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打听,我们家地瓜是谁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眼见这蹿出来的十二三人和西瓜棚前的四个人汇合在一起,手里都抄着砍刀越走越近,右手眉头紧锁,左眼神经一蹦一蹦的跳着。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右手哥。。。”方霏站在右手的身边,低声的喊道。
方霏见对方人多势众还带着武器,唯恐右手一怒之下冲上去拼命,而且眼看太阳就快落山,月亮岛上的游人越来越少,再纠缠下去恐怕是要吃亏。
右手紧握刀把的手,见到方霏还在身边,渐渐的松开。平日里他身边是不带家伙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今天因为方霏提议到月亮岛来说,他出于安全考虑随手带了把匕首。 ωωω. ttka n. C〇
“大姐,是我们错了,可是我们身上真没带那么多钱啊。”方霏就好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妇女,她开始说软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拖延下去就怕真的走不脱了。
“这女的说话还像句人话,你俩身上一共有多少钱吧?”中年妇女嚣张的问话,脸上的黑痣在右手的眼里越发的刺眼。
“右手哥,你带了多少钱?”方霏问道。
“二百。”右手没张嘴,连方霏都猜不到这两个字是从哪里挤出来的,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赶快从衣兜里掏钱。
由于出来的时候没带钱包,所以她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不过只有几十块钱。
方霏拿过右手手里掐着的二百块钱,汇同自己衣服口袋里的七十多块钱钱加在一起。“大姐,一共就这么多了,二百七十九块钱,我俩钱都在这儿呢,你看看行不行?”
出租摊的摊主中年妇女没好气的把钱一下拽了过去,瞧了一眼,再抬头看见右手正眯眼盯着她。“不行还差三百二呢”这回,她连计算器都没用。
“咋地啦?他俩不给钱呐?”一群人手里拎着砍刀走到近前,明知故问。
“地瓜,你看着办吧。”女人把手里的二百七十九块钱交给了叫做“地瓜”的男人。
“还差多少?”男人问。
“差三百二。”女人答。
“”男人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撅起眼珠子瞪着右手。“小子,爷我叫地瓜,爷脚底下踩的这片地儿,叫月亮岛。”
他用食指指着脚下,嚣张的不可一世。“你他妈要想活着回去,老老实实把钱给爷留下。要不然,可别怪爷手狠”
“地瓜”把手里的砍刀抛在空中,转了三圈又安然的接到手里,掂了掂。
砍刀抛在半空中时,右手右手潜意识的握回匕首,旋即又一次松开。想到身边站着的方霏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动起手来必定会被牵连受伤,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了,这么晚,我上哪给你拿钱去?”
这算是右手退了一步,说了句软话。
“我说我明天把钱给你拿来,你信么”右手语调里,暗藏着一丝挑衅。
“要不我打个电话,叫朋友现在送点钱过来?”“你打吧,来,你现在就打电话多找点人来妈的吓唬上我了啊,你找吧,把你能找你的人都找来,我妈的”
“地瓜”发飙了,他听出了右手言语中的挑衅,摆出火拼的架势。右手注意到,他身后的一群人,都把砍刀攥紧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只要自己掏出手机,立刻脑袋就会被砸出个血窟窿。这时候的方霏,心里简直悔的连肠子都青了。都怨她,说什么想要跟右手单独呆在一起,要是现在身边有几个保镖的话,也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怎么这么欺负人,钱都给你们了,还想干什么?我报警找警察啦”方霏忍不住警告道。好歹她也曾经是镰刀会的一名堂主,也曾经风里来雨里去,被对方这么一吓唬,反而心里生出了一丝胆量。
“我”“地瓜”身后的那群人听到了方霏的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子就是警察,有啥事,靓妞,你说吧我来听听”“地瓜”还真掏出了一本警察证件,顺带着在裤兜里,还有一把印着警徽的手铐,他这话不假,他的公职确实就是月亮岛派出所的警察。
“怕了你们了”
右手叹口气,嘴里说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
“欺负女孩儿算啥本事,都是大老爷们,有话朝我说,不就是钱么”右手边说边解下手腕上的手表。
“这手表值俩钱,压给你。你给我留好了,别磕到碰到,我明天过来送钱再赎回来。行了吧.”“地瓜”接过手表,左看右看,没看明白值不值钱,又交给他的老婆脸上长着黑痣的女人,那女人拿在手里看的仔细,却也不知道这块手表是否值钱,但还是揣进了口袋。
“不行,我咋知道这破表是不是地摊货?”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得”
右手抬起手阻止了她继续装。
“手机也压给你”
右手把裤兜里的新款摩托罗拉手机拿了出来,卸下自己的手机卡,扔给“地瓜”。
“够了吧?手机你不用看,闭眼睛它也值个三千、五千了,别给我弄坏了。”
“算你识相。滚吧。”“地瓜”发了话,围成的一圈的混混们让开一条出路,右手拉着方霏的手,走向开往市区的公交车候车站,此刻,天色已沉。
“还好啦,坐船过来的船票赠送回程的车票,要不咱俩都回不去了。”方霏拉住右手的手,安慰的说着话。右手满口的牙紧紧咬在一起,今天丢的脸面,以后一定找回来。
“回不去也没关系,孤岛上看星星,多浪漫。”公交车里,方霏靠在右手的肩膀上,右手看着窗外,言语中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浪漫啥。今天在这里丢了面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回来?”方霏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找回来是肯定的。不过,用不着你出面,回去以后我会找人的。”右手点了点头,说道。
“恩。”方霏见他这么说,当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偎依在右手的肩膀上。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