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海桃到家的时候,他早已换了睡衣坐在窗台边抽烟。他们的新房是冉家隔壁的一栋小别墅里,也是冉家的产业之一。她上了楼,眼睛微肿。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瞟了她一眼,又转过脸去。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裤走进浴室。浴室装修得很豪华,但是她一点也提不起兴致。她拧开洗脸盆上镀金的水龙头,看到白色的雾气慢慢地爬上了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她头发略显凌乱,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一点也没有做新娘子的喜悦。她的腹部也隐隐作痛,难道连孩子都感受到母亲的无奈与痛苦吗?她草草地卸了妆,又洗了澡,等做完这一切,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脱的感觉。她走出浴室,看到冉佐思仍然在抽烟,烟雾弥漫,她闻到烟味,就要不舒服的,可是他全然不顾她怀着身孕。她也不想再跟他争执,这个新婚之夜充满了酸涩,也充满了凄凉。
但是她刚一钻进被窝,他便掐灭了烟头,尔后走入浴室,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她闭上眼,两行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滚落。风刮得窗帘不要命地飘曳着。
等冉佐思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她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像蚕一样地武装起来。他心里窝着火气腾腾地就上来了。他将被子掀开,看到她流着泪睁着惊恐的大眼睛,这种眼神令他想起了乐霁,脑海里翻腾起白若轩对乐霁使用暴力时的情形,乐霁也是
如她这般无助与惶恐。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预备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客气与恫吓。
她用略显拘谨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用憎恨的目光盯着她的脸道:“好,那我们不说话!”他伸出双手粗暴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她慌忙地按住他的手,厉声说道:“你干什么!”
“我要享用做丈夫应该有的权利!”他那对漆黑的眼珠子,深不见底,想是要把人吞噬了进去似的。
“不,不行!我已经怀孕了!”她急急的,央求地说道。
然而他的动作只停止了一会儿,接着用更加疾速的动作将她的睡衣解开。她手足无措地将双手挡在胸前说道:“你不能这么做!”
“有孩子又怎么样。”他的眉端轻轻地蹙在一起,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你真把自己当作贞洁烈妇吗?在我的眼里你跟外面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又有什么分别!”
她挣扎着,躲避着他那不守规矩的双手,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她,难道他就不怕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吗?
他的手臂用力地圈住了她,不让她再挣扎,直到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唯有强忍着痛楚默默地任由他发泄。
一切结束,她睁开眼,看到汗津津的他,却发现他那灼灼的眼神也正好盯着自己,眼神里
流露出来的味道却令她感到巨大的屈辱。他一句话未说从她的身体上翻下来。在走进浴室的那一刻,他对着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的她说道:“把孩子打掉吧!”
她讶异地转过脸,他已经迈入浴室里了。
次日清晨,等她醒来的时候,四肢有说不出的酸痛,她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昨天晚上被他掐出来的红印子,不由得眼窝湿润起来。她不该这么仓促地嫁给这样的男人。她根本从头到脚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换了一件衣服,走下楼,看到他正一脸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边吃早饭。
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双眸仍然是冷冷的。昨天晚上她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折磨,他的心不是没有悸动,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想到乐霁的惨死,他就忍不住变得心硬起来,谁让她是白若轩的女儿。
“我已经替你预约了医生,今天早上先让他去检查一下,看看安排什么日子动手术才好。”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的一隅擦了擦嘴角,眼皮连抬也没有抬一下地说道。
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脚尖一直漫至脊背,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想到昨天晚上他让自己打掉孩子的事,原来他是认真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变得这样快,一会儿对自己说他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会儿却又告诉她已经帮她预约好了医生,让她去打胎。她不懂,她不理解冉佐思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