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啊,他看起来很凄凉,身染重疾,但是身边却连一个能够依靠的人都没有,所以我替她感到难过。”
秦天御半眯着黑眸,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半响,才试探地问:“如果你有个至亲,她现在也是独自一个人,生病了,就连一个斟茶递水的人都没有,你也会为她难过吗?”
红颜有点愕然地抬头望着他,心头微微颤抖,为什么她觉得,他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不,他不可能知道的。
红满雪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就连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抽了抽嘴角,喃喃地说:“如果我爸爸生病了,我一定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跟你相处了那么久,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自欺欺人的本领那么大。”秦天御望着她,眼底里浮现起了一抹讥诮的光芒,他就不相信,她不知道,他在跟她暗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红颜的心顿时一抖,开始剧烈地挣扎。
“我送你回去。”这次,秦天御说什么也不让步了,脸上的神情很坚定,也很霸道。
“不用你送,我不用你管……”红颜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想事儿,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在做什么呢?”刚从医院门口走出来的凉梓和司徒潜,看到他们在这拉拉扯扯,走上前来,好奇地问。
红颜一见是他们,顿时吓得发白了。
“红颜,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凉梓见她的神情有点诡异,更加疑惑了,上前一步去,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皱眉很关心地问。
“我没事,我没有生病……”红颜立即像惊弓之鸟,迅速弹开,躲到了秦天御的身后去了。
“红颜……”凉梓望着她想见鬼似的神情,顿时愕然了。
“她是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走了,失陪。”秦天御知道红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也知道,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凉梓,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母亲,是自己愧对她了,觉得没有面目见她,他说完,也不等他们说什么,便拉着红颜,快步向着停车场走去。
凉梓满脸愕然地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转向身边的男人,纳闷地问:“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面目可憎了,他们见到我,跑得那么快。”
司徒潜眼眉一挑,好笑地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哪有,我都把她当成好姐妹看待了,可恶,要不是他们走得快,我一定要抓她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躲我。”凉梓愤愤不平地说,她的人缘啥时候变那么惨,人家看见她就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他们真的有急事要做。”司徒潜搂住她的腰,瞪着圆月把车开出来。
“你没看见刚才红颜那德性,他们哪一点像是有急事……”凉梓伸手捂住胸口,一颗心捧出来都成饺子馅了。
“也许他们真的有别的事情,好了,别纠结,圆月开车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残月刚才打电话来,老头子又满院子的找你了。”提起司徒誉,司徒潜很头痛,在潜龙宛里,司徒誉整天霸占着凉梓,不是缠着要跟她下棋,就是练拳,然后各种玩儿,完全把她当成是他的女儿蜻蜓,把以前没有尽过的责任,统统都落在了凉梓的身上,时间久了,就让他很不满了,凉梓是他的老婆,现在他占用她的时间,远远比他多。
凉梓立即回眸望着他,嗤笑着说:“潜爷,你吃醋了。”明知道司徒誉满院子的找她,他还带她去别的地方,居心不良喔。
司徒潜立即收紧了搂住她腰的手掌,满脸不爽地盯着她说:“你是我的老婆,不是他的。”
凉梓噗嗤地一笑:“我是你的老婆,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儿,别这样嘛,爷爷太久见不到我,他会担心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也有这么尊老的一天。
“我不管,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司徒潜霸道地说。
天知道司徒誉有多过分,只要他想起来,有空没空都会跑来找凉梓,有时候,他想跟她亲密一下都不行,他们两夫妻的和谐关系,完全没他破坏了,他上辈子一定是得罪过他,所以这辈子,他才会这样来报复他。
“那爷爷怎么办?”凉梓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望着他那满脸醋意的俊脸,顿时感到好笑不已。
“反正在潜龙宛里那么多人看着他,他不会有事,走吧。”司徒潜伸手搂住她的腰,往已经在一旁停好的车子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凉梓顺着他的意思,这阵子,司徒誉是占用了她很多时间,也难怪他不高兴的。
司徒潜手指轻摸了一下她的脸,挑眉问:“你想去哪里玩?”
凉梓抿唇,立即认真地沉思了起来,想到他径自为自己报名的军校,她就头痛了,日后他们像这样玩耍的日子不多了,她的眼珠子转啊转啊,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说:“不如我们去赌城玩。”
“赌城?”司徒潜挑眉睨着她,她真会玩。
“怎么了,不可以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赌城,我知道你帮里有开赌场的,带我去见识一下吧。”凉梓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满脸的渴望。
“你真的想去?”司徒潜半敛着眸子,脸上的神情不咸不淡,让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凉梓立即很慎重地点头,郑重其事地强调:“想,超级想,求带。”
“好吧,既然你想去,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无妨,反正有他在她的身边,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司徒潜很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潜爷。”凉梓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立即兴奋地扑在他的身上,伸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地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了几下,乐得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