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奚宸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原来的房间,看来卫卓言没把他扔在灰尘上,有好好打扫。
下楼的时候,卫卓言正在想什么,“哟,小子,没想到你小子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哈哈哈哈哈。”
“切,鹿子,你自己使用完能力的时候也这样吗?”
“小时候。”
夏奚宸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门打开,“诶,亲爱的,你醒了?”苏濯大包小包的拿着吃的走进来
“苏濯,你怎么来了?”
“哦,墨在忙,我也没什事做,就跑来找你了。”
“对啊对啊,哥哥有交代要我看好你!”舒曼从后面冒出来。
“什么叫看好我?”
舒曼凑过去,“需要我详细解释说明吗?”
夏奚宸连退几步,“还是不用了,吃的比较重要,哈哈哈哈哈。”
抱着手臂,舒曼坐下,“奚宸,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玩?”夏奚宸看着她仔细想了一下,“说起来我倒是弄丢了一样东西。”
“嗯?”
“项链。”
“落在哪儿了?”
“格雷尔•修斯那。”
全体人员沉默。
“我们吃饭吧。”舒曼开口。
苏濯打开袋子把饭盒递给她。
舒曼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苏濯,经过列格家族那件事后,苏濯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回想起来当初的怄气十分幼稚。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舒曼也会时刻照顾到他的心情。
“吃完饭你要去干嘛?该不会真去找格雷尔吧?”卫卓言强行从夏奚宸的饭盒中把肉连肥带瘦全部搜刮。
夏奚宸一心在想自己要干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卫卓言惨无人道的行为。
晚上,夏奚宸照旧爬上屋顶,“卓言爸爸。”
“怎么?”卫卓言叼着烟,点燃。
“我突然发现人的回忆很短暂,我能想起来的太少。”
“小子,那是你还没活够。我有点不明白,你是个怀旧的人没错,但是为什么你会想回来?”
“我在看我有没有后悔。”
“现在呢?”
“我的人生棒极了。”夏奚宸笑得像个白痴。
“小子,你总算掌握了人生的真谛。”
“真谛是什么?”
“吃饭睡觉打豆豆。”
“哦。”夏奚宸抱着自己的膝盖,“卓言爸爸,我有点不安。”
“一般你这么说,绝对不止一点。”
“好吧,挺可怕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做恶梦?”
“谁让你做那么多亏心事。”
“嘿,认真点。”夏奚宸望着灯下的街道空旷极了。
“精神紧张过度?”
“要不你让我自己去旅个游吧?”
“我哪里敢把您老人家放到外面去残害生灵啊,您省了那份心吧,我是个怀着友爱仁慈之心的人,让我忍受所有的无奈吧。”
“你跟着我我更不安。”
“那即墨跟着你呢?”
“也很可怕。”
卫卓言双手往后撑,“你向来这样,越在意什么越想逃,只可惜你摆脱不了我。”
“什么鬼,我哪有这么傲娇。”
“不,你就是闹别扭,臭小孩脾气,你怕给他惹麻烦?”
“一半一半吧。”
突然凑到夏奚宸面前,“老实说,你准备接着去哪里?”
“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是他们想杀的吸血鬼,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作,现在这么安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真的可以这么轻易放过我,当初为什么会冒着与弗雷德里卡家族的继承人厮杀
的风险把我杀了。卫卓言,我总觉得我被当成棋子给人耍了。”
卫卓言皱眉。
“还有一件,”夏奚宸沉下脸,“他们动了你,这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事。”
“哈哈哈哈哈,”卫卓言呛到,猛地咳嗽几声,“都过去这么久了,小子,别摆出那副认真的表情啊。”
“卓言,我一定会杀了格雷尔•修斯。”
“喂。”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担心夏奚宸的安危,“我其实挺感谢的,小子,我如果是人的话,你肯定不会让我掺合你的任何事,说不定你会离我很远。不同的路有不同的结局,既然我已经走到这里,就不会后悔,直到现在我都会感叹活着的幸运。我现在并没有失去什么,奚宸,我不想你变回从前。”卫卓言叹气,“我以前后悔让你跟着我经历杀戮,我想是不是我崩坏了你的世界观,才让你这么一板一眼。”
“当然不是,没有人能改变另一个人,我成为什么样子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决定。卫卓言,我最骄傲的就是有你在。”
卫卓言没有像往常那样吐槽,而是揉乱面前夏奚宸的头发,“你会好好活着,如同我想的那样。”
夏奚宸顺手从他手里抽出一支烟,“我会的。”
被冷风吹得发型都变了的两人从屋顶磨磨蹭蹭的回归。
“还算愉快吗?二位?”舒曼摇了摇手里的两个杯子,“热咖啡。”
“卓言爸爸,真是幸福。”握着咖啡的瞬间夏奚宸总会想起某个在晚上会给他泡杯热茶的即墨,所以说,习惯这种东西真是俗不可耐,却也让人自我满足。
在夏奚宸睡下的时候,另一头的即墨却仍在按眉。
“族里开始有传言了,说你带了狼族的人回来。”唐人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老大,你不是想玩火吧?”
