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的哭泣与指责声,吵醒了睡在大床上的明悦,她揉了揉惺忪的大眼睛,翻身下床,自己穿上鞋,朝着有娘亲声音的方向而去。
“娘亲……”明悦甜甜喊着。
明菲没想到女儿突然醒了,她赶忙擦掉眼角的泪,转过身,看着女儿,道:“宝贝儿,你怎么醒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娘亲,我想你,想和你一起睡。”明悦扑到娘亲怀中。
等她清醒一些,睁开眼眸时,才发现自家爹地也在这。
她道:“爹地,你怎么在这?”
声音有惊喜。
“宝贝儿,爹地想你,来看看你。”莫未然道:“宝贝儿都不去看爹地?爹地只好来看你。”
明悦离开娘亲的怀抱,走向爹地,道:“爹地,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等过段时间不忙了,就去陪爹地。”
她又道:“爹地,你腿上的固定板怎么解开了?不是要一百天吗?”
莫未然揉着她的小脑袋,笑道:“爹地身体素质好,不用一百天那么长时间。”
“爹地真棒。”明悦甜甜道。
明菲瞧着太医要来了,她道:“宝贝儿,娘带你去尿尿,尿完尿娘亲哄你睡觉。”
“好。”明悦舍不得爹地,在爹地脸上亲了好几口,才跟娘亲去尿尿。
尿完尿,明悦上床继续睡,而明菲也陪着她躺下。
莫未然望着大床上的一大一小,内心柔软的不得了。
太医来了,莫未然一个眼刀子过去,不让太医发出声音。
太医简直要吓死,他以为是明大小姐需要看太医,却没想到,是太子殿下。
那么晚了,太子殿下在明大小姐闺房做什么?
哎呀!
不能再往下想,再想下去,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太医询问太子,诊治什么?
因为莫未然受伤一事,未对外说,只有专门替他主治的太医才知晓。
莫未然指着自己的右腿,道:“看看,骨折。”
太医麻利地查看太子殿下的贵腿。
看过后,太医道:“殿下,需用固定板重新固定。”
明菲这时过来,道:“太医,你下去准备,给太子殿下固定骨折的腿。”
“是。”太医很听话地听着明大小姐的话,下去准备。
明菲道:“太医帮你固定好后,你不得再拆开,否则我会非常生气。”
“好,肯定不拆了,养上一个月,行了吧!”莫未然道。
明菲想,一个月后,骨头也好的差不多了,拆掉也可以,就是走路还得慢慢来。
她便没有再反对莫未然的话。
太医很快带着药童过来,给莫未然重新固定右腿。
做好一切后,莫未然交代保密。
太医与药童连连点头,之后退了出去。
明菲开始撵人:“你快回去吧!我要陪着悦悦,好几天没陪她睡觉了,很想她。”
“老婆,我都二十几年没睡你了,我岂不是更需要你陪。”莫未然道。
他说的是真的。
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慢走,不送,走之前关好门。”明菲不理他,直接忽略到他的话,她连澡也没洗,直接上床,搂着宝贝,闭眼睡觉。
莫未然苦笑,他啥时候才能正式睡在老婆的床上?
哎!
追妻之路漫漫,需披荆斩棘!
……
一夜无话。 шшш ▲тt kдn ▲¢ 〇
明菲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召唤进来小雅,通过小雅的口,她得知,莫未然刚走没多久。
小雅起得早,正巧看到太子殿下从主卧出来,吓得小雅赶紧跪下行礼。
明菲听言,此刻内心觉得莫未然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重生在古代,她确实没必要矫情,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也挺好的。
但是,她只要一冒出这样的想法,便会被她脑中的另外一个小人给一巴掌拍飞。
与他在一起的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们以前是夫妻。
但不与他在一起的理由,却有成千上万条。
最主要一条,明菲不爱了。
还有两人的身份,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甚至,一旦曝光她与莫未然的关系,她觉得她会被人称作妖女,得火葬。
对,这里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偏激,一旦哪个男的恋上哪个女的,只会说女的是狐狸精勾引了男的,得侵猪笼、或者活埋。
哎!
女子真可悲。
甩了甩头,把这些偏激的想法甩出脑海。她让小雅帮她穿了衣服,又服侍她洗漱,她又问道:“大母在做什么?”
小雅答道:“太医刚给大母扎完针,这会估计在用早膳。”
“嗯。”明菲让小雅把暗格中的锦盒取出,然后带着小雅,让小雅抱着锦盒,来到隔壁大母卧房。
跑得快正在读书给大母听。
见到明姐姐进来,他只是眼神给打了声招呼,口中并未阻断朗读文章。
明菲也没有打扰,她静静听着跑得快把文章读完。
跑得快合上书籍,明菲才道:“小快,帮明姐姐去叫悦儿起床,然后你们一起吃早膳。”
“好。”聪明如小快,他知道明姐姐与大母有话要说,他向大母与明姐姐躬身行了礼,才退下。
明菲让小雅把锦盒放在床上,然后让室内所有丫鬟退下,还交代小雅,让暗卫守好房间,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雅点头称是,带着丫鬟退下。
室内只有大母与明菲二人时,大母激动地看着锦盒,手哆嗦着伸出,慢慢向着锦盒靠近。
“这是……”大母呼吸急促,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明菲打开锦盒,又打开小锦盒,直到明晃晃的传国玉玺呈现在大母眼前,她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最终确认。
对,就是这个。
还有锦盒内的其他三件首饰。
都是大王子与大王子妃贴身的物件。
这些首饰,均价值不菲,但任凭她以前生活多么艰难,都未有过要卖掉或典当首饰接济生活的想法。
她不能暴露了小王子。
所以,她什么活都做,苦活、累活,只要能赚钱,她都干过。
如今瞧着眼前不曾丢失的这些物件,大母觉得,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都值了。
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这是大母在为过世的大王子、大王子妃、小王子哭泣。
他们生来富贵,却面临着生离死别、骨肉分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