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简凡进来了,手里端着盆肩上搭着毛巾,招待所旁边就是大众浴池,招待所里呢就把这趟支出省了,住客要洗热水澡还得自己个出去,洗得清洁溜溜看样爽歪歪了的简凡边说边放下脸盆,再看同行仁人,笑了。
费胖子和肖成钢坐在床上。曾赫拎着椅子坐在床边,看样正在斗地主,不过斗得是心在不焉。饭间的功夫简凡神神秘秘,没有露口,只顾狼吞虎咽,敢情上了一趟山着实饿坏了,只说让大家讨论讨论就现在的所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就拎着盆赶紧去洗澡去了,就现在这样简凡不用问也看得出来,根本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说说呀,怎么都看着我?”简凡德笑道,众皆醉我独醒,那是最佳的卖弄时机,岂能放过,这么得意兼德笑。肖成钢不满意了,嗤着鼻说着:“拽个毛呀你,我还就不信你进山修炼了仁小时就成仙,你给我找出来瞧瞧?”
费胖子更直接,胖手指一指瞪着叫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瞎耽误大家娱乐时间。”
曾楠笑了笑,已经习惯这几个人的说话方式了,这事几个人确实已经讨论过了,不过还是一筹莫展小于是接着话头笑着说道:“简凡,我们倒是讨论了下,还是八字没一撇呀?虽然找到了这个知情人张老栓,可就是四八年带着二驴到过大原、五六年见过引娥一次,就凭这个,怎么找人?你在那荒山野岭还真发现什么了?”“不可能,我都问过小梁村村长了,那地方压根就没有自然村,要有一户人家,村里能不知道么?”肖成钢立时反对道。
“呵呵”,其实真相很可能就在我们眼前,只不过我们忽视了。
”简凡拉着椅子坐到了桌边,面对着仁位同伴笑着道:“我没有见到谁,只不过靠着推测把引娥的生活轨迹想通了,咱们这样吧,从头捋一捋思路,想一想出路,大家统一一下认识,明天开始,进入最后冲刺阶段,争取三两天把这事搞定。怎么样?”
“三两天?”曾楠蹙着眉。一脸不信。
“还冲刺?”费胖子最怕干活,不太认同。
“搞定?你别瞎掰啊,陆队和秦队等着的汇报,我都不知道敢不敢说。”肖成钢道。
“那我先给你们汇报汇报。如果能说服你们,就按这个想法来。怎么样?”简凡换了种方式,这略带谦虚的语气倒是得到大家认同了,一认同,简凡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开始了,就听他一指挥着像警队领导搞案情分析一般开始了:
“从一开始,我判断这个引娥,暂且跟简义成的姓叫简引娥啊,我判断简引娥肯定生活在简堡乡。这原因呢很简单。其一,解放前后的对历史遗留问题,特别是涉及到土匪、汉奸、反动派亲属查得很严,对于这种家属几乎是没有立锥之地小所以即便是她迁走了,一外调一查,还是一个遣回原籍,最差也是监督劳动;其二,你们想一下当时的实情,解放前后简二驴刚刚成年、而简引娥已经年过四旬,真要迁走,他们靠什么生活?其三,你们再往简单处想一想,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她的见识能有多广、眼界能有多宽,社会关系又能有多少?肯定是不宽不广也不多,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她不到万一,肯定不会选择背井离乡。”
几句分析,把仁人的思路抓住了,其实简引娥就是简堡乡现在已经没悬念了,而且张老拴能说着大儿子叫山娃、二儿子叫驴娃,即便是以前有现在也没有了,张老拴老汉见过,曾楠一听简凡这个分析有点事后诸葛亮之嫌了,正要戏豫一句,不料简凡话锋一转以问代说又抓住众人的思路走向了:
“既然就在简堡乡,为什么前七拔人包括陆支都没有找到线索呢?包括枣树沟留存的后人都没有人说得出简二驴的下落呢?包括从历年的信息中都没有查找到相关的记录呢?换而言之,如果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不管他是被批斗死了、被关牛棚了、被劳改了、被正法了,都应该有人记得。这种事众目睽睽下的事不缺看客,可都没有,他们从解放前迁出枣树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我们找到的这个张老栓,还没有发现第二个知情人,”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费胖子愣了,看看曾楠。曾楠当然一下子说不出来。又看肖成钢,肖成钢难为了眼神看着简凡:“那你说为什么呢?”
