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空袭
对于魏缜,凌岳是熟悉的,但因为那时候刚刚拿下凌家没几年,他还需要保留着实力与家族中的人周旋,所以没有和他交过手,等他有能力与这个强大的男人一争高下的时候,他却“死”了。
魏央已经和他说过魏缜是混血幽冥族的事情,所以凌岳看到他的出现,虽然惊讶,却也不至于像凌紫禁等人一样露出见鬼了似的表情。
“额,这是我父亲,魏缜。”虽然见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认出了魏缜,但魏央还是介绍了一下。
“魏当家。”凌岳点了点头,并不因为他是魏家前任当家,而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岳父大人。
凌紫禁几个人虽然是又惊又疑,特别是魏央二人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面窜出来的,更是奇怪得心脏乱跳,但见自家老大这么淡定,便也安下了心来,他们跟着凌岳一起对着魏缜喊了声“魏当家”。
“这就是凌岳?”魏缜自然是认识凌岳的,他是故意这样疑问着出口的,毕竟,面对着一个把自己女儿拐走的男人,他一开始总是没什么好感的,岳父和女婿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气氛一般不会怎么好。
“是。”魏央点点头,倒是没在意魏缜问这话的深意,她笑着走到了凌岳身边,道:“我们回去再说。”
凌岳自然没有异议,也幸好因为魏央突然消失的事情实在太奇怪,所以他允许走进山洞的人并不多,只有自己和凌紫禁四人,不然明明全部搜查过的没有第二个出口的山洞凭空又多出了两个人来,确实超出了一般人类可接受的范围。
即使不愿意,魏缜还是不得不告诉魏央他必须回到幽冥界继续修炼,人间界的灵力密度太低,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恢复和再修炼。
“央儿,我和凌岳说几句,你先出去。”魏缜这样说道,对于魏央有些担忧的小脸,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婿。
自己父亲和凌岳有话谈,还避着自己,这让魏央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像是尴尬,又有点小小的羞恼,她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然后带着偷笑的凌鸿颜四人组走出了山洞,洞外还在不断搜查的凌家众人见魏央从山洞里走出来,纷纷围了上来。
“夫人,您是从哪出来的?我们找您很久了。”凌瑄和魏央比较熟悉,所以第一个上前问道,他很担心,一直皱着的眉头在看到魏央后才松开了一些。
魏央心中微暖,她笑道:“我被夹在洞里面的石头缝里面了,刚刚才被拉出来。”
“夹在里面了?那夫人身上有哪里痛吗?”凌瑄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这让魏央稍稍有些歉疚。
“没,只是有点累。”魏央笑了笑,顿了顿,突然说道:“回去本夫人给你做个黑森林啊。”
“啊?”凌瑄有些不明白魏央突然说这个干什么?不过有可爱的黑森林蛋糕吃,他还是很高兴的,于是下一刻就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凌岳就走出了山洞,然后将魏央又重新带了进去,对于他们当家的动作,凌家众人虽然奇怪,却都没有多嘴,只是学着凌紫禁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
“央儿,我在幽冥界还有事,所以得回去了。”魏缜知道,魏央会懂,所以没有多解释,他握着她的双肩,一如十一年前,平静而信任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嗯。”魏央也一如从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抿着唇,在微笑。
“要是受委屈了,就来幽冥界,我一直在那里。”魏缜说着,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的第一个白色玩偶熊吗,抱着它一起来幽冥界,就能找到我在那里的府邸。”
魏央还是浅笑着点了点头,懂事地说道:“我知道了爹地,小狗熊一直在我身边。”她倒是没想到,那狗熊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魏缜最后笑了笑,然后隐没在了背后的石壁中。
半响,魏央突然笑了,笑容有点牵强和苦涩,她没有转身,对着身后的凌岳问道:“我其实,很想,很想他能留下来陪着我的。可每次都这样,只要他说有事情要办,我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为什么都这种时候我就会变乖,我也想和别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抓着母亲的手,不让他们走。”当最后一个字的音脱口,魏央的双眸便落下了两滴泪,直直地掉在了地上,溅起两朵灰尘。
“你可以不懂事,在我这里。”凌岳从后背环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包裹在了自己温暖的胸怀里,他低低地说着,语调轻柔。
听着,魏央还挂着泪水的小脸,却扬起了笑容,甜甜地,“凌岳,你在宠坏我,让我离不开你?”
