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灯还没有关掉,他压下来的時候有庞大的阴影跟着罩下来,可是夜清歌却不觉得害怕。
以往缠绵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的疯狂失控她都记得,可是此刻的心底,却隐隐有着期待。
她静静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只手抬起来,摸着他的脸,轻柔而低缓地说:“夜白和君遇渐渐长大了,其实……我们可以要女儿了。”
席司曜怔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为了让他开心。
从那里面,他看到了一片真诚,让他的心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生孩子是不是很痛?”他想起了上一次她生孩子的经历,不但痛,还伴随着致命的危险,
夜清歌柔柔地笑,“是很痛的。”
可是现在两个小宝贝围绕身边,天天都可以听到他们叫‘爸爸妈妈’,心底有的不是后悔,而是深深的满足和幸福。
席司曜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她温柔的神情中,他就已经看出来了。
那种想要一个女儿又不想让她再痛的矛盾拉扯着他,以至于他迟迟都没有动作。
夜清歌双手缠上他的脖子,轻声地问:“怎么了?”走就上她。
“我舍不得……”他亲着她的额头、眼睛,低喃之中带着无限深情。
夜清歌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之后就又想笑。
一只小手来到他的耳边,轻轻地拨弄着他的耳垂,“其实,也没有很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看着她,浓眉还是微微皱着。
因为不能切身体会那种痛,所以此刻他无法判断夜清歌说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有几分真几分假。
身下的小女人在笑,温软湿润的唇主动贴上来,那感觉太美,以至于瞬间就摧毁了他仅剩的那点理智。
他的手臂收拢,将她紧紧抱住,紧接着就有疯狂的吻落下来……
夜清歌不躲不闪,反而是极力地迎合,修长的双腿蔓藤一样缠上他的腰。
她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个女儿,这两年里虽然闭口不提,可是每次外出,他看到别人的女儿,总是会多看一眼。
那种无言的羡慕和渴望,让她心疼。
倒不是席司曜不喜欢现在家里的两个小家伙,他对这两个儿子,也是极其疼爱宠溺的。
只是他心底就是有一个执念,想要一个女儿,想要一个他時時刻刻陪伴着的孩子。
夜清歌是知道他这个执念的,也能理解,所以此刻,她想让他梦想成真。
偌大的卧室里,灯光明亮,男人的粗喘声混合着女人的娇吟声,奏成了一曲人类最原始的撩人乐章……
——
昨晚的缠绵导致第二天夜清歌有些累,起床的時候明显精神不济,念乔笑眯眯地看着她问:“昨晚运动过度了?”
夜清歌一時没反应过来,愣着问:“运动什么?”
“就是……”念乔凑过去,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带着笑说:“就是和你老公一起做的运动啊。”
“……”夜清歌一阵静默,被这个看上去娇小玲珑的女人雷到了。
其实念乔也不小了,但是因为和顾行森在一起,那个男人总是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爱着,也难怪她长不大了。
念乔哈哈笑着,眼角的光看到顾行森和席司曜一起走过来,轻轻地在夜清歌的腰间捏了一把。
夜清歌没准备,‘啊’了一声。
“怎么了?”某人紧张地走过来,上下看了看她。
夜清歌脸红得不行,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没事。”
顾行森一看自己的小妻子笑得像只小狐狸就知道肯定是她使坏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念乔对着他吐吐舌头,主动走过去抱住他的一只手臂,问:“今天我们去哪玩啊?”
“无双醒了么?”顾行森不答反问。
念乔翻了个白眼,“你宝贝女儿早醒了,现在缠着清歌家的儿子,我叫她来吃早饭都不听,气死我了。”
顾行森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她还小。”
“你现在不好好管,长大了你还管的了啊?”
“不是有你么?”
“那以后我管她的時候你不许干涉,”念乔趁机说道。
顾行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念乔是知道他的姓子的,况且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要他保证以后不干涉她管女儿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他虽然宠,但是万事都有原则,顾无双表面上谁都不怕,其实只要顾行森一个眼神,小姑娘就很乖。
她是明着凶,明着心疼,小姑娘当然不怕。
顾行森是明着宠,暗着狠,小姑娘怎么会不怕呢?
不过和她那个懂事的哥哥比起来,小姑娘还是很让人头疼啊,
夜清歌听着他们夫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商量教育女儿的事情,看了看身边的人,低声说:“要是我们女儿也很不乖,你会不会还是很宠她?”
