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羽拍着手掌,下人很快就端出一个木桶,不停地向里面倒着酒,还往里面加入海椒,盐。我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又是这个。每次我受伤后,慕容霸羽都会想尽办法折磨我,让我泡在这里面,全身的伤口全部腐烂,最多大不了就是过后打一针而已。
我冷笑着,我已经对这个麻木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用慕容霸羽提醒,等所有的下人倒完酒后,我径直走到水桶边上,正准备进去,然而慕容霸羽却笑道“错了错了,冷血,这次还要加点东西。”慕容霸羽亲自拿出一瓶小小的红色药剂倒入水桶中,水桶里的水在瞬间变为红色。“只要你在里面泡一个小时还能坚持走出慕容家的大门,我就放了你。”
“此话当真?”我笑了笑,靠着意志坚持的我是不会被这点小水打败的,不就是一个小时吗,就算是一天我也能呆下去!慕容霸羽点了点头。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很自然的脱下外衣,露出里面天使1号特有的衣服,就是我当初被关在冰柜中的衣服,我毅然迈出一步,身体接触到那水桶中的热气就是一痛,再也迈步出第二步。
“灵儿,不要!我们一起杀了他然后离开,你这样会死的!”陈洋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出一米外,眼泪夺眶而出。
我抬起手为陈洋擦干眼角的泪水,干涩的说道“婉婕,你放心。飘香,你相信我,韩冰,希望我们是朋友。这点时间我能坚持过去,你们别忘了,我是机器人,我是天使1号中的老大,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坚持不下去!”
甩下陈洋的手,我纵身跳入水中。
“啊!……”惨叫声从水桶传出,我脸上的青筋爆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全身就像是在烈火中煎熬,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行,像身在北极,像在外太空没有空气一般。
我咬住自己的手臂,鲜血从我的嘴中滴下,悄然落入水中,是那么的清脆,不宜被人发现。
“灵儿!”我的眼泪不断渗出,身体比以前难受百倍、千倍,所有的伤痕都在腐烂着,空气中糜烂着一股恶臭味,双手的肌肉迅速萎缩着,头发也变得枯黄。我再也坚持不住,一口咬在水桶的边缘上,双手拍打着水面,疼,火辣辣的疼,犹如万箭穿心而过的瞬间,犹如五马分尸的那刻,犹如被绞死的痛苦,我看着陈洋大叫着,双手捂着嘴巴,跌坐在地面上,身体抽搐着。
慕容飘雪眼中也渗出泪水,脸部依旧是冷漠的表情,双手早已经捏紧。韩冰从地面站起,观察着现在的我,冰冷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感情的存在,那是泪。我笑着,脑袋一阵眩晕,嘴唇已经变成紫色,是毒吗?
又是毒,我的基因完全被这些实验全部改变,现在的抗毒能力又会增加了。我痴痴的笑着,然而却在空气中问道死尸的味道,紧接着身体一轻,被人从水中提了出来。我半睁着眼看着抱住我的人,竟然会是段誉!
“现在,我可以保护你,可以让你感受被我保护的滋味。”段誉甜甜的笑着,翻身落在地面,晓夜站在他的身边,笑着看着慕容霸羽。
“你们是谁?”慕容霸羽皱着眉头,天使1号迅速挡在他的身前保护着他。段誉笑着回答道“我就是段誉,怎么,吓到你了?段誉这个名字很特别吧,哈哈……”
“住口!你这匹夫!”
话音刚落,二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来到段誉身前,拳头早已经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打下来,因为地面裂开,从下面钻出晓夜的僵尸,一拳将二代打回慕容霸羽的身边。
“不得对我主人无理。”晓夜冷冷的开口道,护在段誉身前。慕容霸羽一惊,哈哈大笑道“彭家特有的僵尸,你们是彭家的人,那么为什么来干涉我的事,我教训我的机器人关你们什么事!”
“因为,我们不想看到你将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活活折磨死!”段誉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和慕容霸羽与慕容飘雪同时一惊。我想跳下,却拉开了伤口,鲜血染红了段誉的衣服,是那样的刺眼。
“你说什么?我亲生女儿是飘雪,她,她怎么会是……”
“你这笨蛋!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无法分辨,你是怎么当老大的!对天使1号这样了解的你,怎么会不知机器人的血是会消失的,灵儿的鲜血不管何时都会存留,相反,倒是慕容飘雪这个假的公主,你可以割破她的手臂,看看她的鲜血能存留多久!”段誉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微笑道“灵儿,对不起,这次是我来晚了,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害了。”
“段誉,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连朋友也无法做的吗?”我双手环抱住段誉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胸口的气息更是浑浊,随时都可能坚持不住晕厥过去。
慕容霸羽拿起刀子割开慕容飘雪的手,血液一滴滴流下,掉在地面却没有消失。“你说谎,飘雪是我的女儿,她的血……”
“你难道不知道机器人可以随意让自己的血液多久消失吗!”段誉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慕容霸羽,解释道“现在用你的血与她的血滴在水里,如果能相融,就说明我在说谎。”
慕容霸羽迫不及待的让下人端来一盆水,亲自割开手臂,两滴血液落下,竟然相融了!这次让段誉不解了,皱纹问道“晓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知道,主人。”
晓夜恭敬的回答道“根据了解,慕容霸羽当初铸造天使1号冷血时,曾用过真正的女儿的基因,从她的身体里抽出一点基因做成机器人,换而言之,天使1号机器人冷血也算慕容霸羽的半个女儿。所以慕容飘雪与胡灵才会这样相像。”
段誉沉思着,抬头看着慕容飘香,冷言道“慕容飘雪,你还想这样的隐藏下去吗,你忍心看着灵儿就这样死在他亲生父亲的手里吗?你非要我说出来?其实灵儿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她太善良,不愿意拆穿你而已!”