“因为她选择一种能平安生存下去的生活方式”简凡神秘一笑,解释着:“虽然妇道人家见识不广,耳也别小看她们的生存智慧啊。我才接触这事的时候,其实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当妈的简引娥,当年儿子才十,家里就剩这俩人,主心骨肯定是当妈的,如果俩人都寻了短见嘛,这到没啥说的,可事实是他们成功地避开了大多数的人视线正常地生活下去。这在那个年代就很不容易喽”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就是张老拴老汉说的,四八年他去支前,这简引娥带着小儿子专门找到他,托他带小儿子到大原找大儿子山娃;第二件事是。解放春风还没有吹到枣树沟,这简引娥就能聪明到听到点风声带着儿子就溜了,这说明呀,这个女人,非常有心计,非常聪明。”
“有几分道理啊。那她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曾楠急不可耐地问着下文。
“生活在后柳沟怎么样?”简凡笑着揭底了,一说都愣了,费胖子没去过。不过听肖成钢形容过,自然是不太相信了,而肖成钢专程问过小梁村的村长,那一片确实没有自然村,曾楠领教过后柳的穷山恶水,自然是更不相信。不过简凡笑着解释着:“你们想一想,要找一个避世而不出世的地方,自己熟悉的地方。没有政治斗争的地方,不为人注意的地方,而且适宜人生活的地方小还有比后柳沟那山上更合适的地方么?可以这样想像,他们娘俩当时到旧,!二山上找到了位熟人这位熟人收留了她们。然后他十呐地生活在一起,这儿的山里可什么都不缺啊,每年摘摘山货、挖着药材就能糊口养家,隔三差五还能下山逛逛供销社。多好”当时虽然割资本主义尾巴,可对山货收购从来没有限制过,最起码县药材公司需要的原材料就是从各乡镇收购的
“等等等等”锅哥,那地方没人住,那庙我问过了,解放前就荒了。现在就剩个框架了,连菩萨也早被砸了肖成钢置疑着简凡形容的乌托邦生活。
“就是啊,他们住哪儿,当白毛女呀?。曾楠也不相信了。
费胖子也着急要发言,刚准备问句,就是嘛,这生理问题都没法解决。不过一看曾楠,这小流氓话生生咽回去了,改口了,改成了句:“是啊,不你们说都繁殖下一代了么?就在那山上,咋抱窝涅?。
曾楠哧声笑了,仁个人都笑了。只当是天方夜谭锅哥异想天开了,不过简凡并不恼羞,笑着起身了。把门后扔着拿回来的东西“嘭。声往桌子上一跺。摸着手机一拔拉,看着仁人疑惑的眼神笑着道:
“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在后柳沟、玉皇山顶向后翻个。山头。距离旧公路四十五分路行程,生活过一家人”,这就是证据。”
啊?这下子仁个人一惊,都围观上来了,费胖子和肖成钢伸着脖子,曾楠直接走到桌边,那是简凡用衣服包回来的东西,两根长把子,像什么农具的柄,断裂了;几块黑黝黝滑溜溜的石头蛋,不知道什么质地;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双破鞋,看样子是烂朽了,只剩下鞋底和半个鞋帮子,就像垃圾里拣回来的一样。仁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简凡搞什么鬼,更不认识眼前这些证据是干什么的,正疑惑着简凡拔着手机一亮,屏幕上的照片一亮,是一座隐在树林中的小屋。破败的房子已经坍塌了半边,敢情简凡真摸到了住人的地方。