“你在咒我吗?”
“修!”
“有点。”
“你真的参与了狼族的事?”
即墨认真的回答,“真的。”
“你想干嘛?还嫌那个格雷尔不够嚣张吗?”唐人想着格雷尔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恨不得撕了他。
“你在帮谁?”
“一头蠢狼。”即墨回答道,“狼王似乎想除掉他,我就把他收留在这里了。”
“到此为止,你身为继承人应该比我清楚,一旦和狼人扯上关系,元老院会借题发挥,你到时候怎么脱身?”唐人气昏了头。
即墨手指敲打桌面,“唐人,我是西瑞尔家族的当家。”
“你!”唐人一锤桌面,“行!你是当家,我他妈就是个外戚还不行吗?”
看着怒气冲冲的唐人,十二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走进去,“你似乎不太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次他也是这样把自己刺激了个够。
“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人。”即墨冷淡的回答。
“你让我随意在这里进出,不担心吗?”包括刚刚的事,如果他说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即墨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即墨摸着耳钉发呆,随即回答,“没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我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并不是这个意思,在你说出去之前我会让你不能说话。”
十二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沐浴在落日霞光中的男人,“你这么有把握?”
“开玩笑罢了,现在外面连火都点了,我可不怕你去把它烧得更旺。”即墨起身,夏奚宸不在,果然没什么兴趣吃饭。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留下我?”
一瞬间,即墨来到他面前,牙齿离他的颈上的动脉不足一厘米,十二惊惧得心都快跳出来。
“因为有用。”即墨收回按在墙壁的手,走出房间。
直到他离开很久,十二的神经才松
懈下来,即墨的气息实在让他难以招架。
“十二!十二!你怎么在这?”唐人找了他大半天。
“我到处逛就来这了。”
“那家伙走了?”
“如果你口中的那家伙是你们老大的话,他的确走了。”
唐人似乎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不快的别过脸,“不提他,我们去做检查。”
不是你先提起的吗?“好。”
即墨看着坐在对面悠闲的亚瑟,“被人追杀的感觉如何?”
“不赖,反正在你这,他们也找不过来。”
“苏濯呢?”
亚瑟皱眉,“好像去找夏尔了。”
“为什么不把他带在身边。”
“因为会很危险。”
难得的叹气,即墨有些苦恼,“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就不会问吗?”
“我怕影响他。”
“喂喂,你能影响到他还不好吗?”亚瑟总觉得自己是在教一个小孩子怎么走路。
下一秒跟前的人就没了踪影,亚瑟继续喝茶。
电话响起的时候,夏奚宸觉得原来他们种菜大大是知道高科技这种客观存在的东西比较实在。
“喂。”夏奚宸开口,对方完全没动静,此刻他的心情就好比草泥马在他心上来回奔腾,“你好,这里是夏奚宸。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请在三分钟内阐述完因为我还有泡面没解决,没有话要说的话可以在三秒钟内按下挂断键,如果您实在害羞也可以转语音信箱,我听不听就不知道了,谢谢。”
“为什么这时候吃泡面?”
夏奚宸拌着泡面塞了一大口,“饿了。”
“只有泡面吗?”
呼哧呼哧的吹气,“大半夜你让我去哪吃?”
“哦。”
叉子一停,“即墨,你怎么会突然打我电话?”
“就是想问你……,”
“嗯,什么事?”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把方便面放在盘起的腿上,悠哉的往沙发背靠去,嘴角扯开相当愉悦的角度,“大概明天。”
电话那头再次安静下来。
“即墨。”
“嗯。”
“我回来不想吃泡面了。”
“嗯,你想吃什么?”
“吃你。”
“好啊。”
雅痞的笑,“你就这么爽快?”
“我一向爽快。”
“啧啧,你还真是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那边很迟了,早点睡。”
“吃完就睡。”
“嗯,夏奚宸。”
“嗯?”
“晚安。”
“你也是,晚好。”
放下电话的夏奚宸觉得自己这时候怂爆了,这种恋爱模式全开的少女对话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是该回去了,毕竟他想做的也只差最后一件了,该做的事就等到的时候再说吧,反正他这么怕麻烦,能少一件是一件。
“你心情看起来不错。”亚瑟说着。
“是吗?”即墨坐下,“接下来是不是该好好说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你总不能在我这当常驻民吧。”
“我不是还在想吗?上次如果我能把安德尔杀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是你自己下不了手。”即墨还记得亚瑟站在满是血的手术室却在帮安德尔打理伤口的场景。
“安德尔是个很傻的孩子,他一直把我当哥哥。”
“我也很确定你把他当作弟弟,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安德尔,反而是你父亲。”
亚瑟眼里布满阴鸷,“我一定会杀了他。”
即墨未言,细细思虑着亚瑟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