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风月楼

“风月楼”的老板是金铁男,金铁男是个有故事的隐居名士。

金铁男上大学时综合素质突出,思想进步,人生规划明确,在学校就入了党,是组织部门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

金铁男大学毕业后考入市政府公务员,因为头脑灵活,善于领会领导意图;而且,文笔出众,有文过饰非,颠倒黑白的笔上功夫,很快便分配给主要领导当政务秘书。

官场风云,变幻莫测,吉凶祸褔全不由已。

金铁男正当意气风发,前途无量之时,没来由卷入了领导个人之间的权力之争,因为他是贴身政务秘书,攻城之要,必先扫清外围,他被选作突破口,先是“双规”,后批捕,最后判了刑。

事实证明,这个突破口没有选好,原以为他一个文弱书生,绝对熬不过72小时,可是,谁都没想到,金铁男是条汉子,无论用什么方式审讯,摧残,折磨,他牙关紧闭,守口如瓶。

既然已经立案,总得有个结果向世人交待。最后,该承担的金铁男承担了,不该承担的金铁男也承担了,毅然决然地牺牲自己,保护了领导,赢得了“真爷们儿”的好名声,自己却领了三年半徒刑。

金铁男在号里只待了半年就保外就医了。

金铁男重获自由后,赢得广泛尊重,老领导问他有什么要求,比如重新安排工作,或者其它要求,有什么尽管说,别客气。

金铎男没提任何要求。

金铁男经过这一场劫难,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他已经厌倦了官场的诡异莫测,职场的虚伪倾轧,就像一场没有规则的游戏,混乱中突然哨响,要么被罚下场,要么囹圄加身,命运如雨中浮萍,荣辱自己无法做主。

金铁男要重新规划人生,要自谋生路,他相信自己的才能,无论是写网文,还是写网络小说都能挣口饭吃。

不知道是不是领导授意,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开发商主动找到金铁男,要把临街,热门,抢手的一套黄金商住门市卖给他,价格是市场价的三分之一,跟白送差不多。

金铁男开始以为是圈套,后来确认不是。金铁男心领神会,办了按揭,交了首付。

这套300多平米的商住门市,位置极好,出租,足可以让他一生衣食无忧;出卖,坐地可赚几百万。

这套商住两用黄金门市,金铁男不租也不卖,他借钱装修,开了这家“风月楼”。

“风月楼”这个名字有点暧昧,看字面有点像旧社会的风月场所,其实“风月楼”的“风月”是文人的风月,跟世俗的风月没一点关系。

这个名字来自门楼立柱上一副黑底金字的对联:

“莫论国是享太平,只谈风月话古今。”

“风月楼”这个创意来自金铁男的大学时代,学校旁边有一家“避风塘”,28元一位,竹篱笆隔出一个个小空间,一张方桌,两条长凳;饮料随喝随取,有茶、咖啡、牛奶、冰淇淋;还有花生、瓜子、薯条,锅巴等小吃;也供应简单的饭食。黄金时段限时两小时,其它时间不限时。那是浮躁喧嚣的城市里可以深入地思考,可以下棋打牌,品茗论道,可以让灵魂安静的地方。

金铁男需要这样一个地方让灵魂宁静;顺安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给清高的尊贵留一片小天地。

“风月楼”开业,老领导第一个来送匾,坐在大庭广众之下品茶,连说:“好地方,好雅致,好创意。”

从此以后,老领导经常来,带动了官场百鸟朝凤,葵花向阳,各路神仙来来往往不断。

老话说习以为常,大家来的多了,渐渐地大家发现这儿的好,是酒后闲坐,聊天,醒酒的好地方;也有市民愿意花28块钱相约到这儿下棋打牌,喝着免费饮料,嗑着瓜子,一泡小半天,原来这个风月真的不是那个风月。

因为与老领导的特殊关系和嘴严的名声,慢慢的有人找金铁男办事儿,疏通关系,别人办不成的事儿,金铁男出面就能办成;别人送不出去的礼,金铁男出面就送得出去。一来二去,金铁男都没想到,原本想清静地写点东西,结果自己成了顺安的“事儿爹”。

到“风月楼”来的人,有一半是淡风论月的闲人;另一半则不同,不是找金铁男办事儿的,就是借这块宝地儿谈事儿的。

黑熊在“风月楼”前下了车,抬头看看古色古香的门楼,确实与众不同。

黑熊走进“风月楼”大厅,找了个不起眼儿角落坐下,四处张望一番,大厅被人造竹篱笆间隔出大小不同的小空间,互相私密,却又隐约可见;已经有稀稀拉拉客人分散而坐,有人闷头下棋,有人高声大嗓地说话,有人窃窃私语。