席司曜眼底亮了亮,淡淡地说:“还是会宠,但是会等她乖了再宠。”
夜清歌笑笑,等后来真的有了女儿,她才知道,席司曜现在说的话等于放屁,他根本就舍不得说女儿一句,还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
顾行森一家三口在他们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去瑞士了,临走的時候顾无双特别不舍地、眼泪汪汪地看着席夜白,抽噎着说:“我回家了就给你打电话,你要来看我啊。”
席夜白点点头。
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爸爸妈妈走了,席夜白童鞋看上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那一天,他比平時更安静。
夜清歌是在晚上的時候发现自己的儿子今天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话,最喜欢摆弄的枪支模型也扔在一边,一个人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怎么啦?”她在儿子的身边坐下来,关切地问。
小白童鞋抬头看了看妈妈,说:“妈妈,顾叔叔家是不是离我们这里很远?要坐飞机才可以去?”
夜清歌点点头,想起早上顾无双走的時候那么可怜,现在自己家的这个也这么闷闷不乐,不禁惊讶。
两个都还这么小,不会相处这么几天真的就有感情了?就算有,也是小孩子之间的纯友情,和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白童鞋很郁闷地耸拉着脑袋,闷闷地说:“妈妈,那我是不是很长時间都见不到无双了?”
夜清歌还是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更差,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啦?我们小白真的看上无双了?”
“妈妈你不要乱说,”小白童鞋很不高兴地看了他妈妈一眼,“无双是我的朋友,和看不看上没关系的。”
“呃……”夜清歌愣了一下,问他,“你知道妈妈说的看上是什么意思?”
小白童鞋一脸无语,“妈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君遇。”
夜清歌:“……”
这儿子……好像真的……很早熟啊……
——
晚上席司曜回来的時候,夜清歌就拉着他说儿子的事了,“你说无双是小白老婆,是随便说说的?不是真的?”
席司曜对于她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啊,”
“无双不好吗?”席司曜皱了眉头,虽然那个小丫头看上去比较娇气,但是他相信,顾行森的女儿,日后长大了,不会是那种骄纵富家女的。
夜清歌撇撇嘴,“倒不是无双不好,可是这么早说孩子的婚事,你们也太心急了?”
“好的东西当然要早点定下来,不然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被别人抢了?”夜清歌哼了一声,“小白那姓子,你觉得谁如果敢抢他的东西,会有好下场吗?”
席司曜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忽而笑了起来,也是,自己的大儿子,姓子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清歌看他还笑,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还笑,今天无双走了,你儿子魂不守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真的?”
“不信你去看。”夫妻两人到席夜白和席君遇房间的時候,一个正在看漫画书,一个趴在床上不知道在干吗。
夜清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小白童鞋正在摆弄一条项链,听到身后有声音,他一把攥紧了链子,转回来看。
发现来人是妈妈,他像是有些无奈,松了口气说:“妈妈你不要走路没声音,很吓人的。”
“妈妈走路没声音吗?”夜清歌在他身边坐下,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要是真的没声音,你怎么发现妈妈的?”
小白童鞋十分鄙视地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头顶的水晶灯,“妈妈你那么大个人,走过来会挡住灯光啊,我的视野变暗了,我怎么会没感觉?”
他一副说教的样子,夜清歌一愣一愣的,居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席司曜也走过来坐下,摸了摸他的头,“妈妈是比较笨,但是你不可以鄙视妈妈。”
笨?谁?谁笨啊,
夜清歌瞪了他一眼,后者笑笑,却不料她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抬起头来说:“妈妈对不起,下次我不会鄙视你笨了。”
“……”
靠,小子你胆子肥了啊,
席君遇这時跑了过来,仰着头对夜清歌说:“妈妈,不要和哥哥玩,哥哥和我说我们家里除了爸爸是正常的,我们都是笨蛋。”
对于一个天才儿童来说,其他人的确都是笨蛋。
席司曜轻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淡定地将小白童鞋从夜清歌怀里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说:“做大事的人不能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小白知道了没有?”
“知道你个头,”夜清歌终于炸毛了,看着父子俩,此刻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都挑着眉,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就教坏你儿子,”
“教坏?”席司曜很不满这个词,“我很坏吗?”
他的语气邪邪的,带着某种只有他和夜清歌懂得特殊含义。
想起昨晚在床上,他一边要她一边问坏不坏这个问题……夜清歌瞬间脸爆红,视线也开始乱飘,不敢去看他戏谑的眼神。
席君遇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的互动,拉着夜清歌的一只手晃了晃,“妈妈,你怎么脸红了啊?是爸爸坏又不是你坏,你为什么要脸红啊?”
夜清歌:“……”
席司曜闷笑了两声,将席君遇也抱到自己的腿上,“爸爸太坏了,你们妈妈觉得是她没教好爸爸,所以惭愧了才脸红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白童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接着仰头望天,无形之中就好像在说:这样的解释也只有笨蛋才会相信,
爸爸明明比妈妈大,应该是爸爸教妈妈,怎么会是妈妈教爸爸呢?
这時席司曜又说:“爸爸为了给你们当一个好榜样,决定今晚认真接受你们妈妈的教导,改掉自己的坏,好不好?”
“席司曜,”夜清歌几乎要跳脚,这个混蛋是准备把两个儿子也教成吗,
“好了好了,我们回房慢慢教,不能让孩子看到我的坏学了去,对不对?”
某人一本正经地站起来,圈着她往外走去。夜清歌真真是欲哭无泪啊,尤其是身后两个小家伙齐声说:“妈妈,你一定要把爸爸教得很乖哦,”
各种坑妈啊,
回了房间自然免不了被某人剥光狠狠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从门板一路激烈到床上,最后再到浴室,夜清歌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结束的時刻她累得睁不开眼睛,哼哧哼哧了两声,干脆懒在席司曜的怀里一动不动。
话说某人有一点是非常好的,就是每次在ooxx完了之后,会服务很周到——将她的身子清洗干净,抱她上床睡觉,亲她的额头,和她说‘宝贝晚安’。
夜清歌一点力气也没有,听到他和自己说晚安也没理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席司曜撑起一只手臂,侧身看她,睡着的時候还是像个孩子,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犹记得他们刚刚结婚那一会儿,她对他带着仇怨,警惕得很。每次只要他一开门进入卧室,她必定会醒来,虽然不睁开眼睛,但是缠绵是她全身的僵硬还是清楚地告诉了他——她是醒着的。
偶尔有几次他恼了要得又狠又凶,她累到吃不消,晕过去,也都是眉头紧皱,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那样的姿态,曾让他有深深的挫败感,也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他这一辈子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幸好……
再次将视线凝在夜清歌的脸上,席司曜嘴角挂着淡淡却温润的笑意。
而后,他躺下来,将他的小妻子抱入怀中,放在胸口,此生最为安稳妥帖的地方。
——
那天夜清歌是一个人去医院做检查的,因为最近几天的反应让她怀疑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可是又不敢百分百确定,所以她决定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
如果真的怀孕了,再告诉席司曜,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如果没有怀孕,那么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用失望。
来佛罗伦萨之后她很少进医院,也没搞特权,所以这次来检查,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等结果的時间有些漫长,她安静地坐在等候区,低着头,几束没有扎进去的头发轻飘飘地挂下来,侧面看去,愈发地婉约动人。
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她的美还是那么地致命吸引,
有许多陪着妻子或者女朋友来检查的,都時不時地将视线飘过来盯着她看,惹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十分不高兴。
夜清歌很安静,好像外界的一切她都感觉不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其实,她是很紧张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已经做好了要女儿的准备,也做好了万一没有怀孕的准备,那么自己还紧张什么呢?
可是捏了捏手心,却发现一片湿漉漉的。
她旁边坐了一个年纪比她大一些的妇女,看了看她,问:“怎么一个人来?是不是老公太忙了?”
夜清歌偏头看去,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想给老公一个惊喜?”
是想给他惊喜吗?——其实是的,只是不知道结果是不是能让她给他带去惊喜呢,
那妇女见她没有回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是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如果有孩子了呢,那是上天的恩赐,如果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你还那么年轻。”
夜清歌没有说话,眼睛眨了眨,看着她。
那妇女兀自笑着:“我第一次等结果的時候也和你一样,坐立不安,一直走来走去,最后被我老公按在怀里,我才安生呢。”
“我、我不是第一次。”夜清歌不知怎么的,说话的時候居然有些磕巴。
那妇女讶异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你真的不是第一次?”
夜清歌点点头,“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
那人几乎要尖叫起来,“真的吗?可是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啊,”vex6。
她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時,取单子的窗口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叫她可以过去拿结果了。
夜清歌心里‘咯噔’一下,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