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眉眼带笑地看向众人,她道:“各位乡亲,我是明菲,如假包换。”
众人再次沸腾。
听听,瞧瞧,看看。
明大小姐的气质,宁静淡然,哪有传说中那种刁蛮任性、肆意妄为,这完全就是一位真正的有修养地的贵族小姐啊!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明菲再次笑道:“三人成虎,关于传言,也只是让众位乡亲饭后一笑的话柄而已,听听就是了,不必当真。”
有人惊呼道:“肯定是有人在败坏明大小姐的名声,这才传出去那么不堪的谣言。”
“对,一定是这样。”众人赞同道。
明百万听着众人由原来的不可置信地惊呼,到现在的满是赞誉,他的脸色,才好转。
在外寒冷,他招呼着女儿赶紧上车,回家再说。
他正打算翻身上马,明菲站在车板上,转头看向父亲,道:“父亲,上车。”
明百万摸了摸鼻头,失笑着把马匹交由护卫牵着,他则登上马车。
马车启程,向着明府而去。
围观的众人,也各自散去,随着一同散去的,还有对明菲重新认识的传言。
马车中,父女二人相对而坐。
明菲慵懒地斜靠在车壁上,斜倪着父亲,道:“说说吧!您的打算。”
明百万轻咳一声,道:“为父能有何打算?”
“别卖关子,你难道真的可以做到眼睁睁看着欣珂小姨嫁人而无动于衷?”明菲问。
“这是为父的选择。”明百万低下头,明菲看不到他的眸色是什么样。
明菲道:“老爹,不得不说,在感情方面,你就是个懦夫。”
“是,这一点,为父不可反驳。”明百万苦笑道。
明菲话锋一转,道:“老爹,听说,胡姨娘怀的,不是您的孩子,是吗?”
“是。”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女儿也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明白女儿为何会突然提起。
明菲眼眸一转,道:“那您一开始怎么不知道她怀的不是您的孩子?而是在抓到她与人私 * 通后才得知这一切?”
明百万老脸一红,道:“此事,为父糊涂了。”
明菲也挺尴尬的,毕竟造孩子这种私密事,她一个做女儿的,就不该与父亲谈这种话题,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她道:“父亲,您与胡姨娘在没在一起,您难道还不了解吗?”
明百万急忙解释道:“没,为父没与她在一起过。”
明菲凝眉,她道:“还是说不通啊!您既然知道没与她一起,为何刚开始还认为她腹中孩子是您的骨肉?”
明百万道:“为父也是在她被抓后才知道未与她在一起,起先我是被她给骗了。”
明菲听言,更加糊涂了,她道:“女儿不明白。”
明百万不愿意多讲,他道:“此事已经翻篇,咱们便别再提那个人了。”
“可是胡姨娘逃了啊!至今还未找到。”明菲道:“您说的话,女儿不懂,您刚开始以为胡姨娘怀了您的孩子,而后来证据显示您并未碰她,那也就是说……”
她看了父亲一眼,道:“可就是说,您确实是碰了一个女子,但那人却不是胡姨娘,是这样吗?”
明百万老脸再次红了,他红着脸,点了点头。
明菲分析道:“那这个人是谁?父亲知道吗?”
明百万继续摇头:“许是哪个丫鬟吧!说不定已经被胡姨娘处理掉了。”
“许是?也就是说这一切只是父亲的猜测咯?”明菲眉头一挑,声音淡雅说道。
“此事已过去许久,宝贝儿还是别纠结了。”明百万道。
明菲却道:“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啊!根据胡姨娘自称有孕的那段时间推算,正是欣珂小姨在禹城的时间。”
她看了眼神情顿时紧绷的父亲,道:“父亲没有想过,或许与您发生关系的人,是欣珂小姨也说不定啊!”
“怎么可能!”明百万当即否定了,他道:“若是欣珂,她早就让嚷嚷的人尽皆知,逼我娶她了。”
明菲摇摇头,道:“父亲,您不了解女人,女人若真心爱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捆绑他,而是尊崇他的意思,处处以他为先。”
她继续道:“或许,欣珂小姨正是不想让您为难,所以才把这事隐瞒了下来呢!”
明百万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他道:“不……能……吧!”
“你自己想,此事才过去十个来月,您自己调查一番就是。”虞城明府虽然旁系不少,但明百万所住的祖宅内,却没有多少下人,想要调查出那夜的人是谁,是很容易的事。
父女二人说话间,明府到了。
马车停下。
明百万首先撩开车帘跳下马车。
随后是明菲,在小致的搀扶下下车。
旁系众人有几百人,还有明菲的二叔一家、大姑一家、小姑一家,都在大门口守候着,接见甚少见面的明菲。
少不了,又是一阵唏嘘见面问好。
明菲父女二人在众人熟络地招待下,进入祖宅。
大姑与小姑二人都嫁在了虞城本地,夫家也都跟着明家做生意,生活也算顺风顺水、富贵无忧。
四十多岁的大姑、三十多岁的小姑、三十多岁的二婶,还有众多兄弟姐妹,也都给了明菲见面礼。
明菲也把带来的礼物,分给众人,还有堂弟堂妹、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们。
同辈们是第一次见明菲。
起先他们听长辈说明菲怎么怎么无礼傲慢、瞧不起他们这些商贾亲戚,甚至大人们以往去京里,也都不欢迎,嫌他们脏了福国公府的地界。
可是,如今一瞧,表姐(表妹)哪有家中大人所说的那些性子,她分明就很好,很友善,也很大方。
明百万进了府,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干嘛了。
因为明菲身上的气质很容易得到人们的好感,她身边围着表姐、表妹、表弟们,气氛到也算和谐。
至于两位表哥,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只是与她打了招呼,送上自己的见面礼,便离开了明府,回了自己家,晚上参加家宴时,他们会再过来明府。
明菲见识不凡,又擅长交际、活络气氛,所以她与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相谈甚欢。
聊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众人才各自散去,让明菲先好好歇息一番,等晚上家宴再聊。
这里隶属南方气候,虽是冬天,却没有北方那种冰冻刺骨的寒凉,反而像是北方入深秋时的气候。
明菲洗漱一番,又小憩了一会儿,都没有见到父亲的踪迹。
一直到晚上家宴,明百万才出现在宴客厅内,然而,他的神色,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有急事困扰,似乎受到了某种打击,整个人心事重重,蔫了吧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