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盛同的老男人虽到花甲之年,可看上去却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
美国业界最大的头脑,可以说是整个金融界60年代的领军人物,办事干净利落,手段极其阴狠,看重的任何一个项目到最后都会生龙活虎的落到他的手中,在这个圈子里更是积攒了三四十年的人脉,脉脉相通。
池安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是07年,她拿到帛金奖的第二天,这个男人乘坐专机从美国来中海参加一个研讨会,作为受邀人之一的池安坐在席位上也只是远远的照了个面。
她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绑在身上的绳子就被解开了,嘴巴上的胶带也一并撕了下来,手腕上早就勒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池安问。
盛同已经点起了第二支雪茄了,退开了房间里的人只留下他的心腹。
“池小姐千万别误会,那么不会做事的废物对池小姐动粗,是我的过失。”
“别卖关子了,盛先生有话直说,何必闹这么大的动静?”池安可没好脸色,尽管这个男人风生水起,谁也怕得罪他,可经历这几下,池安反倒觉得厌弃,试问没得他的吩咐,谁会自作主张的将她捆、绑着过来。
盛同翘着腿,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手里叼着雪茄,十足一个富人的姿态。
他笑说:“池小姐果然不同别人,这点我十分很欣赏,我也不是一个善于拐弯抹角的人,这次请池小姐,其实是想你帮个小忙,自后,必定重谢。”
“开什么玩笑,盛先生的势力谁不知道,竟然还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不过盛先生一定高估了我,抱歉,我无能为力。”池安说罢就准备离开,岂料被盛同的心腹拦了下来。
“难道池小姐不想知道时先生的消息了吗?”
时正冬?池安被拦截的那一瞬间立刻转身朝盛同十分震惊的看去,十分小心的问着:“你知道什么?”
“池小姐现在感兴趣了吗?”
“他在哪?”
这一刻,池安坚信,时正冬肯定没死,和盛同这个人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池小姐别着急,不如先听完我说话如何?”这个男人连看都未看池安一眼,坐姿气派的靠在沙发上,仿佛早就胜券在握了,果不其然,他在池安的性子里准确无误的戳中了她的软肋,拿时正冬出来讲条件,那是最适合不过的。
当然,池安很清楚,这个男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严谨,她料到了池安肯定回“安安静静”的坐着等他说完,以至于半点都不着急。
“好,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么?”池安坐了下来,打算听他说完。
这个时候,盛同把手里的雪茄丢到了烟灰缸里,燃烧的白烟还是寥寥上升,片刻之后,盛同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最近整个市场的股票都动荡的厉害,自然,我手里的一只股也难以幸免,股票的市报早就已经记录
了,一旦公布,我手里这只股必定亏得很惨,甚至面临低谷期,高达上亿的赔偿金,这笔买卖,着实不好做。”他顿了一下,饶有深意的看着池安。
“这份市报是由联合属撰写,一旦属实,就会上报,刚好,池小姐的先生正是这次撰写的上家,所有资料都要通过他的手公布出来,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在那份市报上修改股票期指的点数,好让你死里求生,对吗?”她毅然的打断了盛同的话,猜的准确无误,甚至一个字都没错。
关于池安的聪明,盛同不用多言,他很高兴池安把自己真实的目的说的干干净净,一字不落,一脸满意的笑容,“既然池小姐已经猜到,那这个忙……就拜托你了,只是动动手的事,相信身为郝先生的枕边人,这一点……应该不难吧?”
“我想盛先生这几天一定没关注新闻吧。”
“什么意思?”
“难道在找我之前没人告诉盛先生我的婚礼作罢了吗?相对别人而言,我想郝先生应该更加不会相信我了,更别提动用他办公的私人电脑来偷梁换柱了。”
是的,她的逃婚结果说明了一切,她和郝锦根本不可能重修于好,更别提说是枕边人了。
而池安的话的确让盛同有些吃惊,难道这次无功而返?他是只老狐狸,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况他善于使用手段,四个字形容,不就是死里求生吗?
“我想池小姐其实还没有弄明白状况,我可不是在与你谈条件,如果池小姐办不到,时先生的生死可就在你手里捏着,你帮与不帮,在于你,若你帮了,时先生安然无恙,若你不帮,今天可能也走不出这个地方吧。”
他目光焦俊的很,那双有些沧桑的神色中依旧可以辩驳到几丝狠戾和凶像,落在池安的身上,寒气逼人,那是这个年纪里极少具有的特性,要说时正冬是一只矫健的猎豹,那他就是披在羊皮的猎鹰,虽不沾血腥,却满手是血。
然而,池安面临这样选择,退一步皆大欢喜,走一步,悬崖峭壁。
见池安犹豫不决,盛同继续说:“相信池小姐是明白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圈子立足这么多年,《D.M》的成就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你这个选择题根本就是摆了我一道,别人也说盛先生德高望重,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却没想到,盛先生玩起手段里,真的谁也比不过。”
“那你的选择是……”
“我帮你,但只有这一次,这次过后,盛先生再想威胁我……恐怕有些难了。”是的,就在刚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不尽人意,可她真的没得选。
显然,池安回答得太快,没给盛同稍缓的时间,他甚至做好了给池安三天时间考虑的机会。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了吧。”池安赶忙问道。
盛同笑着,将头转向身旁那个人身上,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带池小姐去见
他把。”
“是。”退到了一边,打算带池安去见时正冬。
而离开这间房间之前,池安朝盛同这只老狐狸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跟着那人离开。
池安离开才几十秒的时候,房间就进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对盛同可谓是恭敬从命的样子,嗓音冰冷的问着:“盛先生相信时正冬?”
坐在那里的盛同也不知道什么又点了一支雪茄,狠狠的抽了一口,邪邪的笑着,说:“这么多年来,时正冬把我的地下钱庄也算是搞得风生水起,十年前他说要亲自过来帮我,一开始我还不信,对他一直防备着,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我倒是有点相信他了。”
“毕竟……没有人会两次拿自己的女人来获取利益,这足以说明他对我的忠诚,你也放下戒备吧,这些年派去监视他的人都可以撤走了。”
身后那人没说话,点了下头也就出去了。
这些年来,盛同一直派人监视着时正冬的一举一动,毕竟像时正冬这样一个狠戾的角色,是谁也无法真的放下戒备。盛同也不例外。
正是05年,他给了时正冬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他可以成立时康,成为这个圈子里受人瞩目的名人,而时正冬的确没让他失望,四年时间,就占据了国内大半个市场了。他这个背后的师傅,也算是功成名就。
而另一边,池安被带到一间套房里,门一开,她就看到时正冬了,他似乎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一见到她,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池安?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脚步飞快的走到她面前,甚至有些担心。
“你没事就好。”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全然和之前因为担心他的生死时的模样有些区别。
“时先生可以走了,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会送两位去酒店,盛先生也希望池小姐答应的事情不要忘了。”送池安进来的那个人竟然还不忘交代这件事情,然后看了眼时正冬就出去了。
“你答应他什么了?”时正冬问。
池安转过身,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走吧,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多说话,转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在车里,池安也一直没说话,她甚至都没问一句,他为什么会在那里?盛同为什么会找到他?他不会登机了吗?飞机不是失事了吗?现在安然无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她都没问。
相反,时正冬酝酿了很久,朝池安看了一眼,说:“因为项目紧急的原因,我把航班提前,本想下飞机后再告诉于湛,却被盛同的人带去了刚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原来定好的航班失事了,不过池安,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池安沉了一声气,将目光从窗外转向他,抿了抿嘴很久,这才冷冷说道:“时正冬,我前辈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偏偏为了你要一次次的去伤害爱我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