“对。”凌岳轻声答应着,然后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是淡淡的咸。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魏央转身,说完后,咬着下唇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埋头扑进他的怀里。
凌岳没再说话,只是抱着他的珍宝,淡笑了起来。
等两人走出山洞后,那石壁却好像是一层水面一般,浮动了几下,魏缜就从里面显现了出来,他看着前面洞口的光亮,屏着呼吸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我保证,等到突破极限,得到永生的那一天,我便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再也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他幽幽地说着,没有往日里面对着他人时的冷酷。
刚刚走到河对岸的魏央好似听到了什么,瞬间扭回了头,她看着已经被荒草掩盖的山洞口,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笑,就像她有自己的人生一样,父亲自然也有他所追求的人生,只要他好好的,那么他想干什么,便都是可以的。做女儿的,不该成为父亲的束缚。
父亲,自由地去吧,前路正辉煌。
魏央默念了这样一句,然后再也不回头地转身,拉着凌岳的大手,往山下走去。
两父女就这样站在两处,互相祝福着各自能拥有广阔的未来。
回到纽约后,凌岳就着手吩咐了下去,凌翔这个人留不得,但要除去也必须要一个合理的名头才行,不然对于他统领凌氏一族,会有些不利。这种事情,凌紫禁会办好,凌岳也不用操心,他现在只想知道魏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没有受伤,毕竟去的是幽冥界,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魏央坐在床上,好笑地看着凌岳命令凌鸿颜把自己又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她并无大碍,问题依然是身体不怎么好,需要调养。
“我就说我没有受伤,你还不信。”魏央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说道。
凌岳没有搭理她,只是挥挥手让已经被利用玩了的凌鸿颜可以出去了。
“干嘛,干嘛看着我?”魏央见凌岳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禁皱眉问道。
“没事,你先睡,我看会东西。”凌岳将魏央放平,盖上了被子后,转身绕过了沙发,坐到了书桌后头,将桌子上的台灯打开后,又关掉了房间的灯。
这还是第一次凌岳不和自己一起入睡,魏央不禁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只是右手往后一伸,抓起了被扔在床下的狗熊,抱到了怀里,闭上了眼睛。
凌岳虽然看着书,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了床上的女孩身上,见她即使没有自己在旁边也真的睡了下去,不禁懊恼地皱紧了眉头,有些赌气地想,既然她都不在意,那自己在这里纠结什么?!
想是一方面,做又是另一方面,他虽然心里不爽,但身体还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僵硬着手臂拿着书本,眼神也集中在了书上,但目光没有焦距,很明显还在想事情。
魏央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猛地坐了起来,她睡不着!
