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景玉被房外乒乒乓乓的声响吵醒。
身旁已经没了安胥的身影,景玉动了动脖子,揉了揉睡眼,才发现脸上的化妆品不知何时被擦了去,身上的旗袍也变成了纯棉的睡衣。
床很软,就像躺在棉花上一样,景玉傻傻地笑起来,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
客厅里,珍贵的虎斑影实木地板铺上了地毯,是景玉熟悉的安哥拉兔毛地毯。
几张矮纵向排列,上面摆着各种糕点、饮品和水果。
白煜轩和白煜凡围着矮几转圈圈,白擎一边警告他们不要碰到东西,一边忙着摆杯子。
余光瞥见景玉站在卧室门口,白擎直起身,上下打量着景玉,开玩笑道:“呦,新娘子醒啦,我们还打算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洞房闹了呢,这下可惜喽!”
“白擎,孩子在这里,说话注意点儿!”顾品言端着两盘切好的香瓜从厨房出来,一脸无奈地看着白擎,三十几岁的人了,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话没遮没拦的!
听到客厅里的谈话,安胥从隔壁穿门而过,献宝似的把一盘栗子举到景玉眼前,“床上的栗子,我把它们煮了,很甜很糯,我剥给你吃?”
景玉瞪大眼睛看着安胥,嘴角有些抽搐,安胥把床上的栗子煮了,他竟然把床上的栗子煮了,没有人告诉他不可以吗?
算了,都是一群奇之又奇的奇葩之人,她就入乡随俗吧!
“好啊,你剥一个,我尝尝!”景玉笑道。
安胥莞尔,挑了一个外形相当不错的大栗子,认真剥起来。
景玉斜倚着门框,看着安胥认真的模样,心里甜腻腻的。
安胥穿的还是婚礼上那件白衬衫,领口前三颗扣子敞着,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袖子半挽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袖扣恰到好处地露在外面。
袖扣略显栗黄,和白色的衬衫搭配极易被忽略,但纯银的金属部分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陷,两者的融合几乎让袖扣成为百搭饰品,任何一种衬衫都能驾驭的很好,但,也仅限于穿在安胥身上吧,景玉这样想!
栗子剥好,安胥把栗仁一掰两半儿,一块送到景玉嘴边,一块塞入自己口中。
“嗯,好吃,快尝尝!”安胥含糊说道,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景玉微笑,低头含住安胥手中的栗仁,嚼了几口,含糊回道:“嗯,确定好吃!”
“我先去忙,你先看会儿电视,等吃饭了我再给你剥!”
“你要忙什么?”大家都在忙,好像就她一个闲人。
安胥挑眉,把景玉按到沙发上,笑着回道:“我准备了鱼,烧给你吃!”
景玉摇头,拉住安胥的手,不许安胥离开。
安胥纳闷,坐到景玉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别做了,我今晚不想吃鱼!”景玉说,见安胥脸上仍有坚持,又补充道:“中午见多了鱼,我现在一想到鱼就想吐!”
其实她在说谎,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安胥歇歇,今天的他太辛苦了!
“好,不做了!”
“呦,干嘛呢,这还没洞房就腻歪上了?”仲恒把两盘精致的糖果放在矮几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
景玉低下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安胥则是瞪向安胥,一双厉眸满是警告。
收到警告,仲恒立马换了一种姿态,点头哈腰,谄媚至极,“呵呵,安胥你还烧鱼不,不烧我就煎牛排了!”说完不等安胥说话,风一般飘开了。
“哈哈,该,让你们嘴欠,平时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任丹丹搀着仲老太太从景玉那边走来。
“冤枉啊奶奶,这不是安胥的新婚之夜嘛,咱们闹闹洞房很正常啊!”
“闹洞房?”仲老太太瞪眼,“小白,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坐一会儿就走,谁也不许闹洞房!”
笑话,景玉肚子里可怀着她的宝贝曾孙,万一惊着了,她找谁赔!
闻言,任丹丹和顾品言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她们就说今晚的洞房绝对闹不起来,可白擎和仲恒偏不信,现在怎么样,应验了吧!
有仲老太太保驾护航,景玉顿时安了心。
晚饭很精致,知道景玉不吃牛肉,仲恒特意煎了猪排和鸡排,但……没一样是熟的!!!
仲老太太笑眼眯眯地把一块半生不熟的猪排端到景玉眼前,不停地劝景玉吃一口,就一口!
景玉抿唇,咽着唾沫,尽量忽视猪排上的丝丝血迹,怎么办,她想吐,非常想吐!
“生!生!奶奶,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我生,我一定生,您快拿走吧,我要吐了!”景玉连连摆手,不住地求饶。
怎么会想出这样一招整她,她明明记得哥哥结婚时,嫂子杨丽芸吃的一碗没煮熟的饺子,为什么到她这儿,就血淋淋的?
仲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把猪排交给仲恒,再去煎熟。
本来也不是真让景玉吃,她要的不过是景玉的一句“生”,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抱曾孙了!
小小的插曲结束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吃闹闹,温馨无比!
酒过三巡,任丹丹甩给景玉一张鎏金卡片,然后拨着她那漂亮的大波浪卷发,高高在上地说道:“喏,新婚礼物,肖墨工作室的黄金VIP,什么时候想补拍婚纱照,我们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