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宫里,墨樱正坐在院子当中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以往从未发觉离开了那个生活许久的国家会甚是想念,也是近日感触才格外的深。
一旁的晴儿看着墨樱郁郁寡欢,他们这些做贴身婢女的也格外不是滋味。
“娘娘,您是不是还在为回门的事儿忧愁?”
晴儿多嘴在旁边特意问了一句,他们一个上午都在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况且墨樱的不满挂在脸上,就算其他的人看不出来,可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墨樱苦笑,心思却被身旁的丫鬟猜到了。莫名的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谁又不想回去看看呢。可是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她明白,更何况她嫁的是个二皇子,二皇子的地位本就不稳,况且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她墨樱怎敢忤逆这些规矩。
“没什么好犯愁的,我既嫁给了萧夜珩,遵从这里的规矩就是。”
墨樱向来大局为重,更何况这事儿并不是萧夜珩不通情达理,所有嫁过来的人都是这般日子,若是她说出什么不满,定会被别人当成把柄。
萧夜珩恰巧从后面的石板路走了过来,刚刚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看着墨樱动作缓慢的修剪那些花花草草,真让人琢磨不透,究竟是在耐心修剪还是在解愁。
“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我萧夜珩我从未说过不带你回去,那是这个国家的规矩,不是我的。”
萧夜珩突然出现,晴儿赶忙后撤了几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墨樱回头忘了他一眼,虽然这话说的让人动心,但墨樱是个清醒的人,这些规矩怎么可能因为她改变。
“跟我走。”
萧夜珩一路拉着墨樱去了皇太后公里,他们两个去的路上,附近有很多宫女都看着他们议论,甚至连墨樱都觉得萧夜珩疯了。
皇太后正坐在中厅喝着茶水,身边的贴身太监突然凑在了她的耳边。
“太后,萧夜珩带着墨樱来了。”
他贴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声,太后立刻抬起头来,没想到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墨樱给太后请安。”
墨樱赶忙行礼,毕竟太后不是萧夜珩的母后,一切还要谨言慎行。太后细细的打量着他们两个,直到萧夜珩行过礼。太后还摆着一副架子,仰着头看着他们。
“太后,我心意已决,带墨樱回门。这是墨樱第一次离开,既然她跟了我,做了我的夫人,我理所应当满足这些要求。”
萧夜珩一边行礼一边儿说着,客栈话着实牵动了太后的心弦,突然之间要回门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怎么?其他的皇子那乃至下面侯府的那些郡王,从来都没有提出过这种要求,怎么到他身上偏偏不行了?
墨樱是侯府的人,倘若他们两个回去,还不知道萧夜珩会干什么。太后猛的收紧瞳孔,太后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恐怕此行是为了去搬救兵而不是去回门的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萧夜珩很擅长做这种事情,一向让他们防不胜防。
“墨樱,莫不是你非要要求回门吧?你们侯府有你们侯府的规矩,我们这儿也有我们的规矩,除非你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故意挖了一个坑,墨樱突然有些紧张,就是有规矩也好,可萧夜珩既然来了这儿,那不就说明有回旋的余地吗?何必要把话说的这么死。
墨樱从看到太后之后一直处处提防,深宫里不就是这样吗,大家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就连太后也只会关心自己的儿子大皇子,当然不想让二皇子过得太好。
“太后,父亲教育过我,过门之后要懂规矩,我也不是不懂规矩之人,夜珩只是觉得我心思重,怕我太忧心罢了,我们并非一定回去。”
墨樱一直周旋着说话,这个太后接二连三的给他们设下陷阱,也只有这么迂回的说话才能避开。
皇太后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配合的可真好。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我看你们最好死了这条心。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不通情达理,倘若我让你们做了这件事,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
皇太后故意把问题抛给了他们两个,萧夜珩低着头,憋着口气不想继续说下去。
他明白这个老婆子的意思了,墨樱嫁给了她,不说那个国家单单是侯府出兵都让大皇子招架不住,恐怕她是害怕这些。
“太后,今天是我冒昧了,先告辞。”
萧夜珩拉着墨樱转头离开,太后的脸也突然拉了下来,真是太狂妄了,难道想用这种方法来逼迫她答应吗?
被他拉着离开了太后宫里,墨樱突然有些不能理解,要来的也是他说要走了还是他,他究竟在想什么?
“二皇子,大皇子。”
她心里默念着这两个称号,难不成是因为他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从嫁给萧夜珩之后,是听晴儿说过这些,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关系向来不好,况且太后还是大皇子的母后,自然会偏向自己的儿子,看着面前迈着大步跑着的萧夜珩,墨樱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答案。
难道现在是皇位之争吗?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我跟他回去的路上看着他冷清的背影,墨樱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萧夜珩只不过想做件一石二鸟的事。
既能做成回门这件事情,又能把回门当成幌子,走出了皇宫之后,他要做什么事情都跟那些人没有关系。
况且,从刚刚他们碰面的状况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很差,否则皇太后不会句句都在威胁他。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情况,但是墨樱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在争抢王位,谁不想坐上储君的位置呢?大皇子有皇太后做助攻,可他,单枪匹马。
“萧夜珩,你慢点跑,我跟不上你了。”
墨樱突然叫了他一声,萧夜珩这才将自己从那种愤怒的情绪当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