急,他们也会很快就到来了!相信来的人,应该会让我满意的。”
“其中,应该有,祖、怀弥、阿杰、还有许多炎门的人吧!”
说完,梁琪思就放肆的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由于纯白和梁琪思两人都在相对对峙着,她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已经产生变化的小雨。
小雨脑袋里,画面像是被快进的电影一样,闪过许许多多过去的画面,而那些画面,都是她封锁在最原始的内心地的。
纯白的不住往外汩汩冒出的鲜血,刺激着小雨的脑袋,她怔怔的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纯白流淌在外的鲜血。
眼眸,在触碰到那抹鲜血后,骤然收缩起来,之后,又缓缓成为了空洞而悲伤,更是绝望!
眸子,被满满的雾气,笼罩着。
就在纯白和梁琪思对话的过程中,她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那些,不堪而令人无法接受的过去。
“啊啊啊……”顿时,小雨爆发出一声悲痛暴吼。
由于接受不了那样的过去,由于无法去面对这个自己已经被玷污的事实,由于无法接受,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她伤心欲绝,悲痛交加,愤怒满满的,吼出了那一声。
那一声,响彻了整个空间,同时撞进了纯白和梁琪思的心底。
那究竟是有多悲伤,多痛,多愤怒,才可以叫出那样的一声的?
纯白心下一震,转过头去看她,“小雨?”
梁琪思亦是被小雨那一声的怒吼,给震慑到了。
她也错愕的望向小雨。
小雨此时的模样,是她们从来都见过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说不尽的悲伤,道不出的哀凉,绝望的气息,将她埋葬!
与此同时,在某处的阿杰,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击,顿时疼痛得他忍不住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纯白害怕极了小雨这个模样,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摇晃着小雨的肩膀,“小雨?小雨?小雨?”
连叫了三声,小雨都没有去理会她。
小雨仿佛只置身于自己的伤痛当中,她听不见纯白的叫喊,看不懂纯白的害怕,也不懂梁琪思眼眸中的复杂。
她的眼里,只有空洞,仿佛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识,那种感觉,令纯白怕极了。
“小雨——”纯白望着她,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她垂头去看,看到小雨的指尖上,沾染着自己的鲜血。
难道……小雨,想起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更加害怕起来了!
“小雨!”她更加着急和不安的摇晃起小雨来。
梁琪思看着这突然的变故,也有些不知所错,她是知道小雨的过去的,所以,她的内心在复杂。
同时的,梁琪思也意识到,小雨很可能,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就这么负责过后,她就觉得自己可笑了,小雨想起来自己的过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要觉得复杂?
种种的内心反问,使得梁琪思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告诉自己:小雨想起来就想起来了,这与她毫无关系,她本就是在利用小雨,就算小雨想起来了,也无关紧要!况且,她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利用的人。
小雨悲愤交加,她无法原谅这个样子的自己,也无法原谅,那个伤害她,伤害她家人的那个变态。
想起了所有,她自然也知道这些年,一直不离不弃陪伴着自己的阿杰。
她欠了阿杰太多,可是,这个样子的她,还有什么资格颜面,呆在阿杰的身边?
小雨扬起下巴,逼回了像是绝了提的泪水,她生生咽了回去,逼回了所有。
纯白不安的看着小雨的反应,可是不论她怎么叫,都无法叫醒小雨似地,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完全觉得自己真的无用极了,竟然是什么都不能帮到小雨。
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无法帮到小雨任何事情。
可是接下来,小雨做了一个令她们都无法想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