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景玉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门外,孟远靠着墙壁,灰白色的大衣搭在腕上,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衣领处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肤。
听到声响,孟远猛地转过身,将景玉上下打量一遍,然后皱着眉,厉声质问:“你嗑药了?”
“呃~”景玉愣住,嗑药?这么说太严重了吧?
“没有,睡觉前吃了两粒安眠药而已!”
“你敢说你只吃了两粒吗?”孟远狠狠瞪了景玉一眼,侧过身走进宜海宁空,四下望了望,在鲜花区拿了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景玉,强硬地命令道:“喝掉!”
景玉早就渴了,但因为下了床就急忙忙来开门,没顾上喝,于是她也不客气,痛快地接过水。
只是浑身无力的她实在不是瓶盖的对手,能看能摸不能喝的滋味不好受,景玉试了几次都没能将瓶盖拧开,只好厚着脸皮把水递还给孟远。
又是一通白眼,孟远没好气地接过水,然后把手里那瓶早已拧好的水递给景玉。
景玉接过水,毫无形象地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一瓶水尽,景玉抹了抹嘴,满足地叹了口气,可当她低下头,第二瓶又送到了手边。
“喝掉!”同样是没有商量、不容置喙的语气。
“呃,那个……孟远,我不渴了!”景玉小声嘟囔,试图逃脱被一瓶水胁迫的悲惨命运。
孟远冷笑,说出话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两个选择,你自己喝,或者我灌!”
“我自己喝!”景玉立马接过水,狗腿似地笑道,笑话,她才不要被灌!
肚子已没有容量,第二瓶水景玉喝得异常艰难,喝完最后一口,景玉打了个水嗝,然后把空瓶拿在孟远眼前晃了晃,有气无力地问:“这下总行了吧?”
孟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过景玉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人上楼,边走边说:“药在哪儿,拿出来!”
孟远生气的样子有点儿吓人,景玉不敢反抗,只好乖乖把药交出来。
接过药瓶,孟远的脸色稍稍缓和。
拧开药瓶,大致地数了数里面的药片数量,孟远眸色认真地看着景玉,语气仍旧冷硬:“你才多大就吃这种东西,以后别再让我发现,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不敢再吃!”
“哦~”景玉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拉长尾音应道。
睡不着觉吃安眠药很正常啊,孟远干嘛这么大反应,而且他凭什么管她?
虽然这么想,景玉却没胆儿反驳出口,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等待孟远的训斥。
孟远并非想为难景玉,见景玉认错态度良好,向四周望了一下,然后把人推到洗手间,叮嘱道:“去刷牙洗脸,如果身上不舒服,可以冲个澡,但不要超过十分钟!”
站在盥洗池前,景玉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一股暖流慢慢流经全身,她身边的男人结婚的结婚,远走的远走,已经太久没人这样关心她了,久到让她不习惯!
简单的梳洗之后,景玉神采飞扬地出了洗手间。
孟远正站在窗前,看着写字台上的相框发呆,一如当初的安胥!
看着孟远挺拔的背影,景玉有片刻的失神,某个瞬间,她竟然以为站在窗前的人是安胥!
感觉到身后的人,孟远回身,笑着说道:“发什么愣呢,去换衣服!”说着把人推到衣柜前,然后径自出了房间。
景玉撇嘴,孟远第一次来她的宜海宁空,怎么感觉他熟悉得像到自己家一样呢?
随便拿出一身衣服,景玉动作迅速地套上,然后出门去找孟远,“孟远,你找我有事?”
孟远正在研究工具架上的一众小农具,听到景玉叫他,转过身,笑着答说:“我妈想见你!”
景玉皱眉,林老师想见她?为什么孟远和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你怎么不早说!”景玉气结,回房拿了包包,然后拽着孟远急忙忙下了楼。
到了楼下,孟远依旧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研究宜海宁空的指纹锁。
“孟远!”景玉跺脚,气冲冲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孟远不语,慢悠悠地锁上门,然后站直身子,看着景玉淡淡地反问:“我找了你八个小时,还在乎这一会儿吗?”
景玉傻眼,抬头望向天空,八个小时?孟远找了她一晚?
“对,抬头看看,看看太阳在哪,看看现在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孟远叹气,从他第一眼见到景玉,就知道景玉没在状态,这不,早上和晚上还没分清呢!
“呃~,我睡了一天一夜?”景玉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然嘞?”孟远翻了个白眼,把手贴向景玉的后背,推着景玉往前走,“如果我不叫你,你能睡到明天这个时候,四粒安眠药,你也真敢吃!”孟远咬牙道。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四粒?”景玉反问,昨晚迷迷糊糊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孟远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医生!”孟远一开口便堵得景玉哑口无言。
“感谢我吧,解救了你这位大龄女青年!”
“女青年就女青年,干嘛加上大龄,很难听诶!”
“哦?难道我搞错了?那么我请问这位年轻的小姐,今年芳龄几许呀?”
“二……二十六!”
“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是二十八呢?”
“周岁!周岁!周岁好不好!”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