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可我身上只有这张卡!”
“马路对面就有自助银行的,要不大哥您受累,先去取点儿花着?!”老板娘用试探的口吻商量道,转头又冲着老板发号施令:“你把手洗干净,快陪着大哥去一趟!”
由于长时间在面粉堆里工作,老板的两只手确实蹭的都是白面。他使劲地用手来回搓着,面粉屑似小雪花般从一双劳动人民的大手之间飘落。然而老板娘瞥斜了一眼银行卡,感觉不对劲,示意老公先别急着动。
啪——
一张百元大红毛拍在了饭桌上。绿衣大胃王、老板、老板娘……整个包子铺的人全都将目光转向了年轻人。
“你们说来说去半天,不就十屉包子吗?都别闹腾了,我请了。”潘天印平和淡定,豪气干云:“他想吃什么,你们就上什么,只要管够就行。钱不够的话,尽管朝我要。”
素昧平生,仗义疏财,江湖救急啊。老板与老板娘顿时笑的灿若桃花,屁颠屁颠地开始忙活。于是没出十分钟,钱到位,餐到位,还赠送了两屉不同馅料的,附带一碗大米粥。
“我喝不惯这玩意儿,给来点儿水就行。”绿衣大胃王指了指旁边成箱的“哇哈哈”、“农夫山泉”矿泉水,向潘天印颔首算是简单致谢,然后便甩开腮帮子,旁若无人地继续造。
他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吃的肆无忌惮、吃的油渍麻花,甚至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贪吃的小狗在护食。
潘天印也点了屉小笼包,要了碗米粥,又挑了些小咸菜,一屁股坐在了绿衣大胃王的对面。他刚要动筷子,忽然注意到了桌面上的那张黑色银行卡。
好奇地拿起来一瞧,那张卡明显比普通的银行卡大了一圈,材质坚硬高档,其上没有磁条或是芯片,纯黑色的背景图案点缀着星星点点,如同幽暗的夜空。
最奇葩的,是这张卡片中央刻印的图案,绝对奇葩!
既非伟岸的开国领袖、国家领导人,亦非秀丽的山川河流、风景名胜,更非淳朴善良的人民群众……那是一门造型独特的大炮,一门粗壮无比的冲天炮,炮座坚实、炮筒粗壮,蓄势待发、威猛无比。
卡的背面,除了一串19位数的阿拉伯数字,别无他物。
“这是哪家银行的卡啊?”潘天印相当好奇,小声地问道。
绿衣大胃王一边吃,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神豪的。”
“什么?神豪?”潘天印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
事实上,这张卡确实够奇怪,从规格上讲恐怕根本都塞不进建设、工商、招商、兴业之类任何一家银行的ATM机里,图案亦着实怪异的很。
不大工夫,潘天印吃完了,起身前脚刚迈出包子铺,胖子便也抹抹嘴,起身跟了走了过来。
潘天印站定,回头瞅着他。
“朋友,无功不受禄,刚才你请我吃了饭,说吧……想要什么报答?”绿衣大胃王嘴里叼着根牙签,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响嗝,目光很友善、态度很诚恳。
“就一顿包子而已,怎么还扯到报答上了?朋友,你太言重啦!”潘天印友善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惊觉绿衣大胃王的肌肉好结实。
谁知这个胖子态度很坚决:“不行,我阿壕向来报仇报恩都不过夜的,你马上提个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潘天印心说偶遇的这人可真够逗的,便笑着随口说了句:“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有人说我三十年后会发达,现在的生活很乱套,我现在就想穿越去2046年看看!”
见绿衣大胃王陷入了沉思,潘天印又拍了两下对方的肩膀,意思是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哦,便转身要走。
“好!”谁知背后竟传来了绿衣大胃王掷地有声的一声断喝。
潘天印刚一回头,便被他紧紧地牵住了手,对方说了句:“随我来!”,便将他不由分说地直接领到一处位于街心的闲置厂房。
厂房即将被拆迁,四周竖起了蔚蓝色的施工围挡。绿衣大胃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扇铁门,径自推开入口,里面是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
“咱们这是去……2046年?”潘天印心中狐疑。
绿衣大胃王爽朗地答了声是,忽然四肢匍匐在地,像狗一样趴着,臃肿的肚腩都贴到地面了,竖起鼻子四处嗅起来。
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问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潘天印正瞧得出神,却见对方用双手拽扯着地面上的一个看不见的玩意儿,冲着他大喊:“快,过来帮忙拽一下!”