还没等仁人捋清思路,简凡拿着一块黑石头问费胖子道:“老费,细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小
“哟!?垫火石?”费仕青一愣,曾楠不知道什么垫火石,问上费仕青了,费仕青解释着:“就火上坐锅,锅下垫的石头,还有灶里压火的那种
“你勇细细瞧瞧,这是质地最硬花岗,已经被烧裂了,还有崩开的,你想想这做饭取暧的火要烧多少年才能把石头烧成这个样子简凡一问,仁人一愣,这到明白了。不管小屋破败成什么样子,在它住人的时候,这年景肯定不会短了。
“再看这样?肖成钢你细细瞧瞧。用你刑警的眼光,,就当它的前主人是级逃犯,你能看出点什么来?。简凡把磨得溜光的柄递给肖成钢,肖成钢这回重视了,仔细的摩娑着,看了简凡几眼才说着:“乌龙双刺木,做挑担做柄的首选,手柄,应该是斧头柄,手汗沁进木头里不少。变色了”,是个长年劳作的人,手劲很大,握的地方已经四进去了。使用的频率应该很高”哟,这是特制的斧柄,用药水泡过,否则不会这么多年没有虫蛀”保存的地方很干燥,否则早就朽了
“呵呵”这两东进步不子的人生活了不少年,你们没意见吧?”简凡出声问道,这下肖成钢倒认可了,点点头,把东西放到桌上。最后一样了。简凡把那破鞋拎到手里,眼光投向曾楠,曾楠霎时脸色泛苦,捂着鼻子后退,不料简凡笑着道:“不愿意看就错过真相了啊”成钢,还是你来吧。”
“哦”千层底,手纳的”肖成钢已经习惯这种脏和累了。拿到手里一看脱口而出,愣了下。弱弱地说着:“哟,女人的鞋?。
“再看看针脚,你应该知道吧?。简凡问,肖成钢被一提示,细细一看,像这种麻线纳的鞋底小时候穿过,很结实,虽然这只鞋已破得不成样子,开线和断层很明显了,不过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针脚,手工很细致,东西做得中规中矩,正愣着不知道简凡什么意思时,简凡笑着问:“如果你有兴趣,明天我带你去破房原址,那房子的地势高,很干燥,虽然朽了不少,可保存下来的也不少。光那破鞋就有七八双。多是那种山里人常穿着胶底鞋,那上面的补丁更细致。我凭这个推测,这儿也生活过一个女人,你没意见吧?”
“勉强能说得通吧肖成钢放下了鞋。起身去洗手了。
再回来坐下的时候,仁个人和面对的简凡都成了一种神色,开始介于信与不信之间,不过都是怪异地盯着简凡,可不知道这货居然钻坍房子里挖出这么多破物什,而且还就凭着这点破物什来说明白问题,说明了还让仁人都反驳不得。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衔接,简引娥曾经出现在后柳沟,而后柳沟确确实实生活过这么一家人。那么,仅仅就因为简引娥在这里出现一次。就可以武断地判断就是她么?
曾楠想到此处,第一次发问了,孤疑地问着:“不对吧,简凡,即便就是简引娥,即便就生活在后柳沟,也不可能就躲过所有的视线呀?她既然能碰到张老拴,很可能也要碰见更多的人。没准就有认识她的人。他还是躲不过去呀?”