“你在看什么?”魏央抱着白色狗熊跳下了大床,走到了凌岳的身边。
凌岳顿了一下,回答道:“书。”
“很重要吗?”魏央撅嘴问道。
“还好。”凌岳很少说这样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话。
“那别看了,睡觉吧,我睡不着。”魏央听此,便将他手中的书本抽走,合起来放到了一边,拉着他的大手往里走。
凌岳低头看着魏央的背影,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躺进被子里,魏央就将狗熊往床下一扔,然后抱住了凌岳的手臂,嘟囔了一句什么后,就闭上眼睛睡了。
半睡半醒中,魏央觉得有什么热气喷在了自己的侧脸上,她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她微微侧头去看,却与凌岳的双唇碰在了一起,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却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上了凌岳的嘴唇。
当魏央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想要转头的时候,凌岳的大手却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往他那边摁了过去,下一刻,湿软的舌头就撬开了她的唇齿,深入了她的口腔,霸道地搜刮着她口中的津液,缱绻多时才转移了阵地吸吮起每一颗小牙齿来。
魏央愣在了当场,然后便是不知所措,她反应过来后,忙去推开凌岳的胸膛,却只是被搂得更紧而已。
“凌岳?”魏央缩回自己的脑袋,让嘴巴暂时脱离了凌岳的虎口。
“嗯?”凌岳低低地答应着,也不再继续吻女孩的唇,只是双手游移在了她的身上,最终抚摸的范围缩小在她的后背,在魏央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右手就钻进了她的睡衣中,大手的微凉和她后背的温热一对比,霎时让她完全清醒了。
“凌岳!”魏央微微严厉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却不知道该推开他的胸膛还是将他在自己背后作乱的右手拿开。
“我在。”凌岳只是应着她的话,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魏央听着凌岳这一刻的声音,总觉得带着些许诱惑,让她的脑子又有些迷糊了起来,似乎身体也开始贪恋起这一抹温柔。
他的右手抚弄着她的光滑的美背,掌心揉过她后背上所有的肌肤,越过圆润的肩膀,来到了她的身前。
虽然曾经被凌岳吻遍过全身,但时隔已久,面对这样的刺激,魏央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慌张地开了口:“凌岳!你在干什么?”
“给我。”凌岳吻上她的小耳朵,有点凉,却很香,他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孩颤抖了一下,便更是加大了舔吻的力道。他本来就心神不宁地睡不着,恰好魏央醒了过来,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什、什么?”魏央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她紧张了起来,脑袋往旁边移了移,阻止凌岳的嘴巴靠近自己。
“我说,给我。”凌岳鲜有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翻身压在了魏央的身上,顿时,更为浓郁的月桂清香便扑鼻而来,盈满了他整个鼻腔,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以为自己身处满是桂香的秋天。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怕……”魏央皱着眉,声音带着点怯懦,虽然她和魏岚相爱过,也亲吻过,睡在一起过,但却从没有做那种事情,魏岚一直忍着,坚持要等到她成年。
“别怕,我在呢,都交给我。”凌岳的声音一旦变得温柔,就很容易蛊惑人心,魏央的心也因此放松了一点,但仍然紧张不安,而且,她总是会想到夏侯玄几个人,总有种背叛了他们的感觉,这么一深想,就更加抗拒了起来。
她摇头,拒绝道:“不要,我不行的,我害怕,而且……”她没办法说出口,但凌岳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过这样的理由更不可能阻止凌岳,淡色的灯光中,他从上往下看着她,然后低头封住了那一双诱人的红唇,厮磨着,边说道:“总要有一个人先踏出这一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如果他们不能接受,便不要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也可以,我爱你,直到我停止呼吸。”他巴不得另外的男人介意魏央和自己在一起,那他就可以独自拥有她了。