慕容飘雪摇头看着慕容霸羽,叹息道“也对,是时候了,本来一开始我就错了。”慕容飘雪猛然跪在地面,低头冷声说道“爸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其实从真正的飘雪出生的那刻,我们就掉包了,胡灵,冷血,才是你真正的女儿!我不过只是个机器人而已。”
“胡说!她要是我真正的女儿,她怎么会戴起一千斤重量的玄纨!”慕容霸羽不相信的往后退着,眼神中极度恐惧着。慕容飘雪将头埋得更低了,说道“其实,是我的力量,我在灵儿的身体里注射了一种药物,能让我的力量居住在她的身体里,为她承受着一千斤的重量,爸爸,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杀了我吧。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只想得到一份快乐,没想到
会让真正的公主受到这么多的苦刑,我该死!”
沉寂,所有人都沉寂了,连同我在一起,都已经惊呆了,慕容飘雪是假的,那么我是真的,我拥有这样的一位父亲!
“噗……”我吐出一口鲜血,打破了两边的沉寂。
“冷血……”
“灵儿……”慕容霸羽与段誉同时叫喊出来,声音中都夹有一丝担忧。我挥手笑道“我没事,飘雪,你起来,我们回去,回去了。”
“冷血……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慕容霸羽双手紧捏着,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我摇着头,表示不愿意。躺在段誉温暖的怀抱中,我的眼皮不断的打架,真的想此刻就睡过去。
“站住!段誉,你到底是谁?”慕容霸羽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让全场的人一惊,包括镇定自若的晓夜。
段誉嘴角向上扬起,笑道“我亲爱的爸爸,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还记得五岁的我是怎么被你赶出慕容家的吗?”
“轰……”这句话无疑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一个打击,段誉,叫慕容霸羽爸爸?那么,慕容霸羽是段誉的爸爸,段誉是,我的哥哥?
慕容霸羽全身一颤,伸出手指指着段誉颤抖的说道“你是晓峰,是慕容晓峰!萧娇呢,她现在好吗?”
“哈哈,托你的福,妈妈出了慕容家后就死了,不用再受人世间的痛苦了。知道我为什么不穿长衣服吗,灵儿。”段誉放下呆如木鸡的我,脱下长衣,露出左臂来,那上面,一条丑陋的疤痕在雪白的上异常耀眼。
我屏住呼吸,触摸着上面的伤痕,惊恐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疤痕,段誉……晓峰哥哥……”
见我对他的称呼变了,段誉哑然一笑,开口道“五岁时,这位伟大的爸爸的正牌老婆司马月发现了我妈妈,知道伟大的爸爸在外面养小老婆,为了不引起离婚,伟大的爸爸赶走了妈妈,还拿刀威胁妈妈,最后失手将我的左臂砍了,一块肉就那么没了。我为什么会恨慕容飘雪?因为我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欺负弱小的我,我为何会甩掉你,因为我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灵儿,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而是亲情。我的傻妹妹,去找爱你的南宫暖钰,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笑了笑,鲜血再次从我的嘴中溢出,我终于知道了段誉为什么不能做我男朋友的原因了,我的哥哥,哥哥。我紧紧的抱住段誉,悄声说道“哥哥,晓峰哥哥,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好,去我的别墅,我们一起住,一个都不许跑!”段誉哈哈大笑着,抱起虚弱的我大步向前迈去。
韩冰搀扶起慕容飘雪,心生怜悯之意,带着她走在我们身后。陈洋瞥了慕容霸羽一眼,再看向段誉,心中的火焰少了很多。
“等一等,慕容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欢迎你们回家住。血……你还没有慕容家的名字,能……”
我叹息道“飘雪的名字永远属于飘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叫香雪吧,慕容香雪。爸爸,我终于有爸爸了,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好爸爸!”
回音盘旋在天空中,残阳似血挂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斜晖洒落在我们身体上,倒映下跳动着的影子,一点点拉长,拉大,永远消失在慕容家的大门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