“对呀,真一有人撞见小她怎各躲得过去?。费仕青跟着曾楠的话音发难了,一抚胖手说着:“那年头。凡地富反坏右,那是一个不漏啊,别说她是反动家属,就是有海外关系都逃不过去。”
仁个人,霎时都把目光聚焦在简凡身上,像是质疑,不过表情更像发难,兹事体大,要说就凭一丁一点的推测断定五六十年前那人的去向,实在是难以服人。
“为什么要躲!?丹刚已经说过了,她是避世而不是出世了
简凡不焦不躁,笑着解释道:“这个女人很有心计也很聪明从她离开原籍就看得出来,你们看一看地图,后柳沟处在简堡乡的腹地,以玉皇顶为中心是公讣上的集中地。群山环绕。遍地丘陵。走上十几里地都删兀八闷。而且在回龙、台儿注小梁庄三地的中心。本身简堡乡就地广人稀,而且玉皇顶周围又是十里八里难见人烟,岂不是正好一个避世的好去过七十多户,简引娥又是解放前走的,在前几拔人的调查中,有不少知情都说这一家在解放前就绝户了,这就形成了一个盲点,很可能当时清查的人一听这家子已经没人了。还有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吗?恰恰是利用这个盲点,或者是简引娥无意中找到了一个最佳的途径。我的设想是叭”比如我是简引娥,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在那种斗来揪去的环境里,这可怎么办呢?我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一
“什么?。曾楠兴趣来了。
“改嫁。找个不了解底细的,就像现在的小姐一样,灯红酒绿几年攒点钱,回头做个手术嫁个老实巴交的丈夫过相夫教子的生活简凡戏诗道。
曾楠扑哧声笑了,这行当她当然很了解,费仕青和肖成钢却是大眼小眼,一脸不相信,那表情像在说,这扯逑得太玄乎了吧?
“你们想一想改嫁后的结果吼,”小简凡忽悠着:“比如我找了一个住得比偏僻,又是见世面不多的有人,嫁了”最好是个老光棍,省得麻烦,女人很厉害的,在床上俘获个男人很容易的啊,,嘿嘿,你们再想想,如果就生活在后柳沟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是解放前就到了一块,这儿子呢,直接跟着继父的姓。老婆这姓本就不确定再跟着丈夫随便更个名,那不就成功地遁世了么?成功地由地富反坏右变成了贫下中农。你们别不相信这个啊。当年美女都爱贫下中农,这是历史条件造成的,就现在爱豪宅名车一样”你们再想想,经过这么一下子。自简引娥以下,全部改头换面了,甚至于二驴也成了阿猫阿狗大家不知道的名字,从解放前离开,过上三年五年甚至更长时间,我再问你们。枣树沟本身就户少,谁还能再记得这家已经绝户的人?”
“有点道理叭,,呵呵,是不是仕青曾楠被简凡这句深入浅出的话逗笑了,没来由地看着踌躇满志说话的简凡有点眼热,或许被他言语中透出来的自信感染了。费仕青可没感染,吸吸鼻子。虽有不屑,可也说不上更好的判断,肖成钢想了想猛地一指挑刺了:“那也不对”回来的路上我就想了,咱们这回有点本末到置了,本来是找简二驴,你找成了简引娥,现在重心又成了很可能不存在的什么继父,那我直接问你,即便有这个人,你准备怎么找?。“嘿嘿简凡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看着肖成钢有点不自然,笑着看着桌上带回来的证据小神神秘秘地说着:“其实你已经找到了。只是你自己不觉得而已。”
一言惊醒梦中人,一刹那都把目光盯向桌上的证据,这辛辛苦苦背回来的东西看来要顶大用场了。得走到桌前,又拿起了那把斧柄。倒吸着凉气,指着简凡瞪着眼睛,真相,就要脱口而出了,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费胖子此时才细看那斧柄,一拍脑门先迸出来了:“护林员。”
“对,只有护林员才住这么偏僻,只有护林员才用这么考究的斧柄。也只有护林员才需要劈山开路,身上斧子使用频率才会这么高。
”肖成钢也乐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两眼发亮,兴奋地解释着:“他要是改嫁给个护林员就合理了,一上了山是十天半月不下来,难得见得一半个人。更何况是以前的熟人”即便是有运动,也不一定能查到她身上。就查到她身上,她完全有机会溜进山里,这么过上十年八年甚至更长时间,姓一变名一改。谁还能记起她这娘俩来?”