听着凌岳的话,魏央便沉默了,任由他的唇齿啃咬着自己的小嘴。
见魏央不说话,凌岳就知道她动摇了,于是笑了笑,深吻了下去,他的技术还不够精湛,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天赋的,那慢慢摸索出来的技巧已经可以让魏央迷糊了神智。他看着双目涣散却还是瞪着自己的身下的女孩,微微一笑,更添魅惑:“闭上眼睛。”
闻言,魏央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失去了视觉上的感觉,身上的其他触感就更加敏锐了起来,她只能僵硬着身体,由着凌岳的唇在自己的下颚上,脖子上,一路吻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睡衣也被凌岳褪了下来,好在他的身体遮盖着她的一半身体,不然她一定会羞怯欲死。
当两具身体慢慢火热起来的时候,凌岳将魏央翻了过去,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于她的香肩处,种上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一个个吻下去,不知疲倦。
低低的呻(和谐)吟从魏央的红唇中滑出,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她半闭着双眸,鼻尖不断地冒着汗水,额上的秀发也被汗水粘住,紧紧地贴着,模样性感得凌岳再也把持不住,将美人的玉体再次翻转了过来,让她满是氤氲的双眸面对着自己,从喉口发出一声低吼,便加快了动作。
一夜缠绵,直到天微亮,餍足的男人才握着美人的纤纤细腰从她身上下来,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魏央走进了浴室。
魏央已经累得差点睁不开眼皮,她感觉到凌岳的手指在她身上滑动,不禁蹙眉抗拒道:“别,我难受。”
“乖,只是给你清理,睡吧。”面对着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玉体横陈,凌岳刚刚平复下去的欲火又升腾了起来,但碍于他的女孩真的累坏了,他只能忍着下身的难受,尽量平心静气地为魏央清理着,当然,还是会忍不住稍稍揩点油。
当魏央从沉沉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她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中便是一阵安稳,不过身边的凌岳已经不见了人影,这让魏央有些不高兴。
“啊--!”由于坐起身的动作太猛,魏央的后腰一阵酸痛,令她不禁抚着身旁的枕头呲牙咧嘴了起来,额上竟然也冒了冷汗。
刚刚回房间想看看魏央醒了没的凌岳听到这一道喊声,忙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了魏央的身边,见她这幅模样,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由于不太在行哄劝,他憋了一会儿,也只能问道:“疼?”他知道自己的房间不可能有人闯入,所以没担心魏央出事,知道魏央肯定是因为昨天初夜,今早产生了不适。
“当然疼!”魏央赌气地拿起小拳头就砸了过去,哼道:“有本事你做女人试试啊!”说着,又委屈上了,凭什么男人那啥之后就神清气爽的,女人就腰酸背痛的?这家伙还不知道节制!
凌岳被说得一噎,顿时没了言语,他只能低着头听着魏央的咒骂和委屈,不敢插一个字。
魏央说了不少,凌岳都好好地听着,连带着今天的蛋糕都允许上五块了,便心满意足地扭了扭小脖子,小下巴一抬,哼道:“我不要吃早餐了,给我两份草莓蛋糕!”
“不行,吃完早餐再吃蛋糕。”凌岳立马皱了眉,见魏央瘪嘴想哭,忙又哄道:“乖,就喝一杯牛奶,吃一个煎蛋,好不好?”
“还喝牛奶?!”魏央瞪眼,然后猛地一把推开了凌岳,翻身躺进了被子里,一时不查又伤到了自己的后腰,疼得她冷汗涔涔,捂着腰部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魏央!”凌岳一惊,将被子掀开,见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禁后悔起来,昨晚就不该这样不节制,竟然要了她这么多次!该死的!
“疼……”魏央的眼泪终于飙了出来,疼的。
“乖,我已经让鸿颜去煮药了,喝完药就不疼了。”凌岳轻轻地将魏央抱起来,在她身后加了两个枕头才敢将人放上去。
“还要喝药?!凌岳!你太过分了!”魏央大喊了一声,又牵动了腰上的那根骨头,疼得再次冒汗,皱起来的一双柳眉越发惹人心疼。
“别乱动!”为了不让魏央再伤了自己,凌岳只能加大了声音,见她委委屈屈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又是一颤。