潘天印快步走上前,忽然感觉胖子递给他一块类似布料的东西,俩人顺势奋力一掀,一架偌大的、银灰色的战鹰赫然出现在了空地上。
“哇塞,鹞式战斗机!”潘天印惊叫着。
第一次见到这种可以垂直起降的特种战斗机,还是在施瓦辛格主演的《真实的谎言》里,当时州长大人驾机旱地拔葱、爆烈开火的镜头实在是酷毙了。再后来,他也只是在网络和其他的影视剧里见过视频和图片,目睹真家伙,确系头一遭。
而且,绿衣大胃王用来遮盖这架战斗机的材料,正是一件面积很大的、类似“新布拉吉”的隐身布料。
“这架战斗机,难道……是你的?”潘天印顿时疑窦顿生。绿衣大胃王的身份实在太可疑了,揣着一张特殊的银卡,穿着一件空军的飞行夹克,又在江华市的闹市区隐藏着一架鹞式战斗机,他究竟是谁?什么来头?
胖子根本不顾潘天印的目瞪口呆,领着他沿着机体外沿的特殊踩踏点直接爬进了驾驶座舱。
当玻璃罩打开的那一刻,潘天印不由得再次发出惊叹声。在他的印象里,飞机都是由成千上万的仪器、零部件组成的,飞行员座舱里应该有眼花缭乱的操控设备才对,谁知自己的面前竟然只有一张人体工程学座椅,手的位置有个金光熠熠的小圆球。
他特别注意到,在金球的正上方,镂刻着一枚冲天炮的印记,与之前展示的那张银卡上的“神豪”图案如出一辙。
“来吧,你坐前面还是后面?”胖子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当潘天印得知就算胖子坐在自己身后也可以操控整架飞机后,他一屁股就放心地坐进了座舱前部。机会难得,当然是前面的风景独好!
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鹞式战斗机在一股巨大气流的助推下,直飞冲天!
蓝天、白云……潘天印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飞翔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你来开会儿,感受感受,操作很简单,摸着金球向前用力就行!”胖子是个很不错的老师、战斗机是架极易操控的玩具,没多大一会儿,潘天印就轻松上手了,掌握了运用金球操控驾驶的要领。
十屉小笼包就换来了一次空中驾驶的待遇,太划算啦!
鹞式战斗机又飞了十多分钟,开始下降高度,目的地是一座小山。
小山的背阴处有一块已被削为平地的空场,根本没有跑道,面积也似篮球场般大小,刚好方便这架鹞式直升机垂直起落。
“这是哪儿啊?”潘天印问道。
胖子淡定地回答道:“莽草山。”
“咱们干嘛来这里啊?”潘天印不解。
胖子简短解说:“整个江华市,就数这里最适合时空穿越了!”
“什么?你要带我穿越时空?!”潘天印高声惊呼道。
胖子白了他一眼,显然对潘天印的大惊小怪有些鄙视:“对啊,不是你自己说要去2046年的吗?”
噢,天啊,My God,释迦摩尼西天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真主安拉活佛仁波切……潘天印伸手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
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胖子精准地找到了一处类似埋人专用的土坑,里面铺着锡箔纸,布满了电极。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躺进去吧。”
“啊……躺进去?”潘天印心中狐疑,这简直就是棺材啊!
阿壕扁着嘴:“你不躺到里面,又怎么穿越呢?”
潘天印倒也不是完全出于害怕,但真的有些后悔想打退堂鼓了。
看这绿衣老兄的架势,人家真是诚心实意地报答小笼包之恩。说带自己穿越,看来确确实实也是在玩真的,只是老爸还躺在医院里需要照顾,单位还有一大堆的破事,未婚妻钱朵朵又傍上爹级土豪了……自己若真是穿越走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又当如何?
人活着,绝不能单单是只为了自己考虑、为自己活着,那样实在太自私。
“哥们,谢谢你!你领我真是开了眼界,但我忽然想起现在还有事,我不能就这么躺里头玩穿越的……”潘天印站在坑边,真诚地解释。
谁知胖子根本不听解释,直接伸手一推,就把他给折进坑了。
他站在深坑的旁边,冲着摔的鼻青脸肿的潘天印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了,我这个人报仇和报恩都不能过夜的,既然咱们都说好了,我就必须践诺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