“对呀,怪不得前几拔怎么也查不到这个简二驴的去向。”曾楠从狐疑渐渐走向透亮,跟着说了句。
费仕青这回卖弄到家了,又是补充着:“对了,我是乡政府的时候对林业有过研究,咱们乌龙的林业站护林员一般不用当地人,即便你是简堡乡的人,没准就把你分到枫林镇或者其他地方,这样的话,更没人知道护林员老婆有问题了,”没准以为就是人家的结发妻子了。”
“为什么不用当地人?。小曾楠问着。
“防贼呗,一防火二防灾,三防贼,你要当小梁疟的当护林员,他还不得把木料扛家里去?”费仕青嘿嘿笑着。这是一个惯例而已回答了曾楠一句显摆得似乎还不够,费仕青又朝着简凡得意地说着:“这太简单了,明把林业站的资料捋捋小查查五几年谁在玉皇顶一带当护林员。那就什么都知道了”锅哥。我说的对不对
“呵呵,,看看,成钢,老费都能当警察了。哈余,”
揭底了,豁然开朗了,简凡一笑置之,默认了,这就是进山三个多小时找到了新的思路,看着这思路基本说服了同行的仁人,笑着安排着:“接下来就简单了,我们明天兵分三路。后柳沟离小梁庄最近。我到小梁庄找一找,看有没有当年见过这一家子的目击者,我想呀,她根本没有躲,而是一个正式、合适而且大家认可的身份生存下来了既然有一个张老拴见过,那就应该不缺目击者,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自己见的是简二驴或者简引娥而已,这也恰恰反证了为什么前七拔人什么也没有查到的原因,,老费你到乡政府,把林业站历年资料调阅出来,该花钱花钱,别省着,中午请乡长、乡党委的吃上一顿,一人塞条好烟,啥事都办了。成钢,你到派出所调阅居住和户口记录,查在五零年到五七年出生的人口记录,简二驴的第二代就出生在这个时间段,不要管叮二汁么把户籍登记在周边几个村的都控出来,嗫!毖曰,成钢?有意见还是有建议?”
老费是满口答应,而肖成钢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担心,这就把简凡搞得诧异了,安排着话锋一转问上了,而肖成钢看样也确实有疑寰未解。想了想,似乎不想驳锅哥的面子,不过问出来,干脆直说道:
奶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如果有说服我,我就全盘接受你的推测。你知道。这方向错了又是绕个大围再回原地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我接过几个案子都是转几个圈还在迷宫里,几次转回原地才有突破。来的时候秦队长告诉我,一定要慎重,慎之又慎什么的”
“得得,你直接说,确实有长进了啊。
”简凡笑着摆手示意道,不过马上眼睛一转悠,愣眼瞧着肖成钢问着:“你不用说了,你是想问我小凭什么简引娥在后柳沟出现过一次就判断是她生活在哪里?对吧?”
“对呀?张老拴只见过她一次,那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是偶然地上工烧香碰到了?”肖成钢问着,似乎故意给简凡出难题一般又补充着:“如果你证明不了这个”那后面的全是空谈。如果就是护林员和护林员老婆呢?而护林员老婆不是简引娥呢?”
“哟?是啊,这茬不能不想到啊。”费仕青一摸脑门。不拍了,狐疑了。这一狐疑把曾楠的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上来了,看着简凡圆着场:“要不咱们先查查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出路不是?”成钢。你这不是难为他么,他都说了是推测。”
“那推测总得有根据呀?要要就是上香,咱们可就糗了。”肖成钢辨了句。看来曾楠也有此顾虑,弱弱地反观着简凡,费仕青偷懒了一天。根本不知道详情,也是人云亦云。一听肖成钢提这问题。也跟着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
“你们觉得我凭空猜测是吗?其实有些细节你们没有注意而乙。成钢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你。”简凡笑着。胸有成竹地缓缓说道:“你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张老拴是在乡镇回家的路上偶遇了简引娥,简引娥当时是穿着新衣,椅着新包袱,从乡供销社购物回来。你想想,上玉皇顶烧香需要大老远绕到乡里先去供销社么?张老拴虽然见不清当时说得详细内容,但他大致见得是说简引娥说有外孙的好消息,而且我问他时,他说当时简引娥的表现的很高兴…,你觉得普通人是兴高采烈、喜事连连的时候去烧香呢,还是心里有什么愁事才去求菩萨?如果不是烧香进佛,她出现那里又怎么解释?”