“你太过分了,这么快就不爱我了……”魏央瘪嘴,然后忍着痛弯腰扑进了枕头里,任由凌岳怎么哄都不抬起来了。
最后,凌岳实在没法,只得说道:“今天可以不喝牛奶,也可以不喝药。”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凌岳敢打赌,女孩的耳朵动了动,而且没有藏进枕头里的嘴角也咧开了一点,他的脸上挂下了几道黑线,但还是柔着声音,哄着:“乖,起来吃点东西。”
“真的……不喝牛奶,不喝药?”魏央的小屁屁往旁边挪了挪,抬起头,红着一双大眼睛,远远看着凌岳问道。
“不喝。”凌岳对魏央的眼泪根本没有办法,不管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他都心疼。
“哼,这还差不多。”魏央抽了抽小鼻子,然后皱了皱眉头,脖子一梗,傲娇了。
凌岳见她高兴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喝药的事情可以推后,反正明天喝也可以,晚上用蛋糕哄哄她,说不定也能让她喝下去了。
腰不是很酸了后,魏央就走出了房间去晒太阳了,春日阳光总令人犯困,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魏央躺在庭院里,慢慢闭上眼睛睡下去了。
“夫人?”凌瑄刚好买了欧米蛋糕房的黑森林,准备给魏央送过来,却见她正闭着眼睛睡觉,便轻轻地喊了一声,想着要是没有回答他,那他就先走。
在外面自己一个人,即使周围有无数的保镖盯着,魏央也不可能真的睡着,她保持着几分清醒,远远地就闻到了蛋糕的香味,睁开眼睛答应了一声,说道:“拿来。”
“夫人,您到底是睡没睡啊?吓shi人了。”凌瑄拍拍小胸脯,说道。
“吓你个大头鬼!”魏央翻了个白眼,拿起小叉子就开吃。
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凌瑄就开始在心里叫苦了,叫你腿欠,干什么跑来这里听魏央抱怨凌岳怎么怎么坏?这不是给耳朵找罪受吗?还不能还口!
女人如果在抱怨一个与你无关的事情时,就当自己是耳朵。千万别插嘴,否则有你好看的。这是凌瑄他老爸告诫过他的,他一直谨记着,所以看着魏央开开合合的嘴巴,他当自己只有耳朵,眼睛和嘴巴都失去功能了。
“夫人。”凌紫禁走过了长廊来到了花园里,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像是在幸灾乐祸,却又有些着恼。
“怎么了?”魏央皱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澳洲出现大面积的空袭,悉尼也遭到了轻微的轰炸。”凌紫禁其实不想来和魏央说这件事情,因为说了以后,担心夏侯玄的魏央很可能会抛下老大去澳洲,不过要是现在不说,等魏央自己得知的时候,他这个管着情报的人就惨了。
“什么?!”魏央果然一惊,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抽了抽嘴角,本能地撑住了后腰,愤愤地骂了凌岳一句“混蛋”。
对此,凌紫禁和凌瑄两人均是默不作声,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
“凌岳呢?”魏央皱眉,凌紫禁会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一定是经过凌岳同意的。
“在书房里。”凌紫禁说完,就见魏央跑了出去,一瘸一拐地,还按着腰后面的骨头,这模样,喜感了。他突然很想说,您可以慢慢过去了,澳洲的空袭都已经结束,该炸的已经炸了,该死的已经死了,很可惜,夏侯玄没死。
“怎么冒冒失失的?”凌岳正和凌鸿颜等人商议正事,见魏央跑进来,忙站起身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口气带着责备,眼中却露出了心疼之色。
“空袭的事情,我要详细的报告。”魏央抓着凌岳的衣襟,要求道。
凌岳点了点头,凌寒霜就将详细资料调了出来,然后把笔记本电脑交到了魏央的手里。
澳洲的空袭是大面积的,主要集中在悉尼等东南沿海地区,首都更是受到了最为严重的袭击,政府大楼更是毁了一半。好在悉尼受到的轰炸虽然也不小,夏侯家的主宅也丝毫未损,看起来,那个纠集轰炸机的势力也不想惹到夏侯家。
可这都是表面的,夏侯玄还是受了伤,那时候他正在自家的马场与一些重要人士会面,轰炸就是从他进入马场开始的。
“他们要的,根本就是哥哥的命!”魏央看着看着,差点摔烂了手中的笔记本,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了起来。
这些报道和追查出来的资料都在表面,这个袭击澳洲的恐怖组织是对澳洲政府的不满,可时间地点一串联,再想到近日来的诸多事情,那么魏央的话,就得到了九成的证明。
“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已经赶到书房的凌紫禁说道:“而且调查的结果再一次直指了魏家。”
“这群人,不一次性挖出来,他们就不会消停了。”魏央眯着美眸,盘算起了解决的方法来。
