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家后,温馨雅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坐在房间靠窗边的膝椅上发呆。
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之前发生的事。
她看着司亦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司亦焱陡然间低头吻了她,不知道怎么的,原来令她沉醉的吻,这一刻变得抗拒了起来,所以她拼命的挣扎,拍打,抓挠他,像一只撒泼的小野猫,像街边的泼妇,一边哭着一边大骂着他混蛋王八蛋。
但是他却半点儿也不退让,他火热的唇和她苍冷的唇相缠如一把野火硬要烧化千年雪山。一个执意索取一个冷漠拒绝,在这场冰火交融的炼狱之争里不知道最终会是谁胜谁负。
这是司亦焱头一次对她展露出深藏压抑在血脉之中那绝对的强势与霸道,仿佛在这样的霸道之中,任何人都必须臣服。
而她,最终臣服了!
软化了所有的情绪,软倒在他的怀里,像柔弱纤细的莬丝花攀附着她的大树。
然后……
发生了什么?
她的脑子有些迷糊,努力的回想,这才想到,她逃跑了!
至于为什么会逃跑,只是因为她想到了上一世她苦苦痴恋的男人。
认识那人的时候,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的她,没有被毒/品侵蚀自己青春美貌,也没有被毒/品泯灭自尊,更没有被折磨得只剩下行尸走肉,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美丽,漂亮,青春,靓丽。
哪怕她后来染上了毒瘾,她也只是将人生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闭了闭眼,一颗清泪顺着面颊划落,那深埋的记忆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纷乱的在脑中上演。
那是她第一次确切的知道那人和夏如雅在一起的事。
她震惊绝望,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夹着满腔的不甘愤怒跑去找他。
结果,看到的是他和夏如雅两个人拥抱激吻的画面,这个画面疯狂的刺激到了她,她的瞳孔收缩,手指僵硬攥成拳头,疯了一般的冲上前,一把扯开夏如雅,将夏如雅推倒在地上,骑坐在她的身上,对她便是一阵抓挠撕打。
“夏如雅,你这个贱人,靖南是我的男朋友,你如果缺男人的话,大街上面的男人那么多,一个不够,二个三个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为什么偏要来勾引我的男朋友,你这个不要脸,无耻下贱的淫/妇……”
夏如雅拼命的用手护着脸,嘴里不停的发出痛呼的尖叫声。
“温馨雅,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萧靖南冲上前来,一把便将温馨雅扯开来,狠狠地推到地上。
温馨雅的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半边身体跌得麻木,额头一时不察撞到玻璃茶几的边角上,顿时额头一片鲜血喷涌,钻心的钝痛让她意识昏沉。
萧靖南连忙冲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夏如雅扶起,声音温柔关切的问道:“如雅,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夏如雅的眼中含着朦胧的泪雾,带着一抹倾城绝世的柔弱娇态,摇摇头:“我没事,但是……馨雅的额头撞到了茶几,流了好多血,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温馨雅早已经腻歪了夏如雅这样的伪善,冲着夏如雅大骂道:“夏如雅你这个狗娘养的下贱胚子,不要用你的假惺惺来恶心我,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如今连我的男朋友也要抢,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萧靖南面色冰冷阴沉的看着温馨雅道:“温大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何谈男女朋友之说,请你自重,以后不要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否则我的未婚妻会误会,会对我造成不必要的困绕。”
一句话击败了她所有的自尊自傲,将她的满腔真情切意,践踏进泥泞里!她的身体颓然软了下来,地板上的冷意纵然隔着衣服,也不依不挠的窜进了身体里,她冷的直打哆嗦:“靖……靖南,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会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这时夏如雅踩着优雅高贵的步伐,缓缓站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馨雅,吸毒,打架,酗酒,闹事,更别说你十五岁便失了身,靖南又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粗鄙万分,堕落不堪的女人。”
温馨雅瞳孔急速的收缩着,感觉额头上的伤口,倏然间痛得她胃间一阵抽搐直犯恶心,仅有的自尊被夏如雅践踏侮辱,她哆嗦着唇,瑟缩着身体,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她倏然看向萧靖南。
萧靖南看着她,眼中闪动着鄙夷讥诮的冷意,向来温润如玉的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萧靖南瞒的很好,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萧靖南原来在她看不到的阴影里,放肆嘲笑着她的卑微不堪。
胸口,像被落雷狠劈了几记,闷闷地发疼。
讽刺的咆哮像利刃,一刀一刀剜开温馨雅的心房。
她心里淌着血,却已痛得感觉不到。
夏如雅冷笑道:“你以后不要再缠着靖南了,靖南是不会爱你的,他爱的人是我,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你只配被所有弃之如敝履……”
夏如雅那如魔似魅的声音如附骨之蛆肯蚀着她的神经,像是淬着这个世界最歹毒的毒,变成了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诅咒。
最先抛弃她的是妈妈,后来是爸爸和奶奶,接着就是外公,现在又是她最爱的男人!
最后连唯一给过她亲情的爷爷也抛弃了她,彻底印证了夏如雅的那番话: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你只配被所有弃之如敝履……
温馨雅的心脏倏然一缩,整个人从上一世的梦魇中回到现实,她只觉得全身发冷,她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妄图取暖。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挣脱了上一世梦魇一般的痛苦和绝望,但是只要思及那个曾经刻骨铭心深爱的男人时,在****面前,她依然退缩了。
“萧靖南!”她低唤着曾经刻入骨髓,融入骨血的名字,一颗心似钝刀迟凌一般痛,重生回来,她不只一次想到这个人,但是却是第一次这样正视心底的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