简凡重重地强调着这个细节,这细节听得曾楠恍然大悟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家就在那里或者离那里根本不远,这一瞬间连肖成钢也霎时明白了简凡和张小驹婆婆妈妈扯了那么多。敢情每一句问话都带有点目的性,每一个细节都用到恰到好处,但凡侦破,推测和真相符合点越多,那么推测成立的可能就越大,这一点肖成钢还是懂的,默默地点了点头,最起码值得一试了。
一默许,有个被忽视的不服气了,是费仕青,一看肖成钢一句话就被锅哥忽悠住了,干脆插嘴连贬带质疑给简凡出难题:“锅哥,那你说得也不尽然全对,还有这种可能。如果简引娥就专程去了一趟供销社,回头再去烧香你把人家怎么着?虽然说人有了愁事才是拜菩萨,可人家为什么不能有了喜事也去,求个全家平安不行呀,要不求个大儿子早点归来,不行呀?”锅哥小我就觉得你这缺乏说服力呀?”
有点强词夺理了,不过多少也有几分理,本来就是难为简凡,费仕青一说。得意地笑着嘴嘘嘘着。准备给锅来个张口结舌,倒不是不相信他说说的话,其实也费胖子现在也七八成相信简引娥就生活在后柳沟。只不过呢,现在就是有点看不惯锅哥这罢摆样子。
可不料简凡来了个浪头再起浪。笑着不以为然道:“费胖,从就是我逗你。你想逗我没门,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才只身进山看了一遍,是你自取其侮啊别怪我”你信不信我还有细节能堵上你的嘴?”
“还有?什么?”费仕青愣了下,看看曾楠和肖成钢,不过连肖成钢和曾楠也愣了,曾楠诧异地说着:“哇,太精彩了,你看到了这么多呀简凡,快说说”
“你们想想,最后我问张老栓到后柳沟是什么时候,他说是后晌午光景,细节就在这儿。”
简凡笑着道,一说这个曾楠和肖成钢一愣,这是自己听到的话,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处,都略带几分崇拜地看着简凡,简凡这谱摆足了。才开口解释着:
“后晌午的概念就是下午五点以后,而且张老汉说那天到家就天黑了”从公路到这个遗址需要一小时稍多的步行时间,而从公路到山顶腿快得走四十多分钟,女人嘛。就更慢了,我就按四十分钟算,下山稍快点,不过在山上烧香总得浪费点时间吧?两个四十分钟就不错了”费胖子。你给我说说,这女人要是烧了香,下了山就快天黑了,离后柳沟最近的村小梁庄驴车得走两个小时,你说她住那儿呢?这女人又有心计又聪明,你觉得能笨到这种地步,因为烧个香,耽搁在夜路上?而且呀,她肯定不住在那个村里,那你说,她家在哪儿呢?穿得光光鲜鲜要不睡庙里?”哈哈”费胖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缺点自知之明,你能和人比的而不是四”
结结实实的损了费仕青一顿,老费面红耳赤憋不出来了,悻悻吸着鼻子,曾楠在场连些淫话也不好意出口,硬憋回去了,曾楠和肖成钢俱是被事实得直乐呵,笑得前附后仰,等笑完了,稍稍安定了,没人再提意见了,这一个推测,看来被全盘肯定了”,如欲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