“别想了,我们会处理的。”凌岳却打断了魏央的思绪,他摸了摸魏央的发顶,这样说道。如果他们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好,还谈什么给魏央绝对安全的未来?处理这些跳梁小丑,他们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凌紫禁等人见凌岳和魏央说上了话,便一起出了门。
魏央见凌岳不想自己插手,也知道他是不想累到了自己,便点了点头,她突然脸色又是一白,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想去悉尼。”
“嗯?”凌岳自然听清楚了,不过他希望魏央再说一遍,让她的愧疚深一些,对自己的记忆也好更深一点。他承认自己在算计,但夏侯玄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一次的空袭他绝对是有所防备的,明明可以毫发未伤,却还是故意让自己流了血,意图太明显了,想让魏央去他那里一次。
“我……我想去悉尼,我想看看哥哥,他受伤了。”魏央吸口气,这才字字清晰地说出了口。
凌岳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
“唉?”魏央还以为会得到拒绝,却不想凌岳这么快就同意了,她都准备好死磨硬泡了的说。
“又不想去了?”凌岳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弄着问道。
“当然不是!”魏央瞪眼,忙摇头。
“我会让寒霜带你去,可以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也会开始修炼。”凌岳说道。
“我只去一天,然后我看着你修炼,好不好?”魏央不放心凌岳,想了想,这样说。
“不用,基本的筋脉洗髓已经完成,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凌岳吻了吻她的脸颊,安慰道:“去那边玩得开心点,但要注意安全,不能让自己少一根头发,知道吗?”
“凌岳突然变得好啰嗦哦……”魏央眨了眨眼睛,默了半响,才这样咯咯笑着打趣起来,却不想,惹来了凌岳的一阵凶猛的吻,胡渣印在了娇嫩的脸上,有点疼。
夏侯玄的确是故意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目标下的,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引蛇出洞,还能让魏央回来他身边,即使是暂时的,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躺在夏侯家大宅的大床上,他的气色不太好,手臂用绷带包了一层又一层,脖子上也被碎片割伤,包扎了起来,待魏央走进门的时候,还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引得魏央更是紧张地跑到了他的床边。
“哥哥?”魏央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抱着白布的夏侯玄,真是虚弱极了,虽然还好好地活着,可她就是觉得心慌。
“央央怎么来了?”夏侯玄这样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听虚伪的,他自然是巴不得魏央来,最好来了就别走了。
“还说呢,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最近事多,怎么不提防着点?”魏央气恼地想揍人,可却不舍得往夏侯玄身上招呼,只能捶了捶手边的沙发椅。
“小姐莫伤了自己。”莫问见此,忙将魏央的左手给抱在了自己的掌中,顺便隐晦地给自己老大送去了不满的目光,你看看你,受了点小伤而已,干什么包扎得这么严重!魏央的手砸伤了可怎么办?
夏侯玄嘴角一抽,觉得在莫问面前,只要他和魏央一站一块儿,莫问一准就不把他当老大了,只要为了魏央,他可是谁都敢怒视啊,拳脚相加他都不带眨眼的!
“可是莫问!”魏央嘟嘴,气哼哼地指着夏侯玄说道:“你看哥哥他啊!竟然让自己受伤了!一群入不了眼的人,你们事先还能不知道吗?!”吼完这一句,魏央突然顿住了,先前因为紧张夏侯玄,所以没有深想,这么被自己急急地一说,她倒是提醒了自己。
“央央……”夏侯玄见着魏央的表情,就觉得大事不好了。
“夏侯玄!”魏央突然抬头大吼了一声。
“在!”夏侯玄本能地应了声,然后就见着魏央冲到了自己的身边,粗鲁着推了自己一把,然后插腰问他。
“你实话跟老娘说!到底是不是故意受伤的?!”魏央这时候变身成了母老虎了。
“额……是。”夏侯玄尽量让自己不去欺骗和隐瞒魏央,所以在她的怒火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你说,到底受伤了没?!”魏央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
“受了受了!”夏侯玄慌忙点头,他心中叫苦不迭,要是昨天真受重伤就好了!