黑熊拨通楚所长的电话;不一会儿,楚所长穿着便服出现在楼梯口。

黑熊站起来冲楚所长招了招手,楚所长健步走过来,见了黑熊笑呵呵地问:“咋的了?火燎腚似的。”

黑熊满脸堆笑说:“草!有好事儿。”

楚所长用鼻子哼了哼,直言不讳地说:“你快别扯蛋了,你找我没好事儿。你没事儿不找我,找我就是麻烦事儿了。有屁快放,啥事儿?我还有客人。”

黑熊凑近了说:“我草!还是兄弟了解我,后院刚进来一批好酒,我弄了一箱,给你。”

楚所长眼睛一亮,坐了下来问:“什么酒?”

黑熊:“草!好酒,茅台。”

楚所长眼光一闪说:“茅台假货多,大街上到处卖茅台,百分之九十是假货。”楚所长怕黑熊用假酒忽悠他。

黑熊嘿嘿一笑说:“我草!咱这酒你放心吧,是唐总找专卖局长特批的,绝对真货。”

楚所长来了兴趣,问:“带来了?”

黑熊点头说:“草!那是,车钥匙。”

黑熊一伸手,楚所长掏出车钥匙给了黑熊,黑熊一招手,五虎走了过来,接过钥匙出去了。

楚所长收下了黑熊的茅台酒,就接下了黑熊要办的事儿。黑熊给楚所长倒了杯茶,把来意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楚所长喝了口茶,沉思了好一会儿说:“这我就不明白了,业集团这么大的势力,半个顺安城都是你家的,找个人这么难?”

黑熊唉声叹气道:“我草!兄弟,别提了,这几天我撒出去百十号人,旮旯胡同都翻腾遍了,连根毛儿都没逮着,咋整?”

楚所长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你这事儿,说不准,赵队长未必知道金铎藏那儿。再说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金铎也不会那么傻,万一赵队长真不知道,我就骑虎难下了。拘他?证据不足;放他?落下个小尾巴。”

黑熊说:“我草!兄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这一招儿了。姓金那小子虽然家在这儿,,他本人一直在外地,没人帮他,他没处藏,他跟钟华,赵大奎的关系最铁,百分之百,肯定是他俩把姓金的藏起来了。”

楚天舒说:“不是吧?那个邱瘸子家也是这儿的吧?他俩会不会藏在一起?”

黑熊说:“我草!邱瘸子也没影儿了,估计他俩在一起。邱瘸子家,还有月亮泡一直有人盯着呢,啥动静没有。”

楚所长想了想说:“你给我出难题了,滚兔子岭的事儿,全城都在议论,我听说是你们半道儿堵截人家,十几个打一个,没占到便宜,让人给削了,是不是?”

黑熊说:“我草!别提了,这帮饭桶,丢人现眼。”

楚所长说:“这事儿民不举官不究也就算了,你倒来个恶人先告状,这事儿……不好办。”

楚所长要拒绝,黑熊心里一沉,马上陪着笑脸说:“我草!别,别呀!兄弟,我说话算话,这箱酒不算,我再给你弄一箱十年以上的茅台原浆,保真,我白玉堂说话算话,吐口唾沫儿是个钉儿。”

十年以上的茅台原浆每瓶时价差不多五千块,一箱六瓶,就是三万,再放十年可就是二三十万,楚所长心动了,心动了脸上看不出来,话里能听出来。

楚所长皱皱眉头说:“唉!――看在咱俩交情的份儿上,我只能说试试,这事儿┄┄钟华是副行长,副处级干部,党员,动他得先告知同级党委,得有充分的理由,麻烦。那个女的不一定知道什么,娘们儿都难缠,不惹她;看来只有赵队长可以试一试,这样,让我好好想想,你回去等消息吧。”

楚所长这话模棱两可,让黑熊不托底,黑熊说:“我草,兄弟,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拿赵队长开刀,他供出金铎,没他什么事儿;他要是不说,让他吃点苦头,不吃苦头怕不行。”

楚天舒面露难色,对黑熊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抓人容易,放人难。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黑熊灵机一动,小声说:“我刚才从山庄来,唐总有话,是他让我找你想想办法,他等我回信呢。”

楚天舒瞪大眼睛问:“真的?不是假传圣旨。”

黑熊把四个手指按在桌子上说:“谁撒谎谁是这个。”意思是爬行动物――王八。

楚天舒笑了,说:“你告诉唐总,我尽力而为。”

楚天舒站起身要走,黑熊冲五虎一招手,五虎走过来,交出楚所长的车钥匙。

楚所长接了钥匙,头也没回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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