“哪里?”魏央皱眉问道。
“脖子!脖子受伤了!真的!”夏侯玄生怕魏央不相信,还让莫问来证明。
魏央见莫问点头,便暂时相信了他,伸手就将那碍眼的,缠在夏侯玄手臂上的层层绷带给撕了。
夏侯玄看着小魔女发飙,不敢多说一个字,夏侯炙等人更是憋笑憋得辛苦,毕竟,能让老大吃瘪的,这普天之下也就魏央一个人了。
莫问和夏侯玄两人,一个哄劝,一个道歉,总算是把小姑奶奶给逗笑了。
气氛一好,夏侯玄就得寸进尺地问道:“央央,留下来在这里玩几天,夏侯炙从北欧战地倒了不少停产多年的枪支来,你可以玩玩。”
“这样么,那我可以把那些枪支带回去。”魏央挑眉,轻笑着这样说道。
夏侯玄却并不气馁,他又加了筹码:“这周末有一个拍卖会,都是卖一些华夏国古代的珠宝玉器,还有少量的兵器,其中有一条鞭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把它买下来。”
“这样啊……”魏央故意拖长了音调,然后抿着小嘴儿不说话。
“在这里,你不用每天喝一杯牛奶。”莫问也参与了进来,这样说道。
“嗯,还是莫问说的让我心动。”魏央就是不给夏侯玄好脸色,谁让他吓自己来着。
夏侯玄果然脸一苦,愤恨地瞪了一眼笑得春风得意的莫问,苦肉计都是他来使,好处倒是你小子得了!
莫问回看了他一眼,露齿一笑,气得夏侯玄牙牙痒。
“好了,既然哥哥你受了伤,那就让莫问陪我出门玩吧,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魏央灿烂地笑,然后将夏侯玄按在了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挥着手就拉着莫问出了门。
夏侯玄眼见着喊也喊不回魏央,气得一拳砸在了床上,让夏侯炙和夏侯苍两人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们其实是很想哈哈大笑的,不过怕老大打击报复啊。
“尽管笑。”夏侯玄斜视了这两人一眼,阴森森地开了口。
“老大,我记起来还有事情,先走了。”夏侯炙忙找借口离开。
“老大,老当家找我有事。”夏侯苍也撒腿就跑。
夏侯玄又看向了夏侯久彦,见着他那张万年死人脸,不禁抽了抽嘴角,挥挥手道:“行了,你也去吧。”
夏侯久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并且关上了大门。
魏央并没有真的离开,只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夏侯久彦,见他出门,便上前问道:“哥哥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是被碎片割伤了脖子,流了点血而已。”夏侯久彦其实还想加一句,死不了。
“哦,这样就好。”魏央刚要转身,突然又回头说道:“哥哥刚刚是不是听烦躁的?”她可是听到房间里传来不小的声音,像是拳头砸到了什么。
夏侯久彦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烦躁了,他出的计划,做的牺牲,用的苦肉计,好处全给了莫问,还让魏央生了气,自然烦躁。
“那给他开点药,比如说太太静心口服液。纯中药的,男人应该也能喝,听说对更年期的人最好了,哥哥那症状挺像啊。”魏央说得很严肃,像个老学究,却令众人皆喷饭。
刚下床走到门口的夏侯玄听了,又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大床,扑到床上,欲哭无泪了。好吧,他就是想让这小祖宗回来折腾加埋汰自己的。
想到魏央真的可以留下来住段时间,夏侯玄却又忍不住笑了。
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凌岳会同意魏央来他这里,并且只是让凌寒霜送她到就可以了,要是换做以前,铁定要让凌寒霜留下来,直到魏央回去为止。
想了很久也还没有什么头绪,夏侯玄就不准备再想了,他起身坐到了书桌后头,处理起了这几